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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纨绔 作者:公子欢喜

    下酒杯问道。

    “他呀,你就别想了。那可是个惹不起的主。”冥胤道。

    “哦?”澜渊看着面前的舞女,眼中兴味浓,有意无意地扫着墨啸。

    其他人均识相地不说话,墨啸架不住他笑盈盈的脸,只得说道:

    “那人八成是篱清。”

    “篱清?怎么没听过?”倒是个跟人样清冷的名字。

    “他这人不是咱这群的,你当然不知道。”

    墨啸似乎有意隐瞒,澜渊只句他就答句,半句也不肯说。

    澜渊也不急,耐着性子句句温温和和地问:“不是咱这群是什么意思?”

    “就是人家心气高,不跟咱鬼混。”

    “哦?”

    “嗯。”

    “那他手里的狐是?”

    “那是篱落,他弟弟。常惹祸。”

    “弟弟?”

    “啊。”

    “那他也是狐?”

    “他是狐王,跟我差不时候继的位。”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澜渊大笑,笑到连酒都喝不下去,“他?狐?”

    墨啸众人点头。

    “怎么点狐狸的样子都没有?”

    印象中的狐该是妖艳媚人,眸中暗藏狡诈的才对。那个人,怎么能是狐?

    又笑了阵才止住,兴致勃勃地看着蛇族舞女的舞蹈,眼中却似隔了层纱般,疏疏淡淡的,墨非墨,蓝非蓝,怎么也看不真切他到底在看什么。

    闲扯了阵,说到冥胤的妹妹冥姬,现今兽族中间顶尖的美女。美丽、高贵,看眼就酥了半边身子,广寒宫中的嫦娥见了也要羞愧。擎威玩笑着说要结亲,冥胤玩笑着摆架子说拒绝。澜渊皆是在边上喝酒看戏,不置词。临走时笑着对墨啸说:“下回把那个篱清也叫来吧。”

    众人下子安静了,都不说话。

    墨啸为难:“他那人不肯的。”

    “你去他该会肯吧?”澜渊丝毫不理会墨啸的惊讶,“既知道他那么事又那么护着他,还能说不熟么?”

    “可…”

    “就这么定了。下回他要来了,我澜渊欠你墨啸个人情。以后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要说半个‘不’字,我天雷轰顶永堕畜生道,如何?”描金扇展开了在胸前慢慢地摇,澜渊笑得斯文轻松。

    见墨啸沉思不语,也不等他回话。径自摇着扇子走了。

    回去时特意绕回到那棵榕树旁,还真是个好地方。

    第二章

    “不去。”狐王听明墨啸的来意后断然回绝,丝毫不顾及狼王的颜面。

    “你这是何必?不过是喝个酒、聊个天,做什么这么严肃?”篱清的拒绝在意料之中,墨啸维持着笑,副语重心长的老好人样。

    “不去。”篱清垂眼喝茶。是墨啸带来的天宫香茗“浮罗碧”,缩卷的叶片在沸水中慢慢舒展开,映得整盅茶水都湛绿通透起来,翠玉般。

    “没别的什么人,擎威、冥胤,都是从小认识你又许久没有见的。现如今大伙儿都继了位,聚到块儿聊聊不挺好的吗?”墨啸不放弃,继续卖力劝说。心中却埋怨着澜渊,好好的发什么毒誓,他要不点头就显得他不仗义似的。也是这篱清事,教训弟弟在自己家教训不就完了,跑到外头去干什么?连累得他墨啸现在两头都落不了好。

    “…”篱清连拒绝都懒得说了,茶盅放到桌上,淡淡地看着墨啸快笑僵的脸,大有远走不送的意思。

    狼王硬着头皮赖坐着只当没看见,三寸不烂之舌鼓得勤快,莲花般:“你呀,别老把自个儿憋在屋里。平日就不见你露面,难得个机会,你又何必这么不给面子?你看看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都成个大姑娘了。另外,不也是为了让旁人开开眼见识见识狐王的风采么?现今这年头,就算是公事也是酒桌上头才谈得顺呐…”

    篱清不作声,径任他滔滔不绝地说完。灿金瞳里金光点点,无风无浪:“送客。”

    立刻进来了两个青衣小厮,拱着手请狼王起驾。

    “你…”墨啸被堵得哑口无言,悻悻地起身,幽绿的眼中寒光闪,语气不复亲热:“篱清,你不去本是没什么。可是,各族中还有哪家是你那个宝贝弟弟篱落没招惹过的?”

    篱清神色不变,手掌却悄悄在袖中紧握成拳。

    “听说,前两天狮族的狮王宫中溜进了只雪狐,非但偷吃偷喝还肆意捣乱,险些把屋子拆了。光为了这个,你也该给各王个交代吧?三日后,我墨啸恭候狐王大驾!告辞!”

    黑色的身影旋即消失在门边,篱清坐了良久,灿金瞳忽明忽暗,已是山雨欲来之势:“去,把那个小畜生带来!”

    黑羽红喙的炙鸟飞进宸安殿时,澜渊正打算出门。

    炙鸟停在窗边,引颈昂首,口吐人言:

    君欠吾大礼份,隔日必来索取。

    话音方落,就见原地升起团蓝火,火光刺眼,隐约只能看见几根黑羽在其中翻飞。眨眼,朱栏格窗,半点痕迹不留。

    描金扇“唰——”地展开。身上穿的是宝蓝色的袍,珠光缎面,银线滚边,似瀚海波涛,汪洋接天。

    二太子今日心情大好:“走,去天崇山瞧瞧。”

    天崇山天崇宫,楼阁高耸,翘角飞檐,琉璃瓦熠熠生辉,海外仙境中云遮雾绕的桂殿兰宫。

    天崇山的主人便是勖扬君,上古神众的后裔,额有银紫龙印的天胄,二太子澜渊唤他声小叔。

    偏不巧这天勖扬君不在,说是去东海了。澜渊不以为意,摇着扇子熟门熟路地往后花园走。

    后花园中有条抄手游廊,路蜿蜒向内。穿过月洞门又过了竹板桥,鹅软石铺就的小径弯弯地从竹林直伸到座小巧的院落前。

    既不叩门也不让人通报,澜渊推了门入内。院中有个圆石台,环了几个小圆石墩。石墩上坐了个穿青衣的人,青丝如瀑,垂及地面。那人听了声响抬起头来,面容有些苍白,唇色也是淡粉的,少了些血色。张不算漂亮的脸,最不过是清秀。见是澜渊,青衣人慢慢起身,柔和的笑在脸上绽开:“二太子来了。”

    澜渊皱眉,收了扇子在他对面坐下:“文舒,不是说好了么?叫我澜渊就行了。”

    “好。”文舒等澜渊坐了,亲手泡了茶奉上,才又慢慢坐下:“主子出门去了,要让你白来趟了。”

    “谁说我是来找他了?我来…是因为…”澜渊看着文舒,墨中透蓝的眼睛眨不眨,往情深的样子,“我想你了。”

    文舒的眉眼低低柔柔:“谢谢。”

    “唉…”澜渊挫败地垂下头,“文舒,你就不能跟我说次你也想我么?”

    “我也想你。”文舒说,依旧和和气气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这么说倒是叫我伤心了。”澜渊走过来拉他的手,“不过,我爱听。”

    澜渊和勖扬君其实年龄相仿,自小就在块儿大的。只是勖扬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