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海 作者:白芸

    明堵得慌，却连找个倾诉的人都找不到。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还能不能真心和人交往......

    这个城市虽然迷人，但其实我并不开心。安儿，你告诉我，是不是想要成功，就必须付出与快乐无缘的代价？」

    凌飞转过头，看着欧阳安儿，微风中，她的发丝就像丝绸样，闪闪发亮。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无法回答。」安儿笑了笑，将缕头发拔到耳后，「我只知道，做任何事，或或少，部要付出代价，问题在于这代价是否令你甘愿无悔？

    记得以前，哥哥在纽约做交易呗时，非常辛苦，天从早做到晚，彻夜不眠，司空见惯，甚至连做到胃出血，直到现在，他的胃仍是不好，要不断吃药，吃的方面稍微不注意，就会引发旧疾。

    我也曾哭着劝他，为什么，这么做值得吗？你并不缺钱啊。可是他却说，因为想挺直腰板，过自己想要过的人生，重要，是想给我个自由幸福的未来，让我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哥哥并没有发展任何兴趣，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继承家业，就是为了让我有广阔的自由空间。」

    「但是我又怎么能让他个人这么辛苦呢？所以大学我也选修了金融，毕业，就抢着到丰泰来了。」安儿微笑道：「凌飞，就像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样，你妈也是你最重要的人吧。而你想做的，只是想让他们开心，为你骄傲而已，这样就够了。」

    席话，像突破云层的阳光，冲淡了盘踞在心头已久的阴霾。刹那间，凌飞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谢谢你，安儿，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话。」

    忘情中，他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而安儿也没有急着挣开，只是微抿起嘴，两人相视而笑。

    第七章 火星撞地球

    「0ff，你曾经爱过吗？」

    「......应该有吧。」

    「爱得深吗？」

    「怎样才叫深？」

    「就是可以视对方为生命的那种恋情。」

    0ff沉默了良久，才回答，「我是个冷血动物。」

    我笑了，「0ff，你对自己真是残忍。」

    「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因为恋爱了？」

    「你真了解我。」

    「难道是你上次和我提过的那位美女？」

    「是啊，我觉得我应该是很喜欢她的吧。跟她在起，很开心，令人感觉非常舒服，只是还不到爱的程度，但是我想，也许这只是时间问题。我太久没有去好好爱过个人了。」

    「你不怕受伤？」

    「不怕。恋爱的美好和怀念，胜过伤害和遗憾，即使最终真的不能在起，也是种难忘的记忆。」

    「阿飞，你很勇敢，比我勇敢太了。加油！」

    「我会的！」

    大早上班，凌飞就觉得办公厅里气氛怪怪的，众人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神情就不出的诡异。

    「好小子，下手还蛮快的！」才坐到位子上，乔原海便来记如来大掌，差点将他打趴在地下。

    「什么下手快？」

    「你还来问我？来来......以后办喜酒，少不了我的份。」乔原海向他摊开手。

    「老乔，你到底唠唠叨叨的在说些什么？」凌飞头雾水。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装蒜了。」乔原海呵呵笑道：「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把到了欧阳安儿我们全丰泰的公主啊？别撒谎，有人可是亲眼看到，你和她午休时躲在休息室的阳台上，搂搂抱抱，亲热得很。」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凌飞有点受不了丰泰流言传播的速度，比蝗虫过境还夸张。搂搂抱抱？怎么不干脆传他们直接上床算了？

    「那个人不是眼睛脱窗，就是脑子有问题吧。我连碰都没碰过她，最只握了下她的手而已。」

    「噢噢......握手？」乔原海两眼发亮，「不过几周，你们就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凌飞连连摇手，那个握手，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纯朋友式的，没有任何暧昧之意。

    「死小子，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安儿。」

    「我当然喜欢她，但是现在，我不会追她，也没这个资格追。」凌飞坦然地说。

    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足以承诺未来，他不想心爱的人跟他吃苦。也许这个想法很老套，但的确是他内心此刻的真实写照。

    「万有天，欧阳安儿被别人追走了，你可别后悔。」乔原海揶揄他。

    「是我的，总是我的。」

    「好狂妄的口气啊。」乔原海笑着捶他拳。

    下楼到盘房交单，最近期货市场略有起色，交易的人不比昨日，又热络了许。

    办好手续，正当凌飞打算上楼时，突然听到个陌生的声音。

    「凌飞？」

    凌飞转过头，副经理赵家仁身边着位男子，应该是客户吧，国字型脸，和自己差不年纪，脑门上油光可鉴。

    「怎么，飞黄腾达了，就不认识老邻居老同学了？」那人走到凌飞面前，似笑非笑地说，狭小眼睛闪着不是很正气的光芒。

    凌飞仔细打量他，半晌，终于记了起来，「你是......方建国？」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方建国曾当过他老家三年的邻居，而且和他就读同间中学。不过，也只到国中而已，毕业，凌飞就和母亲就搬家了，然后，凌飞只身坐上北上的火车，从此，与过去的自己诀别，也再不曾见过任何知道自己身世的人。

    现在却在这里看到方建国，凌飞的心里涌上很不妙的预感。

    「刚才看了你半天，觉得很像，没想到真的是你，你过得还好吧？」表面亲热的语气，却透着骨子里的虚假。

    当初，纠集所有公寓楼里的小孩，十几个人对他个，把他团团围住打得鼻青脸肿的始作俑者不正是他？

    凌飞永远忘不了，就是眼前这个人，当时脚踩在他肚子上，朝他身上吐唾沫，边吐并大骂着「杀人犯的儿子是老鼠，只会打地洞」之类伤人至深的话！

    凌飞冷冷笑，「还好。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他可没兴趣和这个家伙寒暄，拜他所赐，正是因为他，他的童年才过得如此惨淡屈辱。

    「等下，干嘛这么急嘛。」方建国却把拦住他，阴笑道：「凌飞，几年没见，没想到你混到这里来了。看样子，混得还相当不错嘛，我想你的同事和老板肯定不知道你的过去吧，你也绝对不会告拆他们，对不对？要是说了，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飞动不动，冷冷看着他。

    「哟，别急嘛，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方建国发出阵阵笑声「放心吧，我们好歹做过邻居和同学，我才不会那么嘴，去四处昭告，其实你不光有个杀人入狱的老爹，还有个做妓女的老妈。凌飞，我直很好奇，你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种......」

    话音未落，重重的拳，如猛虎出闸，下子砸到方建国的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