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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日月 作者:梦溪石
众之下实在难以启齿。“今天不把你们都抓回衙门问罪,爷就跟你姓!”
这人姓钮钴禄,叫巴克,亲姐是噶礼最受宠的侧室,平日里仗着姐夫的权势招猫逗狗,噶礼看在其姐的份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加干涉,这阵子他正忙着与张伯行对掐,顾不上来管这小舅子了。
“跟我姓,我怕你受不起,乖孙子。”胤禩嘴角微弯,似笑非笑,看得来人暴跳如雷。
巴克怒极,恨不得将眼前这人折磨得哭爹喊娘,手挥,咬牙切齿:“废话少说,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慢着!”胤禩只觉得好笑,倒也不生气,只是眼睛不好,看不清来人长相,便又踱前几步。“你是噶礼的小舅子?”
“怕了?你现在乖乖跪下来舔着爷的脚趾头求饶,爷兴许还会饶了你命,怎么你那姘头今天当了缩头乌龟,居然不敢出面?”他口中的姘头,正是那日与胤禩在起的胤禛。
“放肆!”侍卫断喝声,把明晃晃的刀已经架在对方脖子上。
巴克哪料得对方动作如此之快,胆子又如此之大,在他亮出总督府的名头之后,还敢动刀动枪,个防备不及,脖子被划出道浅浅的血痕。
“好啊你们,居然敢在官兵面前动刀,就不怕我姐夫诛了你们九族!”巴克吓得脸色煞白,目光里的恨意足以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他身后的官兵见到这等阵仗,投鼠忌器,哪里还敢妄动。
时之间两方对峙,都僵持住了。
“噶礼怎么有你这种不成器的小舅子?”胤禩哂笑声。
巴克彻底黑了脸色。“我已让人去总督府报信,你再不放开我,到时候抄家灭门,还是轻的了!”
“总督府的官兵,只有总督人才有权调配,你私调官兵,已是重罪,还敢威胁我,噶礼如果够聪明,第个要治罪的,肯定是你,而不是我。”胤禩嘴角噙笑,浑然没将眼前场面放在眼里。
“刀剑无眼,你若再骂句,那刀就在你脖子上划道,骂两句,就划两刀,至于什么时候失血而亡,就看你姐夫什么时候来给你收尸了。”
苏培盛与陆九早已闻声出来,见胤禩饶有兴致,也就闭上嘴,看着王爷在那里戏弄他。
“你敢!”
巴克气得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哪里料到对方胆大包天,竟连省总督都不放在眼里,可气归气,到嘴的谩骂还真就吞了回去,生怕这群人对他下手。
胤禩了会儿,毕竟双目不耐久累,便欲转身折返回屋子歇息,只丢下句话。
“老苏,这里就交给你了。”
“嗻。”
苏培盛看着巴克,笑眯眯对着他后头蠢蠢欲动的人道:“我们爷说到做到,你们若敢妄动,这人可就真的没了。”
巴克忍不住大骂:“你们这帮蠢货,不是去请我姐夫来吗,人呢!”
有人嗫嚅道:“回舅老爷的话,已经去请了,怕是就快到了。”
他还想开骂,却听得外头声沉喝:“这是怎么回事?”
巴克大喜过望,碍于脖子上的刀,他不敢回头,但听见姐夫的声音,他颗心立时落回原地,大喊道:“姐夫救我!”
噶礼虽对这只会惹事的小舅子也谈不上大的好感,但再怎么也是他董鄂家的人,要处置也该是自己来处置,哪里由得外人这般欺辱。'~.79xs. 又新了~~'
他并没有注意到苏培盛,只是眼就瞧见巴克被刀架在那里动弹不得的模样,不由沉下脸色:“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总督府亲兵拥而上,将苏培盛等人团团围住,又抽刀出来,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巴克大声嚷嚷:“屋里还有个!”
苏培盛见状冷笑道:“噶大人好惊人的气魄,好吓人的阵仗啊!”
噶礼愣,只觉得这声音尖细,却又有些耳熟,这才发现被侍卫挡在后面的苏培盛,定睛看,不由脸色大变。
以他的身份,自然认得苏培盛,只是宦官般不得出宫,苏培盛又是御前伺候的,若是他来了江南,那么……
这么想,心头便愈是惊涛骇浪汹涌起伏,脸色跟着变幻不定。
那头巴克仍未察觉异状,只以为对方胆怯了,便得意道:“现在是你们自找死路,屋子里那个,爷肯调笑几句,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这等人去做小倌,还不知道在床上叫不叫得出声音来!”
“住口!”噶礼沉声喝道,他正怀疑里头那人的身份,却听见巴克出言不逊,恨不得回身给自己的小舅子巴掌,开始后悔自己来这趟,若是方才没出现,事后犹可二推作五,把责任全推在他身上,现在却是来不及了。
“内弟不知是苏公公,有得罪,万望海涵!”噶礼扯出抹笑,从袖子里摸到沓银票,正想上前塞过去。
门口忽然传来个声音,冰寒刺骨。
“你想让谁当小倌?”
噶礼大惊失色,忙回身望,只见人纵马而来,后面跟着十数名侍卫。
那模样,那威势,不是当今天子,又是何人?
只是皇帝此时不正该在紫禁城内吗,怎会千里迢迢跑到江南来?
事到如今,再不能装作不知,噶礼只觉得心头凉,手跟着抖,身体已经下意识作出反应,弹袖下跪,匍匐在地。
“奴才噶礼,叩见吾皇万万岁!”
他这跪,后面的官兵是哗啦啦跪倒大片。
只余仍被挟持着的巴克,在那里分外显眼,却早已傻了。
胤禛僵冷着脸,也未喊他起身,径自下马走到巴克面前,阴测测道:“你方才说,要让谁当小倌?”
巴克的嘴巴张张阖阖,发不出声音。
噶礼只得磕头道:“奴才罪该万死,竟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降罪!”
胤禛负手而立,看着他跪倒的身形,表情看不出喜怒。“朕原本便是微服,不欲惊动地方,不知者不罪。”
噶礼咬咬牙,又嗑了个响头:“奴才管教不严,内弟无礼,冲撞了屋里那位,实是大不敬!”
他这话里虽是请罪,却也带了试探之意,方才巴克以小倌来称呼屋里的人,可见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