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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4

      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来。我如疯如魔地正在跟自己较劲,也没在意。直到半夜里,还没见人影,这才担起了心,好容易听到门响,立刻惊跳而起。

    炖猪?

    他屁股坐到地下,揉着背,很疲倦的样子,等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了,才问我:还有烟吗?

    有。我掏出吴队塞给我的烟点着了递过去:他们怎么你了?

    。。。。。。没什么。他抽着烟,好象在想事,也不理我。

    根抽完了,他缓过精神来了。

    炮兄弟,你那怎么说?

    嘿嘿,我苦笑了下:你晃点我。

    啊?

    你那卦不准。

    这下他愕然了,哑了半天,喃喃自语:不会吧。。。。。。不会吧。。。。。。

    唉。我叹了口气。

    沉默了良久,我忽然暴躁起来,砸着墙:我不想进去!我不想进去!我不想进去!

    炮兄弟。。。。。。

    为什么这么人要给我希望呢?为什么!

    我心里狂乱着,是啊,如果上来就让我死了心,那我也不会这段直过得这么有盼头,日子再久,我也只当它是个羁押。特别是陈向阳来了以后,特别是他说了那些话以后。。。。。。我想出去,我想出去。。。。。。我想。。。。。。见他。

    我想!我想!我时刻都等不了!我想!

    可原来。。。。。。都是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啊!

    王炮!王炮!炖猪上来拧住我乱砸的手,反身把我抵在墙上,脸贴着粗砺的石面,低喝道:我这两天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是不是?!!

    他用力地推着我,急问:是不是!!!

    我怔住了。

    他甩手,就把我摔地上了,哼道:我看你这鼓也算白练了!

    我四仰八叉地躺着,好象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过了好半天,才发现心里象用力绞着手巾,水全滴出去了,还绞着。。。。。。煞疼。疼得好象连呼吸都要停顿了。

    被炖猪这样的人看得起,是我这段时间最值得兴奋的事,能和他亲近,心里不是不高兴的。

    炖猪,我拼力地和心脏的紧缩挣扎着,嗓子发涩:我。。。。。。我不是怕别的。我不是。。。。。。我不是怕别的。。。。。。

    我笑着:你看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怕什么呢?我。。。。。。我只是。。。。。。我只是。。。。。。

    我说不下去了,我说不出话来了。

    我知道,炖猪点了点头: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人,对吧?

    不行了,心口太难受了,以至于要把全身都蜷缩在起来和它抗衡。揪着胸前的衣服,我前所未有地心悸着,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都有点怕了。

    炖猪忽然在地面上敲打起来,手掌翻飞,声音不大,但我耳朵贴在地上却听得犹如石破天惊。那象是从地底发出来的声音,又象是从脑子深处传出来的。鼓点不急不缓,又或急或缓,巍巍乎如高山耸持,洋洋乎似大河奔流,密集而有节奏地在整个地面上震荡着,波未罢波又起。

    又过了片刻,中间开始夹杂着极低的几不可闻的颂经声。其音低沉,嗡嗡绕耳,但入了脑子,就直捣肺腑,沁入五脏,再顺着血液舒展开去。。。。。。我的四肢不知何时松缓开来,眼睛闭上了,心脏放松了,再跟着,慢慢地似乎整个天地世界间就只弥漫着这个声音,宇宙绽放如朵莲花,瓣瓣,又瓣。。。。。。

    。。。。。。

    终于当地面再无声息之后,整个时空又重新翻转返回。迷失的自我也跟着回来了。不过现在心澄如镜,古井无波。

    等脑子里的余音全消散地点不剩,干干净净之后,我睁开眼,才发现炖猪不知何时正盘着腿,看着我,眼神里是淡阔平和的笑。

    刹那,浮上心头的只有两个字:慈悲。

    炖。。。。。。炖猪。。。。。。

    好了吧,感觉怎么样?他把腿松开,恢复到以往自在的坐法,又拿了根烟抽,笑笑,那种神异的光从他眼睛里消失了,他又和以前样了。

    咳。咳。。。。。。我咽了口口水,点点头:恩,好了。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炖猪,你刚才念的是什么?

    嘿嘿。他笑,淡淡道:六字大明咒,就是嗡,玛,尼,悲,美,吽。

    啊?

    梵文来着,可消六道之业,解众生之苦。念念挺管用的。他微笑着说:你啊,原来也是个痴情种子。

    我还玉米棒子呢。我没好气地说:谁痴情了。。。。。。我只是。。。。。。我我我我是心脏病犯了不行吗?祖上的遗传。。。。。。

    你就装吧!炖猪喷着烟,轻笑了几声:反正最后你糊弄的还是你自己。

    我猛地震,前尘往事兜上心头,不由地沉默不语了。

    炮兄弟,炖猪说:我说个故事给你听。你要不要听?

    我抬起头:你的故事?

    不是,他摇摇头:是我听来的。不过,这人都有攀比心理。。。。。。听听别人的不如意,再跟自己比比,就觉得自己这个坎还是能过得去的。

    我不要听。我断然道,那是,我现在哪有心情听故事啊。

    你现在不听,以后可没机会听了啊。他笑。

    什么?

    明就把我送收容所去,完了就遣回去了。

    我愣住了。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可这段下来炖猪对我如师如友,我从来没想过会这么突然。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个人产生如此深的孺慕之情。不是他冷不丁地提,我都没留意到,这下蓦然上心,把自己都吓了跳。

    炖猪!我张嘴失声。

    来来来,最后宿了,咱哥俩好好落落嗑。他把攒的烟全掏了出来,我眼睛都直了,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存货。他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你看我到最后都贡献出来了,你也就别这个表情了。

    你。。。。。。我嗔目结舌:你丫是不是属土拔鼠的呀?!我看着他根接根变戏法样地摸出来。

    他笑了,又叹气:如果做人可以象土拔鼠样简单又快乐,那当只土拔鼠又有何妨呢?

    80

    单独擗出来的审讯室,现在成了接待室。但对我来说,功能是样的。

    两个据说是从全城最好的律师事务所请来的高级律师,首席合伙人级别的余,刘二位,扯松了领带,卷起袖子,翻着卷宗和我挑灯夜战。

    王炮,你最好配合下。余所苦笑着说:我们这时间好歹也是你们老总拿着大把的银子和情面换来的呀。言下之意,你别太不知个好赖歹了。

    我伸手在脸上干抹了几下,不胜疲惫,咽了口吐沫:。。。。。。我,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呀。

    刘律师拧眉,不耐烦地说:你看看你用的这词,你和我们有什么敌对情绪啊,交代。。。。。。这叫交代吗?这叫沟通。

    我抓了抓头,心里有股暗火:是是是,沟通,我都说了100遍了,这沟都能挖到津门了,还要怎么通?

    余所笑了,我早看出来他是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