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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自己的意思办。先前听了听院里街坊的意见,因为条件有限最后还得切从简。老猴跟我样带上黑箍。跟我守了晚上灵。他也算我妈半子。就象他说的,我妈既然跟他托了孤,以后他就是我哥了。我知道,其实按我们打小的交情,他早是我哥了,起码他跟东胜远没有跟我感情好。我妈过去了,论亲人,我就只剩下他了。
晚上没睡着。
这几天都没合过眼。闭上眼全是小时侯的事。到早上,忽然觉得屋子里从小用到大的东西都浮在了空中,等着我去抓。抓抓了空,才发现,破天荒居然合着了小会。看了下,老猴和衣在床里睡得正香,这几天累坏他了。我帮他轻手轻脚地盖上被单。
出门洗漱。牙膏沫子还没抹干净呢,李婶就把我拉到院口外面,没张嘴先抹泪。
啊?我愣了:别介,李婶,您的心意我领了,哭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我妈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李婶泪如泉涌:炮子,我对不起你。有句话我早该跟你说,可我实在张不了口。
您说,您说。您别哭啊。
这都得怪你马叔撺掇的。咱这院要拆迁,通知下来好几个月了,大家嫌给的补偿标准太低都不同意。可这拆迁办的人黑啊,前面那条胡同就玩起了背靠背。你知道我们家好几口子,不比你们家就你妈个人,你马叔小心眼,怕你妈点头答应了就瞒着你妈没通气。
李婶压低了声音抽抽答答地说,还不时地往院里瞅瞅:前几天产权单位带着警察来贴拆迁白条,大家吵起来了,你马叔还挨了好几下,你妈不知道情况,过来问的时候被个警察给推了把,跌到地上。。。。。。
什么?我把抓住了李婶的腕子。
当时是好端端地,谁也没看出什么来,这怎么知道第二天就。。。。。。你马叔现在觉得是他害死了老太太,天天在家内疚得不行,又赶上这事,寻死的心都有。。。。。。我好几次想告诉你,又张不了这个口。。。。。。我们对不起你啊,炮子,对不起你妈。。。。。。
你。。。。。。我手足俱颤,这才明白为什么最近每次碰到,大家都欲言又止,原来都是有事瞒着我:你怎么到这会了才告诉我?
我没办法了,今就是最后期限了,呆会铲车就来。我好歹得告你声,你赶紧收拾收拾家当走吧。反正你也不缺这个地方。你就答应了他们吧拿点钱算了。。。。。。
我呆了呆:。。。。。。那你们呢?
李婶拿袖子抹了把泪:你甭管那么了。我们反正不走,也没地去啊,住了这么年了,拼也拼到底了。。。。。。我现在不指着他们加钱,最起码能争取下来个过渡房也行啊。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远远地有车辆声传来,履带的声音。我扭头看,已经有帮人抄着家伙朝这过来了。其中还有几个穿虎皮的。李婶就哆嗦,两眼发直:。。。。。。来了。
李婶,我只只地卷袖子,声音无比冷静:您去看好马叔,他岁数大了,脾气又拧,别真闹出点什么事来。
炮子。。。。。。李婶茫然地看着我。
去啊!我低声喝,她吓着了,诶了声,赶紧往院里跑。
我想了想,扭身进院,就手揣了块砖掖在后腰里,把衣服拉平盖上。把漱口的水缸放下,瞄好了整个院的地形,最后没忘了轻轻把我们家门带好,转了几下锁,把钥匙拔下来,扔在了地上。
这帮虎狼闯进院,就听见声厉吼,马叔拎着油桶从屋里冲了出来,李婶没抱住,被他搡在地上。他以迅雷之势将自己浇透,就要去嵌火机。
事发的过于突然,所有的人都呆了。惊呼声中,我首先反应过来,飞起脚,踹翻了马叔的手,抢上步,把滚到边的火机拿下,就手就扔到了院墙外头。
已经有几个人上去就要按马叔了。
你们想干吗?!!!
丁子和小快板听到动静,冲过来,加上我,和他们打做团。
李婶吓呆了。
就连我身后的屋里,都有人开始狂怒地踹着门,老猴不可置信的吼声:胖子,胖子,外面怎么拉?你怎么把我锁屋里拉?开门!你给我开门!!!
百忙之中,我问了声:丁子,是谁推了我妈?
是他。丁子指着其中个最嚣张下手最暴烈的虎皮小子。他腰里别着电棒,但还没用。
我几拳打飞了周围的几个,欺上去,个趁人不备就拿手肘从后面死死地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从小快板身上生拖了下来,往前拖了几步,拔出电棒扔出老远,然后抄起后腰上的板砖,照脑门就狠狠地砸了上去。
动作比声音传出来的还快。
血飞溅出来的时候,我听到自己如同野马嘶鸣般的声音和他的惨叫同时迸发。
我拍死你个狗日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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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墙蹲在墙根里,大背铐,勒得我两膀子发麻,满头冷汗,手肿得都快动不了了。
不知道过了久,背后桄榔响,我扭头。
门开了,进来穿虎皮挺精神的老头,眯缝眼,黑胖结实,眉眼有几分熟悉。
不动声色地喊了声:给他打开。
吴队。旁边有人为难了。
老头眉扬,口气不容置疑:我说打开。
给我松了铐子,半天都没放下来。吴队上来帮忙,给我点点扭下来,搓着胳膊活着血。我惊跳了下,吓得。怎么来了这么活菩萨,跟前面那些凶神恶煞全然不同。
别怕,我是三子他二伯。吴队皱着眉,帮我活动,手法纯熟老练,看就是老江湖。
奥,我恍然大悟,心里这个激动啊,就跟红方面军终于在懋功跟红四方面军会上了师样,哆里哆嗦地伸出了手,手掌还窝着,伸不太直:哎呀,可找到你们了!
吴队跟我握了握,挺感慨:恩,还行,看来精神上还没被催垮,这肉体上嘛。。。。。。绕着我转了个圈:电你了?
嘿,10万伏吧,说是没亮出终极法宝呢,算便宜我了。我笑。
吴队有点意外,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咧嘴笑:恩,你这小子有点意思。他甚至还摸了根烟递给我,亲自给我点上。
我抽了口,舒坦,就是嘴里杀得疼,眼睛肿得有点睁不开。
小子,你胆不小啊。吴队抽着烟,轻描淡写地说:暴力袭警,你知道这是严重的事吗?
我低头不说话,抽得快了点,口气没捣顺,呛着了。
吴队叹了口气,上来帮我拍了拍。
吴队,这事都怪我手快,冲动,跟那俩没关系。人是我拍的,主意也都是我人出的。我知道我打了人民警察,要关关我人就得。您跟上面说说,把丁子和小快板放了吧。
你还顾得上别人?吴队眼瞪:告你,就你这事最棘手。你捅大篓子啊,你自己到底有没有数啊?你把人片警脑袋打开花了,这所里其他兄弟能跟你有完吗?你说你为什么呀你?手这么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