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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车,我都能听得出来。
天边有三两颗淡星,轻纱也似的薄氤,点点地从深蓝到浅蓝,从夜到晨。。。。。。最后终于慢慢地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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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恢复的没有预期中那么快,但创面基本开始愈合。按医生的话说,我是属于农民们喜闻乐见的物种,甭管沙地肥地律长势良好。
可这开始长就比原来感觉糟了,疼还好忍,痒意难熬啊。痒我就心情特别烦躁,逮谁吵谁。当然了来看我次数最的是那俩。
其他人都很忙,有忙工作的,有忙熟悉新环境的,有忙着恋爱和操办婚事的。。。。。。单位里的其他同事陆续来看过我,我都是笑眯眯得不疼不痒地说着套话。
来得人了我就有点烦,可个人没有的时候又寂静得想抓狂。特别是痒劲上来,真是往哪都想蹭。我急性子的人愣是变成了个“磨磨蹭蹭”的主,不是猴住盐水瓶杆子就是拿脚在吊带里试图做摩擦运动。大夫和护士个劲地做安抚工作:适当的活动是必要的,免的肌肉萎缩,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动静太大,再忍忍,再忍忍,过两天就好了。
过两天?纯属蒙人!
我开始还真信,可接二连三的“过两天”下来,还是个字忍,我就受不住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如果来的是陈向阳,我发完火就挺后悔。又是道歉又是自责,陈向阳笑笑也不理我。
如果来的是高力强,那就没什么了,痒意全从和他剑拔弩张地对着干里发泄掉了。慢慢地我发现了这种精神转移大法还挺有效,就象有了瘾样盼着他来。刚上来还不好意思,只在潜意识里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控制不住了,经常不自觉地吼:那姓高的呢?有本事来和爷爷较较劲。
基本上高力强现在十次里有八次不是我的对手。那没办法,谁象我这样见天地躺着,还受着含沙射影的酷刑,都会脑力和反应力呈线形增长。而且没别的事干,我净琢磨这个了。全身上下除了左手和右腿我就这张嘴最活络,有时候说得兴起简直恨不得出双手来给自己拍拍巴掌叫个好,哎呀,真是早怎么没发现我这方面的才能,否则也可以参加个演讲比赛什么的。
三回两回的高力强老是占不到上风,他就不乐意来了。
我这边是趾高气扬啊。高力强不来,我就权当他被我击败了,心里每每意淫起来还挺得意洋洋。即便偶尔他来了,我也立刻患起了定向斜视,只看着陈向阳说话,磨着他问案子的追查进展。
陈向阳提过,老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事,应该通知下我家里。我死活没同意。我就指着早点好了,能下地了,我自己回去见了老太太也好有说辞,省得她着急上火又帮不上什么忙。回头再把她折腾垮了,那我们娘俩算怎么回事啊。
那天换药的时候我就忍不住问护士了:什么时候才能下地,你们能不能给我个准信啊,人生孩子身上掉下那么大块肉来个月子也就坐完了。我这躺着眼见得就要个月了,身上都快长草了,还长路漫漫兮痒得我上下求索。。。。。。
小护士笑了笑说:稍安勿躁啊,你这躺得还算久啊?人家有的躺好几个月的,那还不是就那么干躺着,你这就算恢复的不错了。隔三岔五地有人探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让你每天都能这么精神抖擞地在这嗑牙!在楼道里就能听见你那大嗓门,这日子过去也就老佛爷吧才能过得上啊,你还这不知足!
我就叹了口气:提到嗑牙还真想念我们宿舍楼下的三子豆浆啊。嘴里少了这点味,真是上下不得劲。
第二天睁眼就看见桌上有个保温瓶。打开来,上下两层,热气腾腾,碗葱花油条末碗白糖桂花丁。我就愣住了,这是谁?我这屋白堂堂的四壁光光,什么玩意也没有,难不成这墙里还真藏着田螺姑娘?
第三天睁眼除了保温瓶,床头柜上还摞了堆武侠小说。
我这可真是惊喜若狂啊。最喜欢的全雍古尤都在里面了,甚至还有几本以我的广博面都没听说过的。抓起来就阵猛翻,连中饭都忘了吃。此后有这些书做伴就消停了好几天,大夫挺高兴,还摸了摸我的头说:古有关云长敲棋坪刮骨疗伤,今有你王胖子读武侠分散创痛啊,不错不错。
虽然他这话夸得我挺舒服,但那手势却让我老大不乐意,心想,我又不是头毛驴你要这么顺毛抹。奥,我就稍微闹了几天你们就把我当牲口看了。哼,哥们可是千里马啊,回头坐上回我开的车你们就知道了。
书看得差不了,天天早上能喝到熟悉的豆浆,还是热的,我心里这感动啊。陈向阳,你实在太好了,人不来心意来,还想得这么周周到到。我只是做了份内应做的事,你真是大可不必拿我这么当救命恩人样伺候着啊。我这可不成了武松传里的武二郎,陈向阳可不就是施恩,这蒋门神嘛,我抓了抓头,实在没地安了,恩,就便宜了高力强那小子拉。当里个当当里个当,这医院活生生个快活林,俺武二却手提梢棒是闷得慌。闲言碎语休要讲。。。。。。,我这正转着眼睛无聊地胡思乱想呢,门开,三子搀着我妈颤巍巍地就进来了。
炮子!我妈看见我五花大绑的,就个踉跄。
妈!我又惊又怒又喜又悲,抬眼,蒋门神抱着手脸朝门外在最后,还真跟个门神样。
炮啊,你。。。。。。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妈,你想气死你妈啊!我妈不由分说地就抄起书作势要打我的头,还没打下去呢,大约心想怎么这些人都这么没眼力介啊也不拦着点我,来势顿,顺便往书上瞄了眼,眼神就真的变了:你这个死小子,烧成这样了你还看黄色小说你!
这下是真打下来了,我妈就恨我看这个,总认为黄色小说就定是黄颜色的书皮。
妈!我伸出纱布手在头上下意识就挡。
大妈!三子及时拦住,就手就把我妈手里的书给卸下来了:这可打不得,打坏了原装货可没地配去,他这手已经烧得七零八落的了,人是小风吹就倒,您还能下得了手啊!
三子的话太夸张,可听在我妈耳朵里就完全把我当成了林黛玉,搀我的伤手坐在床边就淅沥哗啦地开了闸:炮啊,心头肉啊,你老子去了,你要是也走了,让妈可怎么办啊。。。。。。
妈,我知道老太太又自动带入成不是贾母就是王夫人了,立刻用好手捏着腮帮子挤出团肉来现摆给她看:你瞧,我这都养肥了,两脸蛋子都嘟出来了,晃腮帮子就跟沙皮狗样来回咣荡,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啊?我妈有点愣,摸了摸我的脸,把势就跟上菜场约肉样,还上下掂量:别说,真的哎,看着是象回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
我心想,恩不错,我天真可爱地真是如继往啊。
我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