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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番外 作者:priest
能凑合过去——当然,赫连钊比他年长太,忙着夺军权,忙着黑人搞斗争,也没什么心思答理他个路都走不稳的小破孩——唯独就和赫连琪不对付。
老人说孩子都有动物似的天赋,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虽然不懂事,但是就是知道谁是好人。
赫连琪就属于那种天生和景七犯冲的,明明也很好看,明明开始对他也不错,可就是不行,话还不会说的时候,见了赫连琪就哭,撕心裂肺催心挠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有什么孽缘。
私底下暗潮汹涌不说,表面上,大家吃吃喝喝互捧臭脚,气氛还算和谐。
酒过三巡,赫连翊伸手攥住景七端着酒杯往嘴里送的手,按下,又亲自给他夹了筷子菜,道:“差不了,你别得了机会就胡喝,半天不见你吃东西,留神会酒气上来了头疼,压压。”
景七酒量自己清楚,不至于千杯不醉,可三杯两盏浅啜几口,也不算什么,只是有些心不在焉,赫连翊拦,也就顺从地放下就杯,慢慢地吃起东西来。
乌溪在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忽然觉得这位太子殿下看南宁王的目光,好像和其他人不大样,熟稔亲昵自然不用说,赫连翊侧着头给景七夹菜的时候,好像眼角眉梢处都带上种微妙的柔和与些许笑意。
让他觉得自己坐在旁边有些余。
然而乌溪不知道,注意到这边的,不单是他个人,不远处赫连琪的目光直游移在三人身上,将赫连翊阻杯夹菜的幕尽收眼中,赫连琪薄薄的嘴角上掠过纵即逝的抹笑意,似有所指地与李道人对视眼。
景七心不在焉,却是因为赫连琪。
他太了解这个人,赫连琪是个睚眦必报的,心机深沉,可为人太过狠毒狭隘,没有点容人之量,善猜忌,又善妒。眼下认定了巫童驳了他的面子,恐怕将来总要有冲突。
可巫童是被他自己牵扯进来的,这往后的路怎么走,还得着实计划番。
从陆大学士的寿宴上回来,赫连翊见天色已晚,不便逗留,便径自先回宫了,乌溪和景七路回府。
乌溪是个不爱吱声的,带出来的阿伈莱和奴阿哈两个纯属搞不清情况,只知道有人请客吃饭,跟着巫童出来吃饱喝足再回去,也没什么计较。
景七估计要是自己没话找话,这巫童不知会说出什么来,也不自讨没趣,就这么路沉默,亲自将乌溪送到巫童府门口。
景七这才打算告辞,带着干小厮侍童回府。
却突然听见乌溪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的。”
景七顿,眨眨眼:“巫童这是什么话?”
乌溪说道:“你放心,如果将来有个人做你们大庆的皇帝,我也希望那个人是刚才的太子。赫连钊是仇人,我得罪过他,会连累我的族人……还有刚才的赫连琪,他野心很大,心术不正,直惦记我们南疆的巫术,如果他做了皇帝,我们就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景七倒吃了惊,他直觉得这孩子有些缺心眼,却没想到他只是不大会说话罢了,心里竟清楚得很。
“如果是太子殿下,我大庆和南疆和平相处,便是自然的了。”景七说道,“天高鄙远,劳民伤财而无甚收效,仁君所不为也,你知道这些,我就放心了。”
“你可以代表他说这话么?”乌溪问道。
这巫童平时糊里糊涂也好,不理世事也好,心里牵挂的却只有他远在天边的族人——景七笑,这位和赫连翊,说不定倒是个知己:“旁人不知,太子殿下行事,本王还是略知二的,巫童尽管放心。”
乌溪这才点头。
景七道:“如此便不打扰巫童了。”告辞离去。
谁知他刚刚调转马头,却被乌溪叫住:“王爷……”
这么长时间,这冷冰冰的巫童好像还没主动叫过他,景七愣,转过头去。
乌溪垂下眼睛,好像难以出口似的,嗫嚅半晌,才轻声道:“你……你能不能……再叫声我的名字?”
让他好有个念想,在遥远的南边,想着那个叫着他的名字的老人——大巫师说,名字是极重要的东西,是要跟着人生世的。名字也是有力量的,如果直在心里嘴上叫个人的名字,时间长了,那个人会知道,会有感情。
可来到大庆几年间,乌溪觉得自己都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了。
听见景七在宴席前那句轻描淡写的话,虽明知道他是在那个赫连琪面前故意说的,心里却如同被撞了下似的。
等了良久,他抬起眼来,却见景七只是睁着双眼睛,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他,乌溪心里有些失望,仓促地对他点点头,转身往巫童府里走去。
却听景七带着笑意说道:“乌溪兄弟,有空常来王府坐坐啊。”
乌溪猝然回过头去,只见那人对他笑笑,牵起马走了。
他只觉得心里涌上股说不出的滋味,轻轻地将左手伸进右手的袖子,抚摸着手腕上小蛇冰冰凉凉的身子,小蛇柔顺地蹭着他的掌心。
乌溪想,连自己养的蛇,对他都是没有敌意的。
第十四章:年关将近
还没到掌灯的时候,屋子里的光线却已经暗淡下去了。
赫连琪坐在把雕花木椅上,手里捏着个茶杯,也不喝,只是无意识地用手指死命地抠着杯子沿,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
李道人坐在边,不动也不出声,干瘦的身躯就像段快要枯死的木头,乍看,都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突然,赫连琪猛地把手里的茶杯摔倒地上,滚烫的水溅得到处都是,门口候着的个小丫头闻声立刻进来,慌慌张张地俯身就用手去拾,赫连琪却声断喝道:“狗奴才,谁让你进来的,滚!”
小丫头被他吓了跳,青葱似的指头尖叫碎瓷片划出道血痕,不敢声张,连忙弓着身退出去了。
从头到尾,李道人都入定了似的不言不动,溅出来的茶水沾到了他的靴子上,他也不甚在意,连脚都未曾缩回去。
赫连琪却坐不住了,拍案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不过是个蛮子……不过是个偷汉子生出来的小杂种!仗着老头子给的几分颜色,竟要爬到我头上来了!”他用手使劲拍旁边的小木桌,又觉得不解恨,长臂扫,把桌上盆景茶具全都扫到地上,碎成摊。
赫连琪双手撑在桌子上喘着粗气:“不弄死他,不弄死他……我赫连琪名字要倒过来写!”
李道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