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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提灯看刺刀 作者:淮上

    宣称是谋财害命。

    到最后就形成了个很尴尬的局面,因为侯宏昌被杀的时候周围摆设、家具都非常整齐,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刺杀者进了房门。这就充分说明了刺杀者不为财,只为命。警方被侯家逼得只能含糊其辞,会儿说这是上门抢劫杀人,会儿说现场摆设概完好,搞得他们在记者面前尴尬无比。

    这年头民众都不是傻子了,从媒体颠三倒四的叙述中就可以轻易猜到发生了什么。时间到处都在传那个无知狂妄的官二代被人杀了,而且是刀毙命,就像匡扶正义的大侠砍掉贪官的头样,武侠小说的情节竟然真的出现在了普通民众身边……

    那天韩越在厨房里观察他煲的锅海鲜汤,突然手机响了,接起来听是侯瑜,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韩二少!你们处借我支警卫兵!老子今天要轰了xx报社,他娘的敢在太对头上动土……”

    韩越说:“人民子弟兵不干这事儿。”

    “日他娘的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这家报社要博人气,要把侯宏昌的事情搞成头头条,还要大幅度引起有关凶手此举是否正义的讨论,还是否值得提倡什么什么……”电话那边传来撕碎报纸的声音,侯瑜显然念不下去了:“老子要气炸了,还正义?还是否值得提倡?那凶手要是被老子抓到,非剥皮抽筋活剐了他不可!”

    “你要是发现什么有关于凶手的线索,要问我借人去调查呢,这个没二话。但是砸报社这种事情不能干。”韩越尝尝汤汁,又往里加了把盐,“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侯宏昌的事情后来闹这么大,就是因为你妈开始非要堵住民众的口,最后反而愈演愈烈,不可收拾。”

    侯瑜知道韩越旦说了不就绝对没有回旋余地,只得愤然半晌,怒骂:“只要老子抓住那凶手,定搞死他全家!”说着啪的声重重甩上了电话。

    韩越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身后突然传来声冷笑:“那他也得抓得到才行。”

    韩越回过头,楚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班回来了,正在客厅门口脱下白大褂,身上只穿件淡蓝色格子的衬衣和水洗白的牛仔裤。那种色调特别简单清爽,韩越视线盯在他身上,动不动的看了他半天。

    楚慈戒备的在门口:“你看什么?”

    “……没什么。”韩越回过头,望着他那锅海鲜汤,“我在想刚才侯瑜打电话来问我借警卫队,要去砸人家报社……侯家人这回真是狗急跳墙了。”

    楚慈冷笑声:“你不也在帮着他们抓那个凶手?都是丘之貉,干嘛用狗来形容你的同伴。”

    韩越最听不得楚慈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直觉立刻要发火,硬忍了几秒才把火气压下去:“你觉得侯宏昌被杀是对的?”

    楚慈言不发的在门口,眼神冰冷,不置可否。

    “我问你,侯宏昌确实撞死了人家孩子不错,但是罪该当死吗?中国哪条法律规定交通事故要赔命了?就算某种严重驾驶失误造成特大交通事故,要杀要剐那也是国家的事,不管喂枪子儿还是打针剂,那都是高院判决了法警执行了才算数。”韩越不屑的哼了声,说:“要是人人都跑去当佐罗,这世界早乱套了。国家是什么?国家是架庞大的机器,法律是运转这个机器的规则,是种限制,是人人都必须遵守的东西。没人能越过法律的位置来惩恶扬善,没人有这种权力!你以为现代社会里还有武侠小说中的大侠存在啊?天真了吧你。”

    相对于韩二少平时的火爆脾气来说,这番话虽然难听,却已经大大难得了。要按他平时的个性,这时候张口就骂抬脚就踹都有可能。

    这还是看在面前的人是楚慈的份上。要是换做他爸,或者是他大哥,说不定韩越此时已经在敲桌子甩脸色了。

    楚慈听了他这番话,静了几秒钟,随后竟然笑了下。

    这个笑容里没什么真正的笑意,反而有种讽刺和凉薄的味道。不过楚慈是很少笑的,大数时候他都面无表情,偶尔笑次特别稀罕,韩越忍不住就盯着他看,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楚慈淡淡的道,“我笑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侯宏昌为什么必须死。”

    韩越第个反应就是我靠,老子刚才真不应该跟他发火,听说抑郁症严重了还有自杀倾向?

    “的确中国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交通事故要判极刑,但是侯宏昌酒后驾驶,罔顾人命,事后意推卸法律责任,甚至将被他撞死的孩子的生命踩在脚下任意践踏……他所犯下的罪行不仅仅是撞死了个孩子,而是他完全打破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作为个共和国所赖以依存的宪法的权威和尊严!”

    楚慈的语气不重,但是极度凛冽,韩越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三十三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世界人权宣言第三条规定,人类享有生存的权利、自由的权利、保障人身安全的权利。刑法第十四条规定,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危害社会的后果,却希望并放任这种危害发生,属于性质恶劣的故意犯罪。”

    楚慈顿了顿,望向韩越的目光带着微微的鄙薄和轻蔑。

    “酒后驾驶导致交通肇事,这当然罪不至死。但是侯宏昌将自己的特权置于普通民众的最高生命权之上,这种行为的性质属于违宪。这种违反普世价值和人权宪政的罪行,足够他死千次都不够!”

    韩越直觉他说的每个字都没错,但是这种直觉又让他心里微微发紧,从脊椎上窜起股森冷冰凉的寒意。

    他沉默了会儿,低声说:“……某些阶层的人不会认同这个观点的。”

    楚慈言不发的看了他眼,转身大步走出客厅,重重关上了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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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场争吵,楚慈跟韩越冷战了半个月。

    实际上冷战也只是楚慈单方面的而已,因为韩越该干什么干什么,点都没耽误。平时楚慈就冷冷的,冷战时期不过寡言少语些,韩越那粗糙的痞子神经压根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再说韩越最近也忙。虽然处里没什么事情需要他亲自解决,但是侯宏昌被杀事件需要几个家族联合起来出力帮忙。韩家老大基本是不顶用的,不论大小事都只能依靠韩越。

    另外件事就是把韩强安排到军需处去。韩老司令和韩越两人的面子加起来,足够让他在军需处得个既有油水又清闲的体面位置,但是司令夫人并不满足于此。按她的话说,韩家并不缺钱,也并不缺体面,韩强这么大个儿子了,怎么能不给他安排个有实权的地位?

    为这“有实权”三个字,韩越简直暴躁不已,几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