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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 作者:易人北
因为几乎十成的人都认定这也不过是个把月的事。老爷风流成性,兴许男女滋味不同,单纯拿来调剂口味也有可能。
再加上十六的职位地位律未变,人还是跟以前样低调,没有影响到堡中任何人的直接利益,自然也就没人去嘴舌。
不过因为此事,路家堡知道十六这个人的倒要比当初了许。
管家路全曾因此事请示老爷,要不要比照妾的津贴给十六发月银,路大老爷犹豫了会儿说再议。于是此事就成了再议。
十六依旧是路家堡的账房之。
过年的时候,云娘虽然担心其弟安危,仍旧强颜欢笑出席了路家堡的家宴。
在外云游的路老堡主也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赶了回来。在看到温柔贤淑的云娘时老怀大慰,隐隐约约有追问儿子几时成亲的打算。
可惜老狐狸生的小狐狸论滑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三言两语间就打消了自家老子想要早日抱孙的念头。反倒以不能乘人之危等大义之名,逼得路老不好再提此事。
宴后,路晴天送云娘回房。
路上,云娘抬头看路晴天几次欲言又止。
「云妹想说什么但说无妨。」路大堡主笑得温文尔雅。
云娘轻咬嘴唇,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说道:「小妹考虑再三,决定离开路家堡。」
「哦?怎么突然兴起此念头?是不是堡中有人怠慢?如果真有此人..」
「不是。堡中诸人都待小妹极好,小妹感激不尽。」云娘慌忙摇手。
「那你为何?」路晴天停住脚步。
云娘轻垂玉首,沉吟会儿才细声道:「小妹不想大哥为难。」
「为难?这话从何说起?」路晴天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真不知道。
「大哥..小妹落难之身,根本不敢高攀大哥,能得大哥收留已经是得天之幸。今日路老堡主..的话是不是让大哥为难了?」
路晴天轻声笑开,「我说什么让你困惑,原来是我老爹。你呀,不要想太,我那老爹可能因为晚年才得我的缘故,几年前就催着我赶紧成亲生子。他并不知道你我真正关系,如席间言语中有得罪云妹处,还请云妹海涵。」
「不不不!是我、是我..想太了。」云娘说着说着低下头去。
路晴天看着这样的云娘,眼中自然流露出怜惜之情。「云妹..现在首当其冲的就是先找到小弟的下落,你想搬出去之事等把小弟救回以后再谈好么?」
「大哥..对不起,你、你说的不错。我、小妹..对不起..」
「傻姑娘。」
云娘粉嫩的脸颊上慢慢升上抹红晕。
只大而温暖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四目相望,切尽在不言中。
十六自从早上起床不小心夹到手指开始,他就觉得大年三十这天天都不太顺。
晌午吃饭前在后山遇到出来打猎的路五和路四,刚打了个招呼,就见路五突然冲了过来挥拳就打!总算途中有小四拦阻,可就是这样还是挨了小五三拳两脚,最后不得不瘸着腿回去,还错过了午饭时间。
付出这个代价,还不知道小五的火气到底有没有泄完─他真的很珍惜小五这个从小起长大的好兄弟。
下午到厨房偷吃食,又倒霉地碰见厨娘的女儿方小芳。方小芳因为路五对他态度改变,是看到他就跟看到仇家样,见他就张口骂,骂得肆无顾忌,你还不能拿她怎么办─你对个天生的二百五能怎么办?
好了,到了晚上了,好不容易吃上顿安生饭,回房的路上却那么无巧不巧地碰见了回来过年的老堡主。
「十六?」
他明明已经到路边阴影处让老堡主先过去,没想到老堡主却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
「是。」
老堡主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哼了两声。
老堡主已经年近古稀,但外表看来仍和四、五十岁的人差不。修长的身材,文雅俊秀的面孔,得体的举止,收敛的锐气,在在说着他是路晴天的父亲。
看到老堡主的样子,十六竟然在脑中幻想起他家老爷上了年纪后,是不是也是这样风度翩翩潇洒依旧。
「本座听说了你些事,」老堡主看着他住口不言。
十六假装听不懂,继续保持沉默。
「可惜你的面貌只能算中等之姿,年纪也大了,否则倒是可以把你送到宁王府派上些用场。」老堡主笑得和蔼。
真不愧是父子,连想的事都样。十六此时不禁庆幸,还好老堡主不知道他有另张绝对可以在宁王府派上用场的脸。
「你,好自为之。」丢下这五个字,老堡主拂袖离去。
十六轻轻吐出口气目送老堡主身影消失。
年最后天过成这样,是代表霉运在今年全部结束,还是说明年..
十六摸摸自己的后颈,认真地想不知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年。
影卫,随时随地都可以被牺牲的卒子。
因为勾引老爷事,他已经得罪老堡主。虽说如今路家堡是被老爷控制,但老堡主想要他死,也应该不是件很困难的事。
..我该怎么办..
十六舔舔嘴唇,仰首望天。
黑蒙蒙的天空,无月也无星。
虽然知道单独随行事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不过想要藉此机会与自家老爷进步的十六,还是打心眼里盼望这次随行的到来。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老爷独行的事,真正的独行,不带任何影卫。尤其是在老爷成为堡主之前,除非老堡主命令,否则几乎都不让影卫跟随。
也许对老爷来说,整日有影子跟在身边也不是件特顺心的事。谁能没有两个不想让他人知道的小秘密?
如果从好处想,这次老爷单独出门愿意带上他,也许是同意让他进入他私人领域的意思。
如果从坏处想,十六低头呵呵笑,无非是某人想解开心中疑窦罢了。
之前老堡主虽然对他提出警告,但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对他实际做什么,似乎颇有观望的意思。
既然老堡主没有找他麻烦,他自然是能装胡涂就装胡涂,照样在堡中过自己的日子,边履行自己的职责。
第八章
月二十九日,元宵节过没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