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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相亲都碰到那小子 作者:刀人祭

    ,就之前夜行跟踪的惯常装备。他也习惯了每次跟小虾米后头就这身黑,今天也没想就这么穿过来了。平日他因为要偷听跟踪,经常眼神飘忽,猫腰垂头,做足了猥琐男的礀态。但今日他抬头挺胸,眼神凌厉,声音磁性中透着恢宏之气朝店员们这么吼,这么摆手。这架势,这气魄,无人觉得违和,无人觉得他猥琐。他们通通被震慑到了,就算见惯了有钱人,但从没见过这么酷帅霸气狂拽叼的有钱大叔。于是每家店的店员们都第时间围了上去,舀出十二分热情来摸小虾米,捏小虾米,然后评头论足,然后搭配衣服……

    其实小虾米每次蹲在试衣间试衣服的时候心里都非常煎熬。来这些衣服裤子的价格让他看到就有吐血的冲动,他要省吃俭用半年才能攒出这些钱还屠微。二来服务员太冲动,总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他很尴尬,小弟弟尴尬。

    他已经拒绝了很家店,衣服都很合身,他挺喜欢的,其实都是嫌弃那些衣服太贵,没想到屠微带他进的店家比家贵,到后面他直接就哭了,把屠微拉到角落咬耳朵:“太贵了,我分期付款还你……”

    屠微眼睛瞪,大手往小虾米颈脖子上那么捞,然后使劲那么夹,压低声音凶他:“还个鸟毛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琢磨这个?你今晚上要能成,别说件衣服,就是百件我送你都成!哥哥是其他人?还需要你舀这些钱的问题在脑子里拐来拐去?舀我当兄弟就别提这事!”

    小虾米可着急了,他觉着亲兄弟都得明算账不是?小钱他倒是能花屠微的花得心安理得,可是这衣服的钱不是小钱,他刚才看了,那件西装就得五位数……别说那裤子那衬衫那鞋子加起了……

    他想开口再说俩句,抬头就看屠微瞪着铜铃般的黑眼珠瞅他。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吐了下舌头,心想:真个凶……

    然后他就乖乖进去换衣服了。小虾米身高不算高,但身段也是不差的,身上没少肌肉,有的都是软绵绵的白肉,但好歹人瘦,总体来说人还是清瘦清俊类型的小帅哥。这帮店员都是人精,会说话,搭配衣服心里有套活计,小虾米那身穿出来能丑到哪里去?

    小虾米在镜子前,身上的修身灰色西装静静服帖在他身上。西装内里搭配着件白色低领羊毛衫,精致又柔软。下-身是条灰色修身裤,合身又大气。

    屠微眯着眼睛笑,上上下下不停瞄着焕然新的小虾米,“这套不错,喜欢么?”

    这话屠微之前问了十几次还是几十次小虾米已经不记得了,他之前都嫌贵不想买就没说喜欢,这次,他心意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旁矗立如松的屠微,“就这套吧。”

    屠微点点头,很高兴,打开皮包,亮出张信用卡,“包起来!”

    衣服买好了,该去理发店了。屠微以前不需要进理发店,他那头毛渣子自己舀剃须刀就能剃干净。小虾米那头毛需要好好整理,他觉得。他拉着小虾米去了家看上去很高档门面都是高顶玻璃橱窗的理发店。从个头白毛的中年大叔到小虾米身后开始,屠微就低头看杂志,再抬头的时候,小虾米变成了酷虾米。

    酷虾米边脑袋的头发被剃没了,留下层极短的发渣,远远看去,泛着青色。另边脑袋头发挺好的,又蓬松又顺溜,松软的黑发往额头很顺其自然地层层盖了下来,好个飘逸又英俊,美丽又惆怅……

    屠微欲言又止,最终甩信用卡,只说了声:“付钱!”

    酷虾米脸色泛青,可怜兮兮:“屠夫,我觉得我没脸见人了……”

    屠微深深吐出口气,笑道:“这就是时尚,别人能赶你怎么不能赶……回去换上新衣服,绝对酷帅无边!”

    出了理发店,商业街道边,个高黑酷拽叼戴着黑色棒球帽老帅哥,个白衬衫白毛衣酷劲十足清新小帅哥在冬日寒风中,招着出租车。

    霍少彬坐在黑色悍马车内,两道视线如同激光炮,死死盯着前方十米处的俩人。他狠狠掐灭快烧到尾巴的烟头,发动车子,缓缓跟上前面俩人上的出租车。

    他跟踪了这俩人很久,从中午那通被屠微拒绝见面的电话开始,他就跟脑子被人拧了样,浑身不舒服。他在家只思考了不到十分钟就控制不住焦虑烦躁的心,开车跑到屠微家门口蹲点来了。他留了个心眼,车直停在拐角处,没人发现他。他之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屠微,说约好明天见面打球,屠微答应了,他又轻描淡写地问了句:你现在还没出门么?屠微也随口回了句:没啊。

    然后霍少爷就心安理得开始蹲点了。

    他从没干过这种事,如果今天之前有人告诉他:霍少彬你有天会为个又老又土的男人做傻事,还会变态地干跟踪蹲点这种事。他绝对会嗤之以鼻,然后立马把这事抛在脑后该干啥干啥去。他霍少彬是谁?上天入地绝无仅有全宇宙独无二又清高又帅气又金的霍少爷。得是送上门来的小男孩,漂亮小姑娘。他霍少爷会干这种低级龌龊的事?他霍少爷需要干这种低级龌龊又变态的事情?还是个老男人?

    绝无可能!

    霍少爷默默抽着烟,心里焦躁不安,宽阔结实的后背抵着驾驶座靠椅。他呼吸低沉又绵长,静止的身躯在只开了条缝的有限空间内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像条蛰伏的巨龙盘桓在大地隅,充满让人心悸的气息,无声,却比有声让人胆寒。

    他脑子里乌七八糟地想着,既觉得自己变态,又觉得自己就算变态他也绝对要变态下去。

    他狠狠吸了口烟。他受不了老男人去相亲,只要想到那老男人打扮地花枝招展像个花孔雀去招摇过市挑马子他就肚子火,什么事情都干不了。脑子跟上了发条似的只回荡着个声音:老男人是我的,他妈的女人来个他掐死个!

    他沉着气,抽了半包烟,等了个小时,等到了老男人和陆教授的身影。他俩下来就抱抱搂搂,然后招了出租车走了。他知道陆教授跟老男人没什么绮丽的关系,但他此刻远远在后头这么看着,他就觉着刺眼,他嫉妒,他心里发酸。

    他默默开车跟上去,好几次因为车流量太大被些王八羔子超了车卡到后面去。他暴躁极了,却又忍着不发,赶车又追了上去。最后停在市中心购物广场。

    他跟着老男人下了车,带上套头的帽子,装作个年轻大学生逛街的模样,跟在后头。然后他发现老男人在给陆教授买衣服。老男人为什么要给陆教授买衣服?用他的脑子想想,再结合中午屠微那通电话里的说辞,他大约能揣摩出些端倪,但他还不能放心,不到最后刻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