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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东宫 作者:Erus
要书之时并没有想这么,只是单纯地对新技术感到强烈好奇。
班万本来是司天监的小官,偶然被尚书令大人看中调入工部,又得了提拔。坐在尚书的位子上才半年,埋头做事之外就是醉心器物之术,加之上面有人护着没怎么碰到波澜,以至于他对些权谋之事还看不清楚,算得上官场里少有的“蠢人”。
这下他听宋剀这么说,想起前不久听人说起过的宫中琐事,再配合战争中太子的表现,如果真得罪了他,只怕……
想到这里,班万顿觉冷汗直下。
冯宗元本在旁不作声,他在官场打滚二十年,从七品芝麻官慢慢爬上来,对这种纷争看的了。他对宋剀这番话不敢说完全不信,但要冯宗元就此认定自己身处危地也是绝不可能。现在看宋剀在这耍花枪,班万还真得怕了,便道:“宋大人虑了。且不说太子是不是这等心胸狭隘之人,单说太子真对在下等人有异,我堂堂从品大员也不是轻易就能贬剥的。”
宋剀冷笑道:“凭大人现在说的话,太子就有万个理由将您发配!”
“能为国效力乃是下官毕生的荣耀,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冯大人果然乃是大淼的栋梁!”
“不过冯大人要失望了,太子的气量稍微大了点,大人若要发配边疆,还须努力啊!”
冯宗元的话引来两声喝彩,前声浑厚有力,后声沙哑苍老,虽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却杂糅了不可抗拒的威严。三人看去,竟是尚书令和燎原、烈阳两位将军走在起,出言调侃的正是尚书令晏子期。
尚书令统领六部,乃是文臣中的最高长官。虽然从制度上说,尚书令仅仅是执行皇帝的命令,并没有参议政事的全力,但这执行官的权利在皇权衰弱的时候就会膨胀。比如现在——
晏子期是从玄沐羽当太子时就跟着的老人了,本以为跟着当年意气风发的太子登基之后可以有番大作为,没想到天纵英才竟然因为个女人成了蔫白菜,对政事整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重要的事情过问下,其他东西全扔给了大臣,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尚书令,于是尚书令的权利迅速膨胀。
晏子期今年六十有余,在尚书令上做了十七年,深得皇帝信任,说权倾天下也不为过。这时候他开口说太子的好话,其影响不言而喻。
班万连忙施礼:“晏大人!”
冯宗元拱手道:“大人说笑了,以太子的为人,像今天这样的得罪只怕再都不够让我发配。”
晏子期哈哈大笑。郑志铎说:“冯大人,在下可很期待这么天,到时我定要向陛下请旨,让大人到郑某那儿去喝喝西北风。”傅曙却笑说:“冯大人这样的人才到西北岂不是屈才了?倒不如干脆辞官,到在下身边做个幕僚吧!”
冯宗元佯怒道:“好哇,你们两个,都希望我被贬是吧!”
几人说说笑笑,班万也因为晏子期的出现而忘记了宋剀威胁的言论,时间宋剀竟被晾在边。宋剀铁青了脸,就算是二位将军对自己也要有顾忌,可尚书令却不是他这小小御史所能撼动的,且不说晏子期自身品行如何高洁,单说他深得圣眷十七年而不衰,整个朝廷被整合得如同铁桶般,就是左御史大夫到他也只能矮半截说话。
宋剀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道:“诸位大人好兴致,在下就不做打扰了。”说罢便要离去,却不想被晏子期叫住。晏子期捋着他短小的胡子,说:“还请宋大人代老夫给平王问个好。”
宋剀怔,干笑道:“晏大人此话怎讲,下官怎么进得了平王府。”
晏子期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道精光闪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那真是麻烦宋大人特意跑趟了!”
宋剀咬着牙道声:“不麻烦!”便疾步而去。看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傅曙和郑志铎忍不住对视眼。
冯宗元虽然对宋剀没有好感,但也没有掺合到太子这边的意思,便拱手道:“晏大人,下官也在此告辞了。”晏子期点点头不说什么。班万也要开口,却被晏子期留下:“班万,你随我走段如何?”
班万受宠若惊:“大人有意,学生自当跟从。”
晏子期微笑地点点头,看向郑傅二人,傅曙当下便说:“我与郑大人还有军事商讨,不便久留,这就称罪告辞了。”
晏子期道:“好,好,傅将军与郑将军慢走。”
“大人,学生刚才……”
班万偷偷瞄眼晏子期的脸色,不知该如何说话。
晏子期拍拍他的肩膀,道:“班万啊,我也算得上你的老师,这里说你声蠢笨,你可接受?”
“这……”班万红了脸,支吾道,“大人这样说学生自然……只是,学生不明白,这……”
晏子期道:“你啊,老夫就知道不该这么快让你坐在这个位子上,风大浪高啊!”
班万似明白又似疑惑。
晏子期摇摇头,无奈道:“为师只告诫你句,任何人的话都别轻信,连自己的眼睛都不要轻易相信。千万别掺合到这纷争里,若太子……唉,老夫也未必保得住你!”
旧尘
宋剀坐在马车里越想越不甘心,也越想越是心惊,便对外面马夫吩咐道:“去平王府——后门!”
平王府便是玄沃的王府,他今年满十八岁,就迫不及待地在玄澈出征期间搬出了皇宫。对他来讲,在皇宫中妄图以博得玄沐羽欢心而上位的道路已经完全行不通了,那倒不如搬出去另谋出路。
玄沃搬出来之后顿感天地无比宽阔,玄沐羽对他不管不问,他也乐得轻松自由,虽然在谋士的规劝和自己的克制下还没做出什么“大事”,但寻欢作乐却是少不了。宋剀到了平王府却听说平王去了小秦淮,他看看时辰还不到午膳时分,心想殿下此时也做不了什么,便回府换了再普通不过的软轿,顺便带了些点心路吃点,改道去了小秦淮。
小秦淮有两处地方最为出名,是青楼月露,二是南馆菊苑。玄沃自开府以来就常常流连其中,最近是迷上了菊苑中的小倌九雏。
宋剀进到菊苑的客房中,看到玄沃正以嘴对嘴给九雏喂酒,九雏单薄的衣物斜斜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冰肌玉骨,房内片春光灿烂。
宋剀干咳声提醒还在嬉闹的主子,低眉垂目地行礼道:“王爷。”
玄沃不满地看他眼,道:“坐吧。”
宋剀在玄沃对面坐下,看看面色微红的九雏。
九雏确实是个美人,有着少女的柔美又不失少年的俊秀,细长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