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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爷+番外 作者:priest

    ,必然有所疏忽,有所疏忽,便恐要适得其反。赫连沛可以算计,可以诱导,却不能露出痕迹。帝王心术乃是神鬼不言之事,说不得,查不得,否则便是犯了大忌。

    这道理周子舒不定明白,景七和赫连翊却清二楚。

    陆深苦口婆心地与蒋征等人述说良久,到了日头偏西,蒋征才点头赞同,陆深松了口气,回了府,以为这事便了了。

    谁知第二日上朝,蒋征突然出尔反尔,以头抢地,条条将张进所呈,自己所查,人证物证全都罗在赫连沛面前,满朝文武无不动容。陆深震惊地去看那脸正气的蒋征,蒋征不避不闪,脸上平静极了,那样子分明是存了死志。

    随后个又个的人了出来,力挺蒋征。

    乃至于最后气氛已经控制不住,群情激奋,赫连琪脸色惨白,双腿软得面条样,跪在地上起都起不来,赫连沛几乎是痴痴呆呆地坐在龙椅上,竟句话都说不出。

    连才开始听证的贺允行都差点为这气氛鼓动,要起来复议,幸而被陆深眼疾手快地把拉住,才算没冒头。

    蒋老辈子清正,可惜太清正了。

    他也不是没有策略,也不是没听进去陆深的话,鼓动了这许人,便将赌注押在了个皇上以仁治国,且自来有法不责众上。

    景七的脸却白了。

    他默不作声地抬起头来,正好和赫连翊的目光对上,景七闭了闭眼,无声地对赫连翊道:“这是造反哪……”

    法不责众……可是蒋大人,这是造反哪。

    第五十章:围师必阙

    赫连翊和景七的眼神飞快地交错而过,俩人心里迅速各有了主意,景七往后退了步,置身事外地装聋作哑,赫连翊却“扑通”声跪在地上,率先表明立场:“父皇明鉴,二哥怎么会做这种事?儿臣第个不信!”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作为储君,赫连翊最好也要装聋作哑——他心里清楚赫连琪那些龌龊事都是真的,也明白,这时候他若是帮着赫连琪说话,便是昏聩无度、徇私枉法,可若是帮着蒋征,便严重了,明显借机铲除异己,还没当皇帝,就先琢磨着干掉自己的兄弟。

    可他们都知道,龙椅上坐的那位,和“明君”这种东西,简直八竿子也打不着。

    赫连沛点也不想听谁的儿子死了谁的儿子活了,谁贪墨了谁养私兵——当然,这些事也非常重要,平时也够他拍案而起大吼声“彻查”的,可是这时候他眼里便只剩下件事——蒋征这帮老不死的东西,竟联合起来,要逼着自己处置自己的儿子。

    是逼,是造反!

    赫连钊见状,立刻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慢了步,心里暗恨,却也只能随着太子附和道:“父皇,太子所言极是,儿臣也不信。兹事体大,还望各位谨言慎行,从长计议。”

    蒋征显然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闻言有条不紊地说道:“皇上明鉴,臣这里有张进张大人手书血书封,各种账本往来书信,二殿下将张公子拘禁于京城西北的处小院里,臣已查明,侍从等三十几人具已拿下,臣不敢欺君,是真是假,着宗人府查便知。”

    赫连沛开始脑子里轰轰直响,到赫连翊说话时候,才有点回过味来,他垂下眼皮,看着那不争气的儿子赫连琪,见他那样子,便明白了分,知道蒋征说的半是真的,心里先凉了截,气血翻涌,恨不得将这小子按回娘胎里,只当没生过他。

    可转眼,却又看见蒋征等人虽然跪着,后背却挺得很直,副岿然不动的样子,老皇帝便起了别的心思,冷冷地想:好啊,今天这是逼着朕处置皇子,明天便要逼着朕把这椅子让出来了吧?好啊!

    他沉默了半晌,才勉强稳住声气,知道这事必要给个说法,于是只得憋着气,勉强道:“来人,将逆子赫连琪拿下。下旨……着宗人府查办。”

    这日早朝下得仓促,赫连沛说完那句话以后,好像都懒得看任何人眼,每会便宣布退朝,起身就大步走了,起来的时候身体还忍不住晃了晃,幸好喜公公眼疾手快,把扶住了他,这才没让当朝天子五体投地。

    赫连钊远远地看了赫连翊眼,竟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随后才转身走了,景七在边若有所思,赫连翊轻轻地拉了他把:“去你那。”

    行人低调地出了宫,景七和赫连翊各自沉默,陆深少有些忐忑,只有贺允行在那上蹿下跳慷慨激昂,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唯恐天下不乱之气,直到景七叫他吵吵得脑仁疼,才叹了口气:“小侯爷,你消停会儿吧。”

    贺允行这才发现只有自己在那瞎激动,忍不住尴尬了下,随后又觉得不对,于是理直气壮地说道:“今儿赫连琪那个样子,你们也都看见了,我看连皇上都信了七八分,自作孽不可活,他夜路走得了总算遇上了蒋大人这么个老吊死鬼,不是好事么?”

    景七看了他眼,很明智地选择闭嘴了。

    贺允行见彻底没人理会他了,便眨眨眼睛,冥思苦想了好阵子,才拍大腿恍然大悟,说道:“殿下你们是担心蒋大人吧?我瞧着蒋大人这么年没说过句入耳的人话,皇上有点什么鸡毛蒜皮的事过不去,还被他逮着就骂呢,也没怎么的,再说,这回赫连琪是招了众怒,那么大人弹劾他,皇上就是生气,还能把那么大人起办了不成?”

    赫连翊充耳不闻,只全当没这么个人,到了王府,他才问景七道:“你看着,这最严重的结果是什么?”

    景七带着他们在书房坐下,这时平安过来偷偷在他耳边说道:“周公子来了,巫童也在,奴才把他带到园子里了。”

    景七低声吩咐道:“带周公子进来,巫童……你让他自己先玩着……”

    平安领命出去,景七回赫连翊的问话,沉吟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可是忠言毕竟逆耳……听得进的人少有,恐怕皇上朝被蛇咬,以后矫枉过正,便真的不愿意宽容了。”

    他话音顿住,这时弦外之意连贺允行都听明白了——皇上本来就不待见言官,经过这回,万他恼羞成怒,将来恐怕朝中就没有言官说话的份了。

    贺允行愣了下:“这……不能吧?”

    没人言声,包括刚刚进来的周子舒,全都在思量着景七这个假设——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不能的,别人干不出来,不代表他们这位封鸟做大将军的万岁爷也干不出来。

    半晌,赫连翊才叹了口气:“走步算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