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 作者:拏云

    …听说她也是被逼着嫁给我的，所以对我很冷淡，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看，婚后我直过得很不快乐，过了几年，我终于受不了了，藉口要进修，不顾家人反对跑去美国留学了年，就在那里，我遇上了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提起她，原本哭得很伤心的凌父，表情突然变得很温柔，哑声嗓音继续道：「她叫穆郁芳，是个很善良温柔的女人，我为了追求她，该死的隐瞒了自己已婚的身分和她交往，全都是我不好啊……」

    凌芷娴咬住下唇，静静地听凌父诉说过往的情事。

    「后来，无论我怎么想尽办法隐瞒，事情还是曝光了……」凌父的嗓音变得很低沉，像是蕴藏无尽的伤心：「我本来想先处理好台湾的婚姻，等切都没问题后再将她接回家里，可是她坚决不肯，还觉得自己是坏女人，是个破坏他人婚姻的第三者，但错的人是我才对呀！是我开始就欺骗她！是我害她被别人辱骂是狐狸精！最后她就怀着孩子消失了……我再也没看过她。」

    「那这个戒指是……？」凌芷娴颤着嗓音询问。

    「这是我的戒指，是你的奶奶当年帮我订制的。后来我将它送给郁芳，当作定情之物。」凌父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充满怀念地用指腹不住摸索戒指的边缘。

    「所以……穆大哥他……也是我的哥哥啰……」凌芷娴脸恍惚地喃喃自语。

    「对……芷娴……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们……」凌父愧疚地望着小女儿，见她神态有丝异样，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不经大脑地说出实情。

    「穆大哥也是我的哥哥……呵……好奇怪的感觉喔……」凌芷娴露出脸像是在作梦的神情。

    「我也不敢相信他是……等等！」凌父突然想起事，震惊地瞪大眼眸，抱头惨叫道：「完蛋了！那他跟阿丞……天哪！他们是兄弟！是亲兄弟啊！他们……他们……啊啊……」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年前犯下的错误，居然要自己的儿子们偿还！想到兄弟乱lun的重罪深愆，凌父浑身的血液便阵冰冷，嘴唇抖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亲兄弟？」凌芷娴偏头呢喃这三个字，似乎有些不太认同。

    凌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双手紧紧抱着头颅，眼眶下子又红了。

    「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老天爷呀……」

    「爸，你别哭了。」

    「芷娴，怎么办……我都不晓得该不该找他们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们是兄弟啊……没有人会接受他们的……」身为商场强人的凌父从来没感觉到如此恐惧过。

    若是把他们找回来，又向他们揭穿真相，那以后他们该如何自处？他们会不会恨我？还是……干脆继续隐瞒下去，放他们随波逐流？思绪混乱的凌父完全拿不定注意。

    他想找二儿子穆千驹回来认亲，又怕他们承受不住这个严重的打击。

    若是因此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凌父越想越害怕，十指紧紧交握，身子抖着不停。

    「爸，你难道不知道吗？」凌芷娴偏头凝视着他会儿，突然露出脸不可思议。

    「嗯？」听见小女儿充满疑惑的问话，凌父茫然地抬起头来。

    「就哥哥其实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凌父震惊地瞪大眼眸。

    或许是冲击波接着波，导致感觉神经已经麻痹了，凌父张大嘴巴，除了劲儿呆呆地望着小女儿以外，不再有其他过大的反应。

    投下颗震撼弹后，凌芷娴紧接着再度投下第二颗。

    「而且，我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这点您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小姐！别再说了！」陈妈也在这时才反应过来，抬手掩住嘴巴，二个眼圈都红了。

    「陈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凌父见她神情诡异，厉声询问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陈妈猛摇头，紧紧捂住嘴巴，不肯透露任何个字。

    「陈妈！」凌父忍无可忍地了起来。

    「爸，你别这样，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问我就可以了。」凌芷娴不忍心陈妈遭受父亲逼问，伸手扯了扯凌父的衣服，劝他坐下来。

    「芷娴，你怎么会……」凌父情绪复杂地看向小女儿，万万没想到状似无忧无虑的她，内心居然隐藏着如此重大的秘密。

    「爸，你先回答我件事。」凌芷娴直勾勾地望着他，出声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的？」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凌父缓缓坐下来，露出脸疲倦道：「在你妈怀了你之前，我已经很久没碰过她了，所以我开始就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那根本无所谓，我还是把你当成我亲生的，我不会……」

    「嗯，我知道，爸直对我很好。」凌芷娴微微笑，打断他焦急的剖白。他有么疼爱自己，凌芷娴比谁都还明白。

    「芷娴……」凌父百感交集地看着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被小女儿安慰的天。

    「我还以为，是我跟妈出车祸后，你才晓得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呢！」凌芷娴喃喃自语道。

    那场惨烈的祸事中，共死了两个人。个是生母，另个是生母外遇的对象。而自己也身受重伤，仅有哥哥人平安无事而已。

    也是因为那场车祸，凌母发生外遇的丑闻才爆发出来。当时凌母打算带着对儿女跟外遇对象私奔，岂料半途发生交通意外，和年纪小她五岁的爱人双双当场丧命。

    但是，赶到现场处理善后的凌父，得知凌母外遇还打算和爱人逃走后，却没有什么激烈反应，仅平静地为死者举办场庄严的葬礼。

    所有人都称赞他是个气度宏大的好男人，殊不知，打从结婚那天起，他和结发妻子便形同陌路了，自然不会有任何情绪上的反应。

    「爸，谢谢你从我出生起就对我很好。」明知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却还是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疼爱，这不是任何个男人都办得到的，凌芷娴实在对他感激万分。

    「不用说谢谢，这是应该的。」凌父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过了半晌，忍不住主动询问道：「那阿丞他……？」

    凌芷娴朝他微微笑，终于揭开切秘密道：「可能终于要结束切了，内心的压力需要找人抒发，在妈妈打算带走我们和爱人私奔的前晚，她突然把我叫到床边，说要偷偷告诉我个秘密……」

    「那个秘密就是……？」

    凌芷娴点点头，证实他的猜测道：「嗯，她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