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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7

      束缚东宫 作者:Erus

    只见玄澈脸色苍白,愈发显得那双纯黑的眼睛深沉冷漠,在天牢幽明不定的火光下,鬼魅森然。

    “陛、陛下……”

    乔灵裳面色灰白瘫软在地上,身子顺着木栏滑下。

    英孜突然狂笑不止。玄澈只是看着他,也未有动容。

    兀自笑了很久,英孜才说:“虽然没有杀了你这个狗皇帝,但带走你两个得力臣子我也心满意足了!”

    玄澈微微皱眉,但不开口询问,静待英孜自己说出。果然那英孜冷笑道:“你想不到吧!今年科举中最优秀的男女青年都背叛了你,哈哈,你大淼离亡国也不远了!”

    玄澈知道英孜说的最优秀的女青年指的应该就是乔灵裳,但最优秀的男青年又是指谁?若说是状元,今年的三甲水准般,玄澈并不是特别青睐。玄澈心中最优秀的自当属宁怀善,但他的卷子附加题的部分已被删去,在外人看来,宁怀善仅是名普通进士。不过如果宁怀善确实和这些人有瓜葛,那么他们知道宁怀善为皇帝看中也不难。

    玄澈不动声色道:“乔灵裳确实不愧今年科举中最优秀的女子,只是朕从未想过重用她,你自己可以问她,她在这官场中可觉得意?”

    英孜向乔灵裳投去询问的目光,乔灵裳只是犹豫了下,最后摇了头。

    英孜脸唰地白了分,却又说:“那宁怀善呢?我那四弟可深得你心吧!”

    竟然真是宁怀善!?玄澈心下大震,他也派人查过宁怀善,但从回复来的报告看,宁怀善根本没有可疑之处。

    宁怀善母亲单名善,是边城里名普通混血女子,年少时得现任宁家家主的青睐,二人相恋后结婚,婚后不久诞下子。那孩子取名宁沁,这孩子长到了六岁,母亲去世,父亲为了怀念爱妻才将儿子的名字改名怀善。而宁怀善的异族血统也源自于她母亲。调查的结果里虽然有写到宁怀善是早产儿,但日子上也不过相隔几日,本来预产期的估算也就只是个约数,而且怀孕期间变数极大,早几日、晚几日都是十分正常的。所以不论是莫怀还是玄澈,看到这个小细节的时候都没有起疑。

    但如今由英孜口出吐出,玄澈却不由得想起这数月来的种种。

    那日赏花会上,宁怀善对乔灵裳出言讽刺,本来年轻学子心高气傲容不得侮辱是很正常的,但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玄澈却觉得宁怀善是个心思深沉、性格内敛的人,成熟稳重,和般春风得意的青年人不相同,虽说不能说宁怀善就完全没有冲动的时候,但当时大庭广众皇帝面前,对个不认识的女人出口冷嘲——此刻起了疑心,想起来就觉得有些怪异。还有后来的探花宴上,宁怀善和乔灵裳见面时的反应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认识的表现。

    玄澈眼珠子缓缓移了分毫,冷冷盯了眼英孜,他面无表情,高高在上,天牢里灯火昏暗摇动,照得他这模样七分鬼气,三分死气,唯独少了人气,端的是诡异吓人。英孜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依然嘴硬道:“宁怀善都告诉我了,你看中了他那篇附加题的作答,正准备重用他。可是你没想到吧,他竟然是你的仇人,哈哈哈!”

    玄澈盯了他片刻,却突然想到:若宁怀善真的和英孜是伙的,这会儿英孜将宁怀善交代出来岂不是自曝把柄,极为愚蠢?

    玄澈想明白了,宁怀善真的或许和英孜、乔灵裳有什么关系,但绝不是同伙。

    玄澈淡然道:“英孜,你当朕是靠运气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吗?你那么点点肤浅的离间计朕都看不出来?宁怀善是不是和你们同流合污你们自己清楚,想必也不需要朕来给他辩白。这时候你倒不如想想,怎么可以让自己死得痛快点比较现实。”

    英孜颇为硬气地冷哼,头撇到边,摆明了不合作。

    玄澈道:“英孜,朕知道你身强体壮,时半刻死不了。所以这刑法,就有你来受了。”玄澈挥挥手,就有人上前将英孜强压住绑上了刑架,他转而又对乔灵裳说,“乔姑娘,你是女孩子,对你下手朕也过意不去,那就请你在边看着吧。”

    玄澈对旁边人吩咐了声,他便起身要离开天牢,临走前,却又对乔灵裳微微笑,看似体贴地温柔道:“你看够了,想说话了,再来找朕吧。”

    玄澈走出了天牢,他知道,天牢里的那些人会将那英孜拷打得惨不忍睹却又保住他的性命,至于乔灵裳,玄澈倒不觉得这个女人有么心狠手辣,打她她未必会老实交代,但打她亲近的哥哥,她就不见得能铁石心肠死不开口了。

    这对兄妹应该不是大问题,倒是那宁怀善和这对兄妹背后的那个人需要费番手脚。玄澈想了想,那幕后黑手的消息听风楼竟查不出端倪,可想而知这幕后黑手是个极谨慎的人,恐怕要从乔灵裳或英孜身上找而宁怀善,玄澈觉得自己和他进行番恳谈会比较好。

    玄澈问了上书房的行走太监,正巧,今日是宁怀善当值,玄澈便让人将宁怀善传来。

    “宁大人,陛下有请。”

    宁怀善看到森耶到来很是惊讶,放下手头事务和森耶入宫,路上便问:“森耶公公,不知陛下通传为何?”

    森耶笑而不答,领着宁怀善来到未央宫的御花园里。御花园中有处荷塘,塘中建着凉亭,这会儿这是春光明媚之时,在凉亭里小憩赏鱼都是美妙之事。

    宁怀善远远看到玄澈身着青色的春季常服,帝冕自然是卸下了,只有个发冠束着头发,少了庄严,但了亲切。玄澈侧坐着,宁怀善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这侧脸是恬静的,淡然的,金光的阳光落在这张侧脸上并不显得刺眼,只是蒙上了层淡淡的金辉,让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透明的。

    玄澈低头抿了口茶,察觉宁怀善来了,便抬头侧目,微微笑。看到这个笑容,宁怀善因为突然传召而有些忐忑的心也放下了,他觉得今天陛下的心情似乎不错,并不是有什么过错要责难的样子。

    对于这个美丽的皇帝,宁怀善总是心怀敬畏,也说不出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是听着这位皇帝的威名长大的吧。

    走近凉亭,宁怀善闻到股奇特的薰香味。宁怀善知道这种薰香是特别调制出来平心静气的,有利于皇帝的心脉,只要是皇帝经常呆的地方都会点上这种香,上书房里也有这种味道,即使普通人闻了也会觉得心情放松。

    宁怀善上前施礼道:“参见陛下。”

    玄澈微微笑,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森耶不知何时又端了壶新茶上来,为两人各斟了杯,放下茶壶,退到了凉亭外。

    宁怀善还是看出今日召见的不同了,若是平时,森耶都是在皇帝身后不到步处,以便随时伺候,但今日却到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