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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东宫 作者:Erus
,也能起走过生的孩子。
“澈……”
玄沐羽突然出声,而这时玄澈已经为他的长发拢结于顶盘结挽髻,只差戴上帝冕便可。此时听到玄沐羽开口,玄澈便应了声:“父皇,怎么了?”良久听不到玄沐羽回答,玄澈就说:“父皇,儿臣为您穿衣吧。”
玄沐羽依言起身,看玄澈为他穿衣绑带,双臂抱上他的腰只为缠好腰封,修长的手指抚过前胸,只为将衣襟按得服帖平整,轻轻握上自己的手,也只是为了拍好宽袖。玄澈低着头,细细地做着这些,他的眉目里满是温柔——这几乎可以让玄沐羽骗自己:他是我的。
玄澈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见沐羽还未剃去的胡渣,笑道:“父皇,儿臣忘了给您剃胡子了。儿臣让德邻公公进来为您刮胡吧?”
玄沐羽没有应,玄澈以为他默认了,便要转身去叫德邻,不想突然被玄沐羽把拉回。玄沐羽将自己扎人的下巴在玄澈脖子蹭蹭,手上却取过刮刀塞进玄澈手中,闷声道:“你帮我刮。”
“咦?”
玄澈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刮刀,那刀虽小,却十分锋利。
历代刮胡子这等事都是由皇帝十分信任的宫人做的,甚至于让锦衣玉食的皇帝自己动手……
“父皇……”
“澈,你来。”
玄沐羽在椅子上坐下,扬起下巴,就等着玄澈动手,不给玄澈推拒的余地。
玄澈愣了愣,犹豫片刻,终于上前俯身,刀锋轻轻贴上涂了皂子水的肌肤,慢慢地,慢慢地,为玄沐羽点点剃去胡渣。
泛着寒光的刀锋在肌肤上划过,刮去了胡渣,也留下点点微红的痕迹。轻轻抬起玄沐羽的下巴,玄沐羽的咽喉就完全暴露在视线之下,突出的喉结随着无意识的吞咽动作而上下滑动,刀从下颚刮过时总是会让人担心会不会因为这微小的起伏而割伤喉咙。
玄澈知道自己只要稍稍动下手指,就能将刀下人的动脉轻易割破,这样的伤,近乎无可挽救……
“父皇,谢谢。”
“……嗯。”
时间在指尖和刀锋上缓缓流逝,玄澈很快就将玄沐羽脸上不的胡渣打理干净,当他停下来用干净的布擦去刀上的皂子和胡渣时,玄沐羽的手突然抱上了玄澈的腰。玄澈吓,分神就被玄沐羽施力拉了过去,个不稳,坐到了玄沐羽腿上。
玄澈感觉到玄沐羽的手在他后腰上不轻不重地揉捏,大惊之下差点要伸手去推,却被玄沐羽搂住,就听玄沐羽在他耳边柔声问:“刚才那样弯着腰是不是很累?”
玄澈愣,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腰已经酸痛不已,反倒是玄沐羽的揉捏让他舒适得想要呻吟。
“父皇,我……”玄澈还是想要起身,但被玄沐羽按住:“嘘,别动,让我抱抱。”
“父皇……”
玄澈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于亲密的动作让他感到万分不自在,但要强行推开——玄澈却不怎么了感到了丝不忍,或许是玄沐羽轻柔的语气让他无法拒绝。
就在玄澈全身僵硬不敢动作的时候,玄沐羽附在他耳边轻轻开口了。
“澈……”
热气呵在耳朵上,玄澈的脸顿时红了,只是这时候玄沐羽却无心欣赏这份美态。
“今天早上他们给我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拔下了根头发……”
玄沐羽的脸埋在玄澈的脖颈,他不想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神情,或许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用悲凉的口气回忆过去,那会很丑,他不想让玄澈看到自己难看的样子。
“我看到那根头发有半已经白了……”
玄澈突然明白了玄沐羽生气的原因。
玄澈挪动身子,伸手抚摸上玄沐羽的鬓角,笑道:“父皇,您虑了,您看起来还很年轻。”
玄沐羽苦笑道:“澈,今年七月,我就五十了。”
玄澈怔然。
玄沐羽收紧了手臂将他牢牢圈在怀里,轻叹道:“小时候,你好小好轻,我可以轻易将你扔到空中再接住……”
玄澈想起了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
“……你再长大点,我也能将你抱在怀里到处走……”
玄澈就是这样认识了皇宫和皇宫里的人。
“可是现在,我已经抱不起你了……或许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办法让你这样坐着了……”
不知怎么的,玄澈的心头浮起了抹酸涩。“父皇……”
“澈,我不知道,还能这样看你久,年,两年,还是三年……”
玄澈从没有想过这个总喜欢贴着自己的男人究竟几岁了,他的容貌,他的气度,他的霸道任性孩子气,他的切都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然而时间从来不会宽恕任何人,不论他是平民百姓还是帝王将相,该失去的永远无法挽回。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谁也逃不开。
可那又能怎样?
不能回应的感情,除了能让它随时间流走,又能怎么样?
不能回应的感情……
玄澈伸手接住树上飘下的片叶子,那叶子还是翠绿的,却已经凋零,是不是有天自己再看那个男人的时候,他仍然是今天这张英俊的容颜,却已经无法再对自己任性了?
不能回应的感情……
如果我们不是同性,如果我们不是父子,如果我们没有坐在这个位子上……
玄澈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将改变这个世界的中原作为理想的,或许前世的他在内心就深埋这个想法,也或许是到了这个世界坐上这个位子慢慢就有了“野心”,也或许是想起了那些冤死的将军,想起了后世再也看不到的典藏,想起了神秘的传统文化,想起了曾经属于国人的荣耀和脊梁……如果没有想起这些……
如果……很如果,但永远只是如果。
“殿下。”
直到林默言出声,玄澈才恍然回神。林默言似是没有看见玄澈的异状,只低头道:“殿下,消息的来源已查明。”
“消息?”玄澈突然意识到是那个逼宫的谣言,“是谁?”
“幽阳卢氏。”
“有证据吗?”
“人赃俱全。”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玄澈问的是对方为什么会让自己抓到的把柄,按理说那么大的家族办事不会这么不利落。
“他们买通的人里刚好有个是听风者。”
玄澈看了眼掌心中的绿叶,阵微风将它吹了起来,在空中飘飘荡荡,打几个圈,翻个身,终于轻轻落在地上。
良久,玄澈终于淡淡开口:
“着大理寺承办吧。”
卢氏这回算是被朝廷狠狠地削了回,不但在朝的高官尽数被贬了品下去,连卢氏本身所拥有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