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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

      束缚东宫 作者:Erus

    剀打了个突。

    “本来直没什么头绪,后来偶然听说当年元贵妃和贤妃不和。印象中贤妃的性子柔顺恭谦,在父皇宠幸的那段时间里也是个极淡雅的女人。但不知为何元贵妃就是爱挑衅她。

    “贤妃快临盆之际从台阶上摔下,差点胎死腹中,宫中都传闻是元贵妃做的,不过没有证据,最后不了了之。

    “当时本王有点红了眼,听到这个消息就叫人去查。果然查出了点苗头。”

    宋剀听到这里精神振。玄沃看他万分期待的样子,嗤笑道:“还记不记得太子五岁那年夜遇刺客事?”

    “怎么会不记得?太子的英名就是从那夜开始流传的。”宋剀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玄沃冷笑几声,说:“那刺客当时说,因为贤妃杀了他妹妹,所以才来报仇。被捕之后就疯了,就知道‘妹妹’‘妹妹’地哼叽。”

    宋剀忍不住问:“这和太子什么关系?难道那刺客……”

    “不是。”玄沃断然道,也不解释,“我让人去调查元贵妃,就查到元贵妃进宫之前就住在云峰山附近,那云峰山上有寺庵,其中悠云庵就是贤妃当年学佛之地。贤妃有个师妹,叫竹怜,是庵主捡回的孤儿。调查到这里,我就想起了刺客那件事。”

    宋剀发出声惊疑:“咦?”

    玄沃道:“元贵妃待嫁闺中之时名声并不太好,都传她与山上罗觉寺和尚私通,不过元贵妃的家族在当地是大家族,所以这些传闻都给瞒下了,入宫正身的时候似乎也没出什么问题。但竹怜刚好就死在元贵妃进宫之前,不免让人心生怀疑。调查的时候也发现,在离家的前天元贵妃有上山趟,极可能是去她的姘头私会……”

    宋剀听到这里顿时有所了悟,道:“难道是元贵妃与姘头私会被竹怜看到,所以他们……”宋剀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又说,“而贤妃刚好是竹怜的师姐,所以元贵妃担心事情败露,才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试图除掉这个隐患?”

    “可能吧。”玄沃淡淡道,“那刺客确实是竹怜的哥哥,当年他们走散了,后来哥哥打听到妹妹的消息,却发现妹妹死了,大概是听说最后陪在竹怜身边的就是她师姐林锦云,那哥哥就路追杀到了皇宫。至于后面就是你所知道的故事了。不过这些都是猜测,当本王想再往下调查时,所有的线索和痕迹都没了,连那悠云庵里对当年之事略知二的人都在夜之间消失不见!”

    “这、这实在是……”宋剀惊愕莫名,“元贵妃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

    “大概吧,那人当年不过六岁,就有这样的手段……哼哼!”玄沃冷笑两声,狠狠灌下口酒。

    宋剀将整件事仔细回想了番,不禁打了个寒颤,猛然又想起今日御书房内太子盯着自己看的那个眼神,顿觉透体冰寒,冷汗淋漓,才知大祸临头仍不自知的乃是自己,而非他人!

    玄沃看宋剀这样子,又是冷笑,道:“宋大人,你也无需如此惊慌。太子虽说动起来手来冷酷无情,但却不是轻易动手的人,就你这点小小把戏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今日之事,本王看他是早有准备,根本有恃无恐,否则他那样个滴水不漏的人还会留你到今天?宋大人起码暂时是性命无忧,不过宋大人若是实在怕的话,就此离去,本王也不会说什么。”

    宋剀忙道:“王爷言重了!下官虽心有戚戚,但自从跟随王爷以来就没有想过要退却,只是此刻不得不重新审视太子的实力而已。”

    玄沃竟然说:“不审视也罢。本王安心做个闲散王爷也无不可,反正以太子的性子,就算心有不甘也会好好养着本王。”

    宋剀急道:“此事万万不可啊,王爷!您想想上次苏行之的事——”他偷偷看眼玄沃的神色,果然后者面色渐渐黑沉,宋剀趁热道,“您想想太子睚眦必报的性格,他若登基怎么可能放过王爷呢?!”

    玄沃脸色阴沉,闷声灌酒,连手上不自觉地用尽都没察觉,捏得九雏暗暗生疼。

    这些年玄沃直在和太子斗,但不论他怎样翻腾都无法翻出对方的控制,太沉重的无力感几乎要让他崩溃,他很累了,毫无希望的战争他不想去打,本是有心退出这场皇位的争斗,却不想忘记了苏行之那件事,现在被宋剀提起来才觉得自己现在是不争则死,顿时心情烦闷,连喝花酒的兴致都没有了。赶跑了宋剀,和九雏云雨场便觉得无趣,当下悻悻而走。

    宋剀和玄沃相继离开之后,在人面前莺莺燕燕的九雏却改娇态,神色渐冷,关窗关门,提笔写了卷小纸,伸手在床腿上抹了下,床腿上竟露出个小孔,刚好将纸卷扔进去。九雏做完这切又恢复了媚态,打开房门,盈盈走了出去。

    “宝妈,备水沐浴!”

    雷雨

    清瑜宫中——

    玄澈捻起枚白子,望着黑白交错的棋盘,思绪却停留在玄沐羽从御座上走下来的那刻,他是光彩夺目的,他是摄人心魂的,他是天底下最尊贵也最任性的人,然而他却在自己面前不足臂的地方,面色复杂,沉默半晌,才说了句:“回宫吧。”

    他在犹豫什么?他在焦虑什么?难道因为曾经怀疑过自己而焦虑不安?

    不可能的,他是皇帝啊。皇帝的疑是天经地义的呵!

    “太子殿下?”

    柔柔的嗓音响起,唤回了玄澈的思绪。

    玄澈脱口问了句:“怎么?”

    雅君道:“殿下的大龙已死。”

    玄澈低头看,果然片黑白交错中,自己的白子残缺破碎,早已失了势。玄澈微微笑,干脆放下指尖的棋子,道:“这局我认输。”

    雅君边收子边淡淡道:“今天殿下心思不在这棋上,自然赢不了。”

    “对不起。”玄澈对自己亵渎了棋道表示歉意,但思绪却依然涣散。

    收了棋,雅君起身将棋盒放入书架,顿了顿,又坐回太子对面,道:“殿下究竟在烦恼什么?这可不像您。”

    “我?”玄澈自嘲地勾勾嘴角,“那怎样才像我呢?”

    “殿下应该是洞若观火、冷静超脱的。”雅君说,“殿下曾说,真正的王者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在桐心中,殿下就是这样的人。”

    玄澈没想到自己还有如此高的评价,莞尔道:“呵,桐高估本宫了。若真有泰山崩塌而我面色不改,那绝对是被吓傻了。”

    雅君淡淡笑,奉上杯清茶,说:“那不知今日太子殿下为何色变目侧?”

    玄澈接过茶杯,沉默良久,方道:“桐相信世界上有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