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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 作者:公子欢喜
头去看,下巴被捏住,受到痛楚的刺激,神智清明了些,于是嘴角又习惯性地要弯成那个弧度:「天君。」
「你的新主子对你倒是上心,天天来要人。」他的口气总是冷冷的,带着些不知名的情绪,似是焦躁,又似不耐。
「……」文舒不答,看着他那双漂亮的银紫色的眼慢慢转为凶狠,再慢慢地沉下去,酝酿成种暗沉得仿佛无月之夜的颜色。
「你想走么?」扣住他的下巴,勖扬君盯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还是那么淡,眼神、笑容,总是这样淡淡的仿佛不在意的神色,眨眼就会消散的样子。目光下移,看到他失了血色的唇,微微张开着,目光便凝滞了,忍不住想要……想要……
「是。」却正是这张唇,吐出来的字眼生生激起他的怒气。
「放肆!」
似有狂风刮过,周遭的纸跟着银色的发丝起蓦地飞扬起来,再逼近步,身躯压上去,视线从他的唇上移开,勖扬满意地看到他眼中露出惊骇的神色:「有胆量敢忤逆主子了?」
掌下是他细白的颈,滑腻的肌肤紧紧贴着他的掌心,微微的颤动透过手掌传递过来,盛怒之下,再克制不住莫名涌起的欲念,勖扬君张口便咬了上去,牙齿深深地嵌入,似要咬出血来。身下的躯体僵,片刻后猛力挣扎起来。
察觉他的抗拒,不禁怒火盛,居然、居然学会了拒绝。乖顺的从不敢忤逆他的人竟学会了拒绝,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勖扬君制住文舒挥动的双手,齿下用力,沉声说道:「再让你好好看清楚,谁是你主子。」
「天君!」湿软的东西在颈边游移,文舒不禁恐慌。
「对主子是这么说话的么?」
怒气和恨意借着牙尖和游走的双手发泄出来,衣带被解开,奋力的挣扎只是将衣衫蹭得开。软滑的舌从颈项间路下滑,在光裸的胸膛上留下线线泛着淫光的水渍。底下的身体抗争不过,只能不停颤抖,勖扬君仿佛是握住了他的软肋,动作不禁越来越大胆,想从他倔强的脸上看到溃败的痕迹:
「你道我这天崇宫是何地?」由得你这般来去自如?
掺杂着恨意的声音鬼魅般在耳边响起,再挣脱不过,文舒摇头道:「主子,放了我吧。」脸上的淡然崩溃成片灰败的神色。
「你凭什么?」他抬起头,眼中仍是片冰冷的紫。
复又低下头,狠狠咬上他胸前的凸起,伸手去褪他的衣裤。
「本君的东西,只有本君说不要。」恶意的动作却随着抚弄的深入渐渐变得有些不同,指腹贴着他的肌肤滑行,涌起的欲念得到了满足,又渐渐生出了大的渴望。很想很想……身下的这个身体直是他的,直属于他勖扬君。
长长的银发垂下来,凌乱的发丝下,原本俊朗出尘的脸上怒意、怨毒、霸气与急迫混乱地交织在起,形成了种可怖的扭曲。
被粗暴地进入的那刻,文舒只觉身体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灼热与锐利的痛楚贯穿了整个身体,眉头皱得不能再紧,牙齿硬生生地嵌进唇里。苍白的纸张在眼前飞舞着,想起了第次跪在天崇宫的白玉石板上时,也是这样,周身片寒凉,苍茫得所有情绪都湮灭在了入骨的凉意里。
「你逃不掉的……」耳边响起他低哑的声音,肯定而狂妄。勖扬君的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腰,藉由狂乱的律动来再确定他对他的独占。
文舒慢慢地转过头,对上他的瞳,银紫色的眼中飞雪都化成了沉沉的欲火。再慢慢移开眼,身下是道家玄语,佛祖七字真言,清圣法理之上竟做着这样的勾当,佛祖如有所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勖扬君,事事总有万。」
下刻,切感官都淹没在了疼痛里……
隔日他又再来,文舒依旧伏在汪洋般的纸海中苦苦索求。勖扬君倚在门边看着。不耐时,长袖轻挥便又有无数纸页凭空落下,文舒仍埋头整理,青色的身影快淹没在纷纷扬扬的纸张里。
勖扬君眼中怒火炽,唇角却诡异地勾了起来。
地上的纸片如漩涡般快速地涌动起来,旋转愈快,纸花漫天飞舞,起落间,地上竟已是另番景象。
文舒怔怔地看着纸片飞起露出原本的玉砖,平整的玉砖上波光闪动,好似宁静湖面上突如其来刮起阵旋风,浪卷云涌间,什么东西慢慢浮现在地上,先是点,再是线,点线交错延伸,竟构成副活动的场景。
瞳孔蓦地收缩,这场景……
弯折萦迂的长廊,面可临湖观鱼面有萧萧落花。廊下群锦衣青年,个个高冠蛾带,神色间尊贵异常,那个蓝衣的公子挤着眉眼俏皮地说了句什么,引得众人前俯后仰笑得好不尽兴。视线落到人群的不远处,众青衣天奴里,是谁正瞬不瞬地看着那群锦衣人,如此痴恋的神情又如此缠绵的目光?他眼中印的那个身影又是谁?银发紫衣,众人哄笑时他还是冷淡得半分喜色也不屑露出。
勖扬君缓步走到他身后,文舒似没有察觉,视线仍牢牢盯在画中那个青衣天奴的脸上。这张脸,眉眼是疏淡的,连唇色也显得苍白,只两颊上微微泛着晕红,呵,这样的神色,这样的眼神……还有谁不知他在想什么?
勖扬君在他身后定,冷笑着看他的平静点点从脸上消去:「还有……」
随着他的长袖拂过,地上的场景渐渐消退,待重新浮现时俨然已变换了地点时间,或是广厦之下或是殿阁之中,或是宾客云集,或是二人独处,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情境,走马灯般不停变换,唯不变,那个青衣人痴缠的视线,羞涩的,压抑的,苦苦想要隐藏又时不时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来。放大定格在眼前,强硬地闯入眼帘,痴心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讥讽,真是妄想。
「再看看这个。」话语中掺杂着愉快的笑意,勖扬君笑着向地上指去。
地上的场景再度变化,映出间雅致的房间,纱帘低垂,丝丝烟缕从紫金香炉里熏出,流沙般在空气中浮动又瞬间消逝。紫衣人正卧在榻上酣睡,长发落下,遮住了额上灿灿的龙印,双上挑的眼也阖上了,隔着袅袅的烟雾看去,切如梦似幻,连他平素总是显得疏离的面容也柔和了下来,不再高傲地拒人以千里之外。青衣的天奴慢慢走进画面中,小心翼翼地,生怕脚步声惊醒了榻上人的好眠。他定定地在榻前了好会儿,画面外的人只能看到他瘦弱的背影。再然后,他慢慢地弯下腰……
「不要!」文舒猛然后退步,却撞进了勖扬君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