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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 作者:火狸
冯秋蓉望着两人,手中的绣帕却被她攥的越来越紧,那问答之间,太子殿下显然对沁羽颇为有意,竟是再也未曾瞧过她眼。
祁溟月好似并未察觉冯秋蓉的脸色已有些不对,面对着沁羽仍旧是含笑,“无名也好,那般出尘之曲,确实无法定下名来,溟月听过回便难忘至今,不知何时有幸可再听上回了。”
“若是太子殿下喜欢,沁羽随时可为您献艺。”脚下轻踏几步,随着那红铃轻响,沁羽忽然展颜笑,“莲彤之内人人俱擅歌舞,除了曲子,不知太子殿下可会喜欢沁羽之舞。”
说起歌舞之事,似乎让他颇为欢喜,原本带着几分冷傲的面容顿时成了如雪妖娆,冰冷之间,那上扬的眼角眉梢犹带几分不经意的轻佻,只是些许,落在冯秋蓉眼里,便已让她本就愤然的心绪又添急惶,太子殿下显然已对他颇有好感,再经他这挑弄,若真要下了他,到时自己又将处于何地?难道要她与男宠争锋不成?!
“太子殿下,小女对音律也有几分研究,不如乘此机会,也让秋蓉为殿下奏上曲如何?”压下心中所思,冯秋蓉往前行了几步,在祁溟月身前,注视着他的眼眸内全是温柔浅笑。
“如此甚好。”祁溟月点头,还未等冯秋蓉高兴,却又叹息了声,“今日本就似乎来看望秋蓉的,若是能听秋蓉之曲,见得沁羽之舞,自然是最好,可惜,眼下时辰不早,父皇尚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国事繁忙,溟月也需为他分忧才是,不便久留,秋蓉的曲子只能下回再听了。”
国事为重,自然也不能强留太子,冯秋蓉只得行礼恭送,起身目送他远去,却见他走了几步又回过首来,对着沁羽扬起了袖,“途经沁羽所居之处,不如同行吧,陪我走走,不知你在此处住的可还习惯,先前未曾加关心,是溟月的疏忽,该让我补偿才是。”
“谢太子殿下,为此沁羽之幸。”随着几声悦耳的铃声,飘然弱羽的身影往那远处之人踏步而去,行了几步想起什么似的,沁羽回首,对着冯秋蓉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冷淡的面色中,那扬起的眉宇间却像是带着几分嘲弄,轻轻瞥过冯秋蓉满面不甘之色,他又扬起了些许笑意,这才转身,随着那抹月白的身影去了。
眼见太子殿下竟邀那沁羽同路,还有那个沁羽回首之间轻蔑的眼神,冯秋蓉终于忍不住扯住了手中的帕子,想起太子本是来探望于他,却被那个沁羽得了便宜,心中的滋味便是难以言明。
咬着牙,将满心的不甘于怒气发泄于帕上,待心绪稍平,她才停了手,将那被扯烂的薄绢抛于地上,径自回了屋,唤来了冬绿,“余下的那包药呢,拿出来吧,到了该用之时了。”
妆台之前,映照出了张芙蓉似的面容,带着某种坚决与志在必得的野心,身侧,冬绿却叹了口气,终于将另外放置的那包药给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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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清脆的铃声始终相伴,并不明显,落在耳边也像落在心头,使人有些心痒的,若有若无的撩人,祁溟月想起上回在偏殿之内,分明记得它们并未显露响动,不知为何如今却又发出脆响。
见祁溟月眼神扫过足下,沁羽似乎觉出他的疑惑,却并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向前,对着路过的那些宫人侍从或是好奇或是惊讶的眼神,似乎不曾看见,不见欢喜,也无窘迫,仍旧在祁溟月身侧,并肩而行。
扫了眼沁羽总是带着些冷淡高傲的面容,祁溟月想起方才,便不由挑了眉,扯起了嘴角,“比起让圣女嫁至苍赫,沁羽看来想以身相替,果真是好兄长。”原本曾言其的,莲彤圣女的画像,此后并未见沁羽取出,看来也像是并不打算再提。
听他这么说,沁羽脚步忽然顿,只是刹那,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女皇陛下要沁羽前来,沁羽便来,若是殿下喜欢,便留下沁羽,苍赫……并不适合圣女。”自小与世隔绝,纯洁如初生婴儿,可为祭祀之舞的妹妹,生命中除了乐舞便无其他,对她不知是幸或不幸。
“那先前所言,不介意为宠,也是沁羽真心而发?”
看来这位殿下是听见他对冯秋蓉所言了,注视着那双看似温和,却潜藏着犀利之色的眼眸,沁羽停下了脚步,并未直言回答,“若是沁羽言是,太子殿下可会相信?”
“溟月信与不信,似乎也无甚差别,沁羽自己知晓便是了。”含着几许深意,祁溟月含着笑的眼眸中闪过丝冷然之色,这沁羽所为,不会毫无理由,眼下看来,倒于自己的所想并不违背,便让他去搅了韶华殿之局,也无不好。
“请太子殿下放心,沁羽心中自然清楚。”所居之处已至,沁羽定了身,“谢太子殿下相送,关于联姻之事,沁羽定会等太子殿下给予答复。”
祁溟月淡淡颔首,“沁羽好生歇息,联姻之事苍赫自会考虑。”
注视着逐渐远去的身影,沁羽转身踏上了延至房门的台阶,该做的都已做了,余下的,便是等候结果罢了,无论如何,他也只是奉命而来,结果如何,似乎也无需在意,拂了拂衣袖,悠然的哼唱声再度飘扬而起。
沁羽入了房,便未有看到身后,本应远去的月白身影正含着探究之色,瞧着他合上了门扉。
收回眼,祁溟月轻笑声,往御书房行去,想着该与父皇分享下,韶华殿内已是越来越有趣了。
自祁溟月离开,韶华殿内便传出了各种传言,眼见太子妃之争正是热闹之时,又了个莲彤来使,还是那般出众之人,能让太子相送,将他和那些官宦小姐们放于处,看来要太子殿下做出决断还真是不易之事。
韶华殿内正热闹,御书房之中却也并不沉闷,几位大臣正在祁诩天身前,痛斥着莲彤不安好心。
“陛下,莲彤女帝遣来使者,说什么联姻,言什么寻求庇护,那都是谎话,这些年来,安炀动荡,莲彤可丝毫不乱,如今只是为了那些小小摩擦,便要与苍赫联姻,依微臣之见,显然是另有意图,若是太子殿下当真娶了莲彤圣女为妃,往后诞下子嗣,长子为嫡,却有莲彤血脉,对苍赫便是大大的不利啊。”
“哦?那依你所见,该如何?”座上之人听了这话,却连眼都未抬,垂眸注视着手下正批阅的奏折,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见陛下如此态度,有人连忙跪下身来,“冯大人担心皇室血脉不纯,唯恐往后危及社稷之安,微臣也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