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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海 作者:白芸
的好严厉哦。」安儿吐了吐舌头,小声说。
「不严厉,就不会进步。」欧阳冉锐利地看了凌飞眼,意即让他好好记住他的话。
「是,大王,谨遵御旨。」凌飞做了个拜倒的手势,换来欧阳冉凌厉的视线和安儿的掩嘴轻笑......
最近,凌飞发现,他对欧阳冉毒言辣语的抵抗能力大大增强。以前他根本禁不起撩拨。被讽刺就会火冒三丈,不过,自从发现这只是男人种很自然的表达方式后,他就完全释怀了,即使被他当面吐槽,也能毫不介意,笑置之。
凌飞想起以前他对他的苦心劝诫,他再给予他机会,他顶着压力,在他失败时仍继续鼓励他,向客户保荐他......他之所以今天,和欧阳冉对他的鼎力支持分下开。
这男人明明是为他好,却总要提出张惹人厌的晚娘验孔,但是现在,这张晚娘脸早已吓不倒他了。
相处越,他也愈能看清,其实欧阳冉和他样傲气、样生硬、样不懂变通,明知碰壁,也定要任性地照自己的方式活着,在他们的字典里,没有妥协和约定俗成这两个词。
他们之间的差异固然巨大,但共同点却也有不少。
每天都有新的发现,对凌飞来说,就像小孩子步入迷宫,每个曲廊拐角,都充满了探索的乐趣。
也许,他自己还未察觉,他已对这个叫欧阳冉的男人,渐渐入了迷。
回家,坐在公交车上,凌飞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哪位?」
「小飞吗?」
「妈,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凌飞吃了惊。
通常都是凌飞打过去,母亲从南部打电话到这里,长途话费很贵,凌飞舍不得她花钱。
「我马上到家了,你先挂断吧,我到家,就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花不了几个钱,妈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话筒那端,传来母亲轻微的咳嗽声。
「妈?」凌飞皱起眉头,「你声音听起来很哑,是不是感冒了?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要马上看医生,不能拖,知道吗?」
「妈知道。就是昨天下了天的雨,渗了些湿气,我已经吃了感冒药了,就是有点喘,你不用担心。」
「妈,你的身体向很弱,我怎么能不担心?这样吧,叫大伯来给你看看好不好?我现在就给大伯打电话。」
大伯是母亲在南部唯仅剩的亲人,且两家关系并不深厚,反而十分淡漠,跟路人没什么区别。
凌飞虽然不放心,却也实在无人可托付,只能硬着头皮去找这个所谓的亲戚。
「真的不用,小飞,妈已经好了。再说诊所小区里就有,如果我真的不舒服,会自己走去看的。」
「那你定要当心,喝点热水,吃了药,就早点睡觉吧。」凌飞捏紧话筒,低声道:「妈,你个人再熬会儿。我最近期货做得不错,也赚了不少佣金,马上就够钱付首期了。我打算买个百坪米左右的房子,然后就把你接来照顾,这样,我也可以少担点心。」
「小飞,妈知道你在外面打拼很辛苦。你有这份心,妈很感动,不过妈身体不好,过来也是个拖累。」
母亲虚弱的声音,令凌飞心如刀割。
「什么拖累!你是我老妈啊,我不孝顺你孝顺谁去?就这么说定了,妈,用不着半年,我定接你过来住!」
这不仅仅是对母亲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收起电话,仰着望着天空,凌飞长长吐出口气。
半年,再熬半年,家团聚的日子就到了。虽然这家,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但这是他答应了母亲的、也是母亲心期盼的微小的幸福。
切都会好起来的。
朝着公寓的方向,凌飞加快了脚步。
雨后,必是晴天。
现在的凌飞,正好应了这句话。
天胶上的噩梦,仿佛已是历史,现在的凌飞,眼光精确,出手快捷,气势如虹。
许是经历太挫折,蛰伏休养后,再度掘起的他,已非昔日莽撞性急的热血菜鸟。
他的出手仍是快,却都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旦下决定,必雷厉风行。对市场行情的把握也大胜以前,扎实的理论基础和实践经验,带给他终生受益无穷的资本,这切,都建立在以前的失败和煎熬之上。
事实证明,不经彻骨寒,哪来扑鼻香。
到了年初,凌飞已连续半年蝉联交易部成量交的首席。
这年,丰泰期货的总交易金额,在全国各经纪公司中排名第。其中,凌飞的个人三百万手交易量,占了百分之四十的份额。而在他的资金收益表下,也留下了非常成功的记录。
作为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凌飞以黑马之姿,跃而起,成为丰泰交易部声名显赫的把手。
凌飞的傲气,是交易部众人熟知的,本以为在如此成功的光环下,他会变本加厉,但事实上,凌飞却收敛了许,无论说话口吻,还是为人处事,都不像以前那样锐气逼人,反而变得态度诚恳,温缓有礼,颇具大将之风,令人大跌眼镜。
许是因为年岁渐长的缘故,他的性格也日趋走向成热。
欧阳冉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欣慰。
他自己也是这么步步走过来的,这种成长轨迹,再亲切不过。他不日就要接管丰泰和pallet,无暇分身顾及交易部的事务,而凌飞的成长,亦令他能安心放手。如无意外,欧阳冉打算步步培养凌飞,让他成为足以支撑交易部乃至整个丰泰的栋梁。
欧阳冉对自己的眼光向很自信,他把切都计算得很好,切都纳于自己掌控中,只是,他忘了计算自己的感情,或者,他明明知道,却直在,逃避触及心中的这块毒瘤。
他想,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想不开,还有什么爱或不爱的烦恼吗?往事俱已如烟,再深爱,不过镜花水月。
快乐只瞬,痛却要很久。
地球和冥王星,相隔太远,楚汉银河,界壕分明,无力跨越的距离,无心绵长的思念,再怎样也不可能有的结果。
聪明如他,即使明知有种东西,以爱之名,将心分分侵蚀、寸寸缠绕,也要掩耳盗铃,佯若无事。
于是,他也就真的以为自己没事了。
午夜十二时,凌飞打开公寓房门。
空无人,池凯想必还在上夜班。
他扯开领带,屁股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散落着成堆的住宅楼盘情报,最近他的银行账户呈直线增长,目前他已有足够的能力,支付幢百坪米的房子。
凌飞打算这个休息日就去看楼,如无意外,他想尽快订下幢。也许不定在市中心,但定要邻近中心医院,万有事,可以及时将母亲送诊,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老妈接来起住了。
然后再买辆小型房车,三十万左右,母亲有关节炎,腿脚不方便,他不忍心她再去挤公交车巴士,可以以车代步。
在脑中勾画着未来美好的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