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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爷+番外 作者:priest

    也是不穿的,只是到了大庆以后,不自觉地和周围的人泾渭分明,出门无论见了谁,总是绷得紧紧的,那身衣服便没脱下来过。

    好像带着面纱,不让别人看见他,便也不用看见别人似的。

    却是因为最近景七常来闹,虽然乌溪和他养的那些大小毒物们见了这南宁王第反应都是头大,可是心里也放松了不少,这日子渐渐有了些真实感,巫童府的大门也不再闭得那么紧。

    乌溪奇怪地看了看他打扮,景七虽然平时也不是大红大绿的穿,但毕竟是养尊处优过惯了的,纵然是素衣出行,用料绣工也必然极讲究,还没见过这种寻常百姓穿的布衣在他身上。便问道:“你怎么来了……还穿成这样?”

    景七翻了个白眼:“你这没良心地小崽子,不是头几天说好了要带你到城里热闹的地方见识见识么?”

    乌溪愣,他当时以为景七不过是随口说。

    中原人极好客套,有事没事总有那么几句套话挂在嘴边,却没人把它们当真,乌溪虽然很时候分不清中原人的真假,这么年来,却也明白诸如“下次定当拜访”“有空常来坐坐”之类的话是做不得数的。

    “你是当真的?”

    景七甩袖子,转身佯作要走:“本王和你说的话几时不当真过?嘿,好容易从宫里脱了身来,人家还不稀罕,不稀罕算了,回府睡觉去,也省的天亮前还得做贼似的遛回……”

    乌溪忙把抓住他的肩膀,他拙嘴笨舌,景七说十句不定能接上句,当时急了,吭哧半天,只磕磕巴巴地说道:“我和你去。”

    景七平时自然也是嘴里十句话有九句都是跑马车的,可是碰见乌溪这死心眼分不清真假的孩子,也知道自己这里无伤大雅的句胡诌,说不定到他这里就是能坏了交情的,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比较真诚的,从来不轻易许诺。

    他活了那么年,唯独喜欢孩子和小动物,见乌溪和他肩膀上坐的小紫貂,人动物都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如出辙的眼巴巴地瞅着他,忍不住就嘴贱想逗上逗,于是故意板着脸道:“敢情是我求着你跟我去?”

    乌溪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道景七是真的生气了,直以来这人都大度得很,无论是他说话不好听、被惹毛了的小貂攻击、还是府上人不大懂礼节偶尔冲撞,他都不在乎,从来都是笑笑就过去的,谁知这回他真的甩袖子就要走人。

    乌溪张有些苍白的脸,因为急切而微微浮起层粉红,他心里知道景七直是让着他的,心说万真把这人惹急了,自己恐怕连怎么将他再哄回来都不会。

    这么想着,莫名地,心里就升起点恐慌来,怕他就这么走了,自己仍会像以前那样,和所有人形同陌路,这巫童府再次像个坟墓样死气沉沉……

    “北渊!”

    景七不理他只是往前走,乌溪自小功夫不错,自然拉得住他,又怕他生气,不敢用力,反被他往前拖了几步。小紫貂好像也明白了点什么似的,扑上去用嘴叼景七身上的衣服,小爪子勾住他的领子。

    景七原本就是逗着他玩,谁知道乌溪这实心眼的竟然真急了,眼圈都有点泛红,于是停下来,绷着脸,看了看趴在他手臂上的小紫貂,伸手捏住紫貂脊背,将它提起来,很无耻地说道:“要么你把这个给我养几天,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乌溪看了看脸无辜的小紫貂,又端详了下景七的脸色,痛快地点点头,又转头对阿伈莱说:“把刚配好的解药拿来给我瓶。”

    阿伈莱立刻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乌溪交给景七道:“千万收好了,这小畜生嘴里毒重,它和你算熟,咬你不至于,要是咬了你家里的别人,吃粒就行。”想了想,又不放心道,“你……你说过你就不生气了。”

    景七顶着张厚如城墙的脸皮,也突然发现了自己这种作为个叔伯级别、为老不尊地欺骗老实孩子的做法,有那么点猥琐。

    赶紧轻咳了声,露出点笑容:“饶了你这回。”

    小紫貂仍努力的伸着爪去扒他的衣服上,睁着溜圆的眼睛,这倒霉的小畜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主人给卖了。

    京城中间有条大河,名字叫做望月河,水系贯穿南北,这夜河上花灯飘出了几里远,星星点点,无穷无尽似的,人间烟火已经掩映过了整个夜空,连星月都暗淡下去,丝竹夹杂着人声从河面画舫上远远传来。楼阁高耸,橙红色的灯光吊在角楼边缘上,照着尚未来得及清扫的落雪痕迹。

    街边人摩肩接踵,北风冷得有些刮脸,混在人群里却还能感觉到些许热气,小商贩们卖得都不过是些家常玩意儿,粗糙得很,不见得好,却妙在个热闹气氛。

    从街上走圈,乌溪竟然还出了点汗。

    他从未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时间竟然被感染到了,双眼睛亮晶晶的,怎么都不够用似的,景七边小心地护着怀里的小紫貂,边将各路京城风物指点给他看。

    正这时,声笛子发出的清啸好像突破了尘世喧嚣似的,猛地升腾起来,扎进人耳朵,周遭好像静谧了下,高声喧哗的人们略微安静了些,都挤在河边,伸长了脖子往望月河中央的条画舫上望去。

    乌溪忍不住问道:“他们这是在看什么?”

    景七也愣了下,时没想起来,他每年也是在宫里待到很晚,回了王府收拾收拾就睡下了,今年这是答应要带乌溪出来,才混迹人群,隐约想起每年年关的时候有这么个节目,具体是什么,就有些模糊了。

    只听旁边人慢条斯理地接道:“这是月娘要出来献唱了。”

    景七只觉得头皮炸,僵硬地扭过脖子去,挤出个笑容:“请太子殿下安……”

    赫连翊皮笑肉不笑地打量了他番:“嗯,头疼?”

    第十六章:月下美人

    景七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半步道:“劳太子殿下挂心,这会已经好了。”

    “你好得到快!”赫连翊冷哼声。

    也许是人群太吵闹,也许是稍微喝了些酒上了头,年轻的储君突然觉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眉头就缓缓地皱起来。

    又觉得为了这么点事就发作,实在是有点过,只得将心里升上来的那越来越浓重的莫名其妙的憋屈咽下去,于是怎么看景七怎么不顺眼。

    景七早跟他肚子里的蛔虫样,见这表情,就知道不是开玩笑了,这太子殿下还是真恼了,立刻眼珠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