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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东宫 作者:Erus
”
黑衣人微微沉默后,道:“你的母妃是林锦云?”
看似疑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
玄澈大方地点头:“是的,不知她与阁下有何瓜葛?”
“她进宫之前曾在悠云庵随柔安师太修行……他有个师妹,竹怜,但她在林锦云下山之年死了……”
玄澈没听过这件事,不接话,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竹怜是我妹妹!”
玄澈被黑衣人暴涨的声音给震得耳朵生疼,却没明白这之间有何关系,不得不出声问:“请问我母妃和那姑娘……”
“是她,是林锦云那个贱人杀了我妹妹!”
黑衣人手臂骤然收紧,围着的侍卫紧张忍不住上前要抢人,却被狂暴中的黑衣人用匕首在玄澈脖子上划,鲜血顺着雪白的脖颈流下妖异非常。众人吓得不敢动。玄澈只觉得脖子上有些凉,倒不觉得有痛,只是腰被黑衣人手臂死死箍着几乎要被勒断,口气上不来小脸唰的惨白,眉头都皱成了团。
“阁、阁下……稍、少安毋躁!”玄澈好不容易挤出话,“阁下,有什么证据说明是我母妃杀了令妹?”
“我妹……竹怜……”
黑衣人时神情恍惚,玄澈当机立断,手扣住黑衣人手上麻穴,手不知何时背到了背后,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狠狠刺入黑衣人肋下,直没刀柄。
黑衣人措手不及,肋下吃痛,不由得松了手,但过于逼近的匕首却在玄澈锁骨上狠狠划了道。玄澈顾不得疼痛,松开匕首,又是记手刀劈在黑衣人颈部。虽然只是五岁孩子的力量,但腹部受到重创的黑衣人也禁不住眼前花,后退步,等他想再伸手抓人的时候玄澈已经就地滚出两步远。
周围的侍卫层层护住太子,当即擒下黑衣人。
玄澈被黑衣人抓出来的时候就只着件里衣,此刻白色的里衣混合着血迹和灰土皱烂不堪,看起来好不狼狈,但饶是如此,这小小的玉样人儿仍然没有放弃他的骄傲,他强忍的疼痛缓缓起,理下衣裳,抚下长发,眉头微拧,长睫低垂,眼中却光华灼灼,在火光之中竟华贵得让人无法直视。
周围的侍卫这时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着的不只是个五岁孩童,是大淼的太子!
玄沐羽本要上前,却在迈出步后生生止住,注视着玄澈的眼中除了担心还有惶恐和愧疚。
这时玄澈突然想明白玄沐羽刚才的犹豫是什么,因为自己像那个皇后,所以要再借此机会试探,甚至想知道自己死了会不会迎来另个灵魂?玄澈在心中冷笑,父皇,您倒是深情得很。只是,皇后的灵魂真的进入这个身体,您如何能面对身为你儿子的爱人?!
在金字塔顶端的父子静静地对视着,他们之间似乎有股气流将不相关的人都排挤出去,在他们身周形成道真空地带。侍卫长在擒获刺客之后本想上来报告却被这诡异的气氛逼得不敢上前,刚才还喧闹的东宫此刻死般寂静。
不知过了久,眼神交汇在瞬间或者是永恒,没有人知道这两人之间是怎么了,但还是有人仍不住上前打破寂静,玄沐羽的贴身太监、大内总管宝德不得不出来提醒:“陛下,殿下的伤……”
话轻轻地响起,重重地炸响,众人才意识到玄澈受伤了,锁骨上的刀伤涌出鲜血,将半身白衣染的暗红,狰狞可怖!孩子的气度竟然让人忘记了重伤!
玄澈似乎也是这时才想起自己受了伤,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皱着眉头看看鲜血淋漓的自己,手掌里似乎还残留着将匕首捅入人体的切割感,血腥之气扑鼻而来,玄澈顿觉胃部剧烈翻腾几欲作呕,手脚是冰凉,身子发虚,微微晃再也支撑不住倒下。然而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冰冷坚硬,个温暖的怀抱将自己的紧紧搂住,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澈儿!快传御医!澈儿,澈儿……”
玄澈陷入片黑暗。
玄澈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金色的余晖洒落床前,玄沐羽却非神邸般的荣耀,他神色憔悴,眼眶浮肿,向注重仪容的他竟然让自己的下巴上冒出了胡渣。
看到这样的玄沐羽,本来因为他有意见死不救的玄澈也没话说了,终究是皇帝,终究是个深情的男人,想要重获心爱之人的心情也可以理解吧。
玄澈见玄沐羽因为自己的醒来而面露惊喜,暗叹口气,碰碰玄沐羽的手,道:“父皇,儿臣没事了,您去休息吧。”
玄沐羽似乎是愣了愣,才握住玄澈的小手,笑说:“父皇不累。”
“您眼睛都肿了,怎么会不累?”玄澈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说,“儿臣没事,接下去也是躺着休息,父皇守着还不如去休息吧。”
“嗯,好。”玄沐羽这样应着,却又说,“等你吃了东西我再走。”
玄沐羽让宫人端来稀粥和药汤,亲自喂玄澈点点吃下去,等玄澈全部吃完了才离开。
玄澈也累了,虽然伤得不重,但是割到了喉下静脉,血流了不少,现在身体虚弱,不得不用睡眠来补充体力。
玄澈又是昏昏沉沉地睡了个晚上,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没看见玄沐羽,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人。
“琼姨。”
玄澈唤了声,从床上坐起。身体还是虚软无力,伤口有些疼,不过应该没有大碍。
没人应,却又年轻太监入内,是玄澈的贴身太监,年锦。
年锦连忙上前扶住玄澈,为他垫上几个靠垫,好让玄澈小小的身体能舒适地看在床头。
玄澈问:“年锦?琼姨呢?现在什么时候了?”
年锦道:“殿下只睡了个晚上,这会儿刚天亮。琼姨她在前夜受了伤……”
玄澈却听出年锦话中闪烁,皱眉道:“重伤?”
年锦点头,涩声道:“命危。”
琼姨自小照顾玄澈,就算石头人日久也能生出些情,玄澈虽与这个世界的人感情淡漠,但乍听到这个女人命危的消息,也不免愕然,随即便是怅然和迷茫。
吃了药,让年锦帮着自己穿上衣物,玄澈决定去探望琼姨。
琼姨躺在床上,面色灰败,气若游丝。
玄澈做在床边轻声道:“琼姨。”
琼姨听到了,勉强睁开眼,看清了眼前人,虚弱地应了:“殿下……”
玄澈时无话,有些尴尬地看着对方。
琼姨似乎也觉察了,微微笑,道:“殿下,伤……好了吗?”
“差不了。”玄澈说。
两人又是无话。
玄澈想了想,为琼姨掐好被子,说:“琼姨休息吧。”
说着,玄澈便起身,却不想被琼姨突然拉住,琼姨似乎是爆发了所有的力气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