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尽头 作者:曾公子

    夜辉不禁问。

    「嗯……因为我很想感受阳光的温暖，很想知道大自然的味道，很想知道人们的生活，很想看见这个屋顶米左右大的天空以外的天空……」小女生爽快的回答，她从来没有走出过这裡。

    小夜辉略有所思，有点明白却有不明她的感受。

    「那你呢？为什麽当他的助手？」小女生高兴的问，心想他问了自己问题，自己也要问他。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让小夜辉眼神暗。

    小女生有点著急，幽幽说：「什我、我说错了什麽？」

    「没有……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然后就被博士收养了。他改造了我的身体，无论在智力或者体力上都与常人不样。儘管现在看起来，像是五六岁，其实已经是十岁了。你也样？不是吗？」小夜辉反问，因为改造的关系，他成长速度比普通人类慢，而且听博士说，在某个岁数后，会完全停止生长。

    「可是，你没有想过不想要这样的身体吗？」小池小脸爬上忧伤，她知道夜辉说的是什麽，无论是他还是自己，都是实验品而已。

    「为什麽会不想要？我们甚至可以长生不老啊！」小夜辉弹跳起来，心虚的大叫。

    「你在自己骗自己！」小池毫不掩饰地说。

    「你！」他才不是骗自己，他才不是！小夜辉急忙的逃离，夺门而去，连带来的箱子，也忘记带走。

    心语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呼气有点凌乱。

    眼前小小的梦池，竟然……

    突然，画面快速转换，像电影片段快速播放样，在心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带到另个空间离去了。

    心语定眼看，依旧是不变色的白牆，不变的笼子。只不过梦池，似乎长大了点。

    门再度被打开，同样长大点的小夜辉兴奋的叫道：「小池，你看，我带了什麽？」他伸手从怀裡拿出本书和个纸袋装著什麽东西似的。

    小池喜形于色，拿过那两样东西，看了眼，猛的抱在怀裡。

    「啊！好烫！」小池小脸垮，盯著自己的手臂，红红的，给烫伤了。她打开纸袋裡，看见裡面是块人腾腾的白糖糕。

    她笑起来，像阳光样灿烂。哗！是自己最爱吃的糕点耶！不过，这麽热……

    她的玉指勾，拉扯夜辉凑近，用力拉，实验穿的白袍撇开，露出红红的胸膛，想必他也是烫伤了。

    夜辉有点无奈，想合拢上衣服，却有不敢推开她。这小家伙想必不知道什麽是男女授受不亲吧？也难怪她，困在这裡，除了那必要的理论知识，博士会叫人教授之外，其馀概都不教导。

    「为什麽这麽傻？」小池泪水在眼裡打滚，她知道他对自己好，可是没有理由折腾自己啊！她也会为他不开心，心疼和难过的啊！

    「要是给博士知道就糟糕了，藏在衣服下，比较难发现。而且，今年的冬天也特别冷，藏在衣服裡有体温保暖。」夜辉勾起唇角，向春风样的微笑，吹拂在小池的心头。

    「快吃吧!」夜辉把她手中的纸袋，推向她。

    「嗯……」她努力点了点头，咬著美味的食物。

    「对了，你也吃口吧！」小池把印有她牙印的白糖糕伸向夜辉的面前。

    「我是带来给你吃的，不用啦！」夜辉有点洁癖，可不想吃人家的口水。而且，他有不怎麽爱甜食。

    「就口而已，好吗？」小池不死心的问。

    夜辉苦笑了下，把嘴凑近白糖糕，轻轻要咬了口，慢慢在嘴裡嚼动。

    小池心满意足的笑起来，又拿起它狠狠地吃起来。对身为个女生来说，她的吃相可真糟糕！

    「呜呼……肚子好痛!头也好疼！」突然，小池露出痛苦的神色，在她怀裡的书和手上的食物全滚落在地上，白糖糕沾上了灰尘。

    「啊？食物不乾淨吗？」夜辉焦急道，可是没有理由头也痛啊？难道……

    门再度被打开，双修长的腿踏了进来。

    位身穿白袍的中年邪恶的望著小池，后面有无数白袍的人跟著。

    「博士……」夜辉惊恐无比，颗豆大的冷汗从额上落下，滴在地上。他竟然会在这是时候出现在这裡！

    ☆、第六十五枪《新生》

    「看来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白袍的中年低声笑，让人不寒而栗。

    夜辉吞了了口口水，喉咙滚动，却发不出声音。他盯著小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想伸手去抱住她，想走过去。可是，他做作不到，点也动不了。

    与生俱来的服从，他从来没有违背或者违抗过博士的命令。即使现在这个人没有任何指示，年的服从，他知道自己不能做什麽，他只可以眼睁睁的看著那张小脸佈满汗水，发出悲鸣，疼得在地上打滚。

    夜辉想求博士放过小池，他艰难的开口：「博士，我求你……」话没有说完，那位白袍中年人就脸色沉，冷哼声，笑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心去关心别人呢！」

    夜辉愣，他陷入沉思。自己从来不知道什麽叫做心痛，什麽叫做高兴，什麽叫做关心，甚至想留在个人的……身旁。

    「我……」他想对博士说什麽，想对自己说什麽。可是，话出口就顿住了。他到底想说什麽小池，是自己负责研究的实验品之，为什麽他不想她死呢？

    「别在这裡待著!跟我去开会！个星期后，我们要来场前无古人的大手术。呵……」白袍中年人命令道，其馀群人随他身后鱼贯离去。

    夜辉不知所措，他要用自己的手把小池「杀死」吗？

    「为什麽我不想？为什麽我会有不忍？」他喃喃自语。

    突然，画面有快速转，场景下子又变了。

    心语晕头转向地来到另段回忆片段。

    现场不再是四面白牆，而是满佈尸体的废墟。儘管闻不到，也可以想像的出来，尸体的恶臭让人作噁。具又具的尸体，残缺不堪，断手断脚，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而且，皮肤，鼻孔裡钻出小虫，不停的蠕动。

    这裡到底是哪裡？心语在心裡暗沉，就算是记忆片段，也让人发毛。

    「小池！你快点醒啊！请你快点……醒过来。」声熟悉的声音引起心语的注意力，闻声走去。

    看见地上躺著位穿著白衣的人，而夜辉摇著他的双肩。

    心语走近看，惊，这是池。她熟悉的池，她当初在火坟裡看见的人。

    她凝望著沉睡的人，感觉这麽近又这麽远，在他身旁最近的为什麽永远不是自己？

    她自问，没有任何人能给他答案。

    不知过了久，夜辉放弃了所有的举动，静静的看著沉睡的人。

    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