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 作者:Erus

    悟话中的意思：“恪儿，是我说得太含糊了吗？”

    “不，不是的，父皇。”玄恪连忙摇头，“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想说，不要为了棵树放弃片森林，您让我要注意怎么把土壤养得肥肥的，这样才能长出很很的树。”

    玄澈笑了，他的孩子果然很聪明。

    只是玄恪又说：“可是，恪儿不明白，如果那棵树真的很大很大，而其他树都很小很小呢？”

    玄澈摸摸孩子的头，这孩子才四岁呢，能这么想已经很厉害了。玄澈正要解释，却听玄沐羽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这么棵树很大，而其他树都很小？”

    玄恪歪头想了想，却摇头。

    “因为这棵大树把这片土地所有的养分都吸走了。”玄沐羽沉声道，“这棵大树虽然看似伟壮，但实际上它却是抑制了整片森林的生长。如果你是这片森林的管理员，你要怎么做？”

    “砍掉它！”玄恪毫不犹豫地回答。

    玄沐羽立刻借口：“很好。砍掉它！舍得，有舍才有得。今天你失去棵大树，但明年你却可以得到整片森林。棵大树，和片森林，你是皇帝，你要选择哪个？”

    “片森林！我明白了，皇爷爷，父皇！”

    玄恪用力点头。玄澈欣慰，玄沐羽只道：“记住就好。像你父皇说的那样，做君王的，目光放长远点。看问题，想想问题的本质是什么，再想想十年后你会得到什么，不要局限在眼前的得失上。”

    “是的，我知道了，皇爷爷！”

    情思

    小野妹子不喜欢面对这个中国皇帝，那双始终带着戏谑色彩的黑色瞳孔仿佛能把人看穿，在这两道淡淡的目光下小野妹子心怀畏惧。

    “陛下，很荣幸您能接受在下的请求。”小野妹子在龙案之前，大淼已经在普通场合废除的跪礼，小野妹子显然很高兴自己不用向天皇以外的人下跪，他以中国的礼仪施礼，尽量维持着他高傲的谦卑，“在下此次晋见，是想向陛下转达我大倭天皇的旨意。”

    玄澈深深地看了眼小野，却只淡淡道：“小野先生请说。”

    小野妹子被那眼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由得轻咳声卸去身上的压力，郑重道：“我大倭臣民非常仰慕中华文化，无奈大倭与中华相隔甚远，来往不便，天皇十分希望能进步加深与伟大中华的交流。此次大倭与中华建交乃是我大倭的荣幸，天皇的意思是，希望能派遣的学者前来中华加深彼此友谊，不知道陛下可否满足在下及大倭子民的小小请求。”

    玄澈的嘴角似乎微微翘起了，但小野妹子定睛看去却依然是脸淡漠。玄澈沉吟片刻，道：“倭国能有这份心意也难得，朕怎么会不同意呢？只是既然是两国使臣来访，那么就少不得些官面上的程序，就请你们天皇草拟份外交国书呈送礼部，朕会吩咐下面的人办理的。”

    小野妹子见玄澈如此痛快地就答应了不免欣喜若狂，忙称：“谢陛下！在下相信天皇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国书送往礼部的。”

    玄澈笑了笑，又道：“既然两国建交却来往不便，依朕看来，不如大淼和倭国在对方国内互设大使馆，本国有事可与馆中常任大使联系，再由大使向对方陛下传达，以便加强两国交流。不知道小野先生以为如何？”

    小野妹子犹豫了下，道：“在下人微言轻，此事事关重大，在此不便做主，还请陛下稍等几日，待在下向天皇转达陛下的意思之后，由天皇做主。”

    玄澈颔首：“这个自然。”

    小野妹子又揖了个礼，迟疑道：“陛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陛下可否通融？”

    “你且说说看。”玄澈道。

    小野妹子便说：“这几日，在下观天朝之春闱鼎盛斐然，所考之物源于理论而寓于生活，由浅及深，无所不含，在下及几位同行学者不免心生好奇，所以这……能否请陛下通融，让在下及几位学者也参与科举？”

    玄澈没想到小野妹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想想此时的日本正在疯狂地吸收中国所有的物质和精神文明，想要深入感受下也很正常。但玄澈还是嘲讽道：“小野先生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求取佛经吗？怎么又想到参加春闱了？”

    小野妹子阵窘迫，随即说：“陛下明鉴，小野此次前来确是为了佛法而来，只是朋友之中不免有心高气傲之人，看到春闱盛况，不免技痒，故而……”

    玄澈不想听小野妹子打官腔，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但此届春闱已经过去半，小野先生要如何参加？”

    小野妹子道：“听闻前几日考过的是乃是基础学问——诗赋与书法。中华文明博大精深，在下等人实在不敢企及诸位学子大作，但接下去是应用杂学，在下和几位朋友有涉猎，不才以为也能应对二。在下等人不求名次，只求参与其中，检验下平生所学，还望陛下通融。”

    这小野妹子倒也聪明，知道诗赋书法是虚，杂学虽是“杂”学，却是实打实的东西。

    玄澈想了想，发现自己对日本现在的科技发展情况并不了解，或许可以借此次机会探他们的科学实力？想到这里，玄澈点点头，道：“难为小野先生片求学之心，朕也不能不成全。但是——”

    小野妹子大喜过望，却又不得不忐忑地等待玄澈的下文。

    玄澈故意顿了顿，方道：“你们的卷子会和大淼的学子们同批改，只是不论你们答题如何，都将不计入名次，毕竟你们少考了基础科，将你们计入名次是对其他考生的不公平。”

    小野妹子忙说：“这是当然，谢陛下！”

    “那小野先生就请和礼部交涉吧。”

    玄澈让小野妹子退出去，当小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清凉殿外之后，玄澈吐出口长气，疲软地靠在大椅之中，刚才还神采奕奕的眸子突然失去了光泽，玄澈垂目，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分不出来了。

    玄沐羽和玄恪从屏风后转出来。玄沐羽叹了口气，上前打横抱起玄澈欲往寝室去，埋怨道：“区区海中小国，你何必花这么大力气去搭理。”

    玄澈要下来，玄沐羽自然是不让。玄澈也没有力气去挣，只能靠在玄沐羽怀里，道：“倭国是只小狼，乳牙没长齐自然不可怕，可现在不搭理它，等它大了就控制不住了。”

    “难道澈要将他们也收入图吗？”玄沐羽摇头，又说了句，“个术士的后代。”

    玄澈冷哼声，虽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口吻中的厌恶已经表露无遗。顿了顿，玄澈突然提高了点音量，对玄恪说：“宝宝，看见今天小野妹子惶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