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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故意在这上演了出引君入瓮。瞧这架势,就差没来段定军山了,这位找茬来得巧,天助余刘成功劳。
门被打开了,冲进来位手持菜刀,劈头散发的大妈,那岁数和我妈不相上下,气势逼人。两个警卫上去就把她刀给下了,这就是下给我们看呢。边半真半假地劝着,边使着眼色,让我们赶快闪人,别让他们难做。
我还没说什么呢,余所伸手拦,上前找了个安全的位置着,气定神闲地张嘴了。
我才知道他唱的不是黄忠,是乔玄,劝大妈杀字休出口,本律师与你说从头。
跑掉了。在几处人家躲过。山沟里,全家人加块就条裤子,就这还是给他吃的喝的。我这老乡以前颇为自负,嘴上虽然大道理套套的,可实际上真正往心里去体会的却微乎其微。所以说人经难长智,真是点不错。最后,逃到个寺里,承蒙收留,慢慢地把身体养好了。
我这老乡痴念过几年书,肚里还算有点墨水,就在附近的处乡村小学教书度日,不敢出去走动。过了年把,侧面打听了下,外面没有声张,他这才放下心来。
没法落户口,他只能在乡下呆着,断炊的时候就到寺里去挂单。来二去,耳濡目染地也颇了解了点密宗的法门,心生亲近。活佛赏识他,推荐他去四川闻佛学院学习。那云集了各处前来的善男女,大法师和度母们的灌顶法会,无比殊胜,辩经讲法,明心见智,让我这老乡受益良。
有天,他无意中跟个仁波切出门办事,就是那么巧,遇见了个年不遇的老朋友。他问,才知道,原来先前他心心念念挂着的人,已经有了新伴侣。
啊?。。。。。。那他打算怎么办?我问。
怎么办?凉拌呗。炖猪笑了笑。可我能感觉到他语气里和前面有那么丝点的不同。是哪不同,我也说不上来。
其实这么年下来了,我这老乡心里也早明白了。过去了的就过去了吧,年轻的时候是没办法,人不痴狂枉少年。可到这会了要是还放不下,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真正的快乐,是乐人乐己。否则的话,就是持炬逆风,只会把自己烧得齑粉不留。
但是炮兄弟,我今给你讲这个故事,不是为了让你放下情字。恰恰相反,不是这个情字,我这老乡早活不下去了,怎么能苦苦支撑了这么年。有的时候希望就是那么遥遥的点光亮,只要息尚存,就千万要护住了,别让它离灭。
炖猪,我忽然醒起:你。。。。。。我是说,你这老乡,既然没有任何有效证件,那怎么能上这。。。。。。我是说。。。。。。我没法问那你怎么上这来了,你怎么跑这来了,这个随时会翻查证件的地方。以他的身份,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嘿嘿。他摆摆手:你别问了。
沉默了半天,他才下定决心是的说:其实我头天被关进来的时候,心就凉了,没做了打算能再出去。我之所以教你这鼓,也是这个意思。我。。。。。。没想到前几天,又说要给我遣回去了,也真出人意料。我教上了手,也很高兴认识了你这么个朋友。这几天心情大起大落,还真算又历练了把。他笑:炮兄弟,你留个地址给我,等我回去了,寄个鼓给你,也好让你练练手,别荒废了我这片心意。
炖猪大哥。我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
他在我手背上拍了拍:兄弟,心上有人是好的,可有什么话定要趁早说。。。。。。还有,就是甭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人没有前后眼,可老天有,劫处逢生,还是那句老话,坚持就是胜利。不光要坚持地生活下去,还要坚持住自己,该什么样还什么样,什么时候都别改变。
是的,什么时候都别改变。
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不顾刘律师的拦阻,也不管余所诧异的眼神,我走到满脸戾气和泪痕的老妇面前,她也是连着血肉的,那端躺着的是她的儿子。我也是连着血肉的,那端躺着的是我妈的灰。
我就是王炮,你儿子是我拍的。我平静地说。
啪!个雪亮的大耳刮子抽上来,我没躲,打了个结实,头偏,耳朵都嗡了,牙间股咸腥。
被人握住了手,控制住了的老妇如入疯魔,挣扎着要上来啐我,嘶声厉喊:你要拍你怎么不干脆把他拍死了啊你!王八蛋!给我儿子抵命!
揉了下脸我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我妈的遗像,摊立在她面前,森然道:你看清楚了,不是你儿子把我妈推在地上,她老人家现在会和您样生龙活虎地着,你要我给你儿子偿命,行!谁给我妈偿命?谁!!!谁!!!!
我目眦俱裂地吼。
刘律师上来往后拽我:王炮,你冷静点。
我把他手轻轻拉开,淡淡说:刘律师,我很冷静,我知道自己在干嘛。
转向死瞪着我的老妇,我真的很冷静:我今就可以坦坦荡荡地告您,我就是拍了,我既然做了我就敢当,我不怕受法律制裁,判了让我蹲几年我就蹲几年,我认了。我是该的,可你别以为我妈就是该的。您要还嫌不解恨,私了也没问题。今我这给你砸,菜刀砖板随便你,你要劲不够叫你们家男的来,亲戚上也可以。。。。。。我王炮要是动下身皱下眉我就把你砸出来的血点不落地全舔干净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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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等将来妈过去了,记得把这个本跟妈放块啊。
肚子被猛地当头撞过来的时候,心里想的就是这么句。我不恨她撞我,力道太猛,被顶得屁股坐在地上,胸口阵堵,如果躺在床上的是我,我妈半也会这么跟人拼命。
身上霹雳啪啦地挨着巴掌,耳朵里是凄厉的哭嚎:凭什么!嘴上说的漂亮!有种别找人来压我们呀!这会又装那门子的英雄好汉!欺负我老婆子妇道人家不敢跟你们拼是怎么着!憋着坏坑人还想得出这种理由脱罪!鬼才相信你!鬼才相信你!
刚刚被她大力挣脱了的两个虎皮又上来把她拉开了,好说歹说地。
有人扶起了我,是余所。
乱,真乱。不光屋里,脑子里也乱。
我说的是事实!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就是事实!爆劲又上来了,想不顾切了,你们想我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余所使劲按住了我。
我听到刘律师清晰响亮地说:我当事人伤人的动机和他母亲的死因有什么关系,我们会依照法律程序取证。在此之前,请您还是先冷静下来。。。。。。
法律都是你们有权人的,跟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老妇捶胸顿足,放声大哭:你们还我儿子!你们还我儿子!
二丫,去把你妈搀回家!猛然间声爆吼,急急忙忙冲进来男女。
两个虎皮长出口气:哎呀,您可算来了。赶紧。。。。。。
被余所半挡着的视线忽然瞥见她趁人不备就抄起了被放在桌上的菜刀,猛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