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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世纯音 作者:岫几重
索翰华来说,本毫无意义。只是今天看到闻人砚八岁的孙子,正是天真烂漫的年龄,便不经意地想起,净念在这个年龄时又是怎样的呢?
那个悄然住进他心上的少年……
闭了闭眼,索翰华忽然觉得急迫:“曲默,明日早就给蓝清和传递消息,告诉他我们马上赶往上关!”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必掩饰本王的行踪。”
是的,已经迫不及待了……索翰华无声地勾起嘴角: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又怎能任由那个少年继续懵懂下去?以往,净念的命是他的;如今,净念的心是他的!
☆、【三八】冷千山 (3114字)
非莫注视着神色平静地躺在床`上的少年,暗自叹了口气,虽然焦急、担忧,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那个蓝清和每天喂着少年古怪的墨绿色的液体,叫甚么“神之恩赐”。
他又想起那天在神台发生的切,才明白这世上的事情果真是无奇不有——尽管他先前对于“神”之说法不屑顾,即使此刻,他也只是将信将疑——但可以确定的是,这蓝苍族果真是神秘。
譬如他眼中普通的石头,在吸收了净念的血后,竟会发出金色的明光,光芒在那瞬几乎是笼罩了整个神址——这便表示,净念成功开启了神台,是“神属意的继承者”。想到了这个独居山原里的民族,数千年来拥有着自己的文化、习俗,形成系列独特的体制,有闻名大陆的“护卫使”,非莫才恍然明白索翰华为何从不曾轻视这样的族群。
只是眼下不是可以胡乱感慨的时刻。虽然净念得到了蓝苍族普通族人与长老们的认可,但他已经沉睡五天了……非莫心焦如焚,若净念再不醒来,他怕是忍不住要将人带回山下了。唯值得安慰的是,净念的脸色在喝了几天“神之恩赐”后,真是渐渐地透出了些许红润。
“非莫,”蓝清和看到脸肃穆的男子寸步不离地守在少年床边,笑着说道,“你不必这么紧张,新族长比你我想象的强得。听族里的老人说,从没有哪任族长在血祭后,能够自己清醒地走下神台的。”想到那日的敬神仪典,蓝清和心生敬畏。
非莫不语,他只是希望净念能够早些醒来……否则,他有种莫名的预感,若是净念出了任何差错,那个让他仰望的男人说不准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蓝清和见非莫始终板着面孔,叹道:“历任族长都是这样过来的。这是新族长的选择,你不可能去阻止。而且他旦醒来,还要再接受护卫使的考验,那都是他必须要面对的。”
敬神仪典,是让信奉神的族人认可新族长的身份。而护卫使的考验,是近百年来才形成的传统。人类,本质上只甘愿屈从于强者,对于那些崇尚勇气与力量的护卫使们是如此。新族长若要得到护卫使的忠心与尊敬,则必须展示出自己超越普通族人的实力。
非莫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蓝清和身上,淡淡地点头:“圣长老不需向在下解释,在下的职责就是护全少主子。”
蓝清和得了无趣,遂微微摇头,信步离开了净念的房间。
他想自己应该睡了很久,身体仿佛得到了完全的放松与休整,醒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了昏睡之前的疲倦与无力。遂忆起昏睡前的事,净念默默地感受了下,确认自己并无大碍后,才慢慢地坐起身。
“少主子,您醒了?”非莫欣喜地迎过去,伸手想要帮忙扶起少年,却被对方避了开来,见这人精神充足的模样,他才彻底松了口气,“您已经睡了将近六天了。”
净念点了点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非莫连忙把干净的衣物送递到他面前:“少主子,您身体可还有何不适?需不需要属下叫圣长老给您看下?”
快速地穿戴好,净念摇头表示不必,又听非莫问道:“您睡了日,属下让人备了些粥饭,您要用点吗?”
这说,净念倒真觉得有些饿了,遂洗漱完后,来到偏厅喝了些粥。
没久,几位长老都知道了净念醒来的消息,起请求面见,说是要商讨历练事宜。
蓝清和带着四位长老来到净念跟前,说明了几人与护卫使首领苍覃商量的结果:此次历练的规矩还是按照以往来,但考虑到净念不是纯粹的族长血脉,故而历练的时间由原先的七天缩短为五天——这五天内,净念人应对前族长的四十死士,将在“鬼林”展开场角逐。只有打败至少三十六位死士,并成功走出护卫使布下的陷阱机关,才能赢得这项历练的成功。
“考虑到你之前昏迷了些天,所以历练可以推迟到后日。”蓝清和说道,“当然,您若想提前,随时都可以。”想了想,他又补充,“您本身不是在这里生长的,这两天我可以带您熟悉下附近的环境与地势,对您去鬼林后少会有些益处。若有任何不清楚的,我都会竭力地为您详细解答。”
说到这里,蓝清和也有些无奈……族内的不稳,正是因为这些护卫使,所以此次,才会对这位新族长尽可能地挑剔为难。但只要净念成功地通过历练,至少能够得到新护卫使们的认同,那些老护卫使的权利也会被分割。无论如何,他作为圣长老,思虑的是整个蓝苍族的利益与稳定,自是希望这位新族长能够成功。
净念默默地听着几位长老说了这大通话,最后对蓝清和微微摇头。这里的山林确实有些凶险,根据先前得来的些资料,所谓“鬼林”是在岷山与凿壑江源之间,他猜测是类似于热带森林的那种……这些之于他,并不算陌生。
蓝清和见净念摇头,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遂笑道:“那我们就不打扰您歇息了。”说罢,便和几位长老同离开。
非莫望了望坐在窗前的少年,对方正在平静地凝望着夜色下的庭院,丝毫没有为历练之事犯神。实际上,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个人心烦苦恼的模样。
“少主子,”非莫轻唤着,净念只是微微侧了下头,并没有看向他,“今早接到主上的传话,他正在赶来上关的路上,约莫四五天就能够抵达。”
好半天,净念才迟缓地回头望向非莫,眼神里透出丝疑惑。非莫微微笑:“属下前日见您还没醒来,忍不住传信给了主上。他似乎很担心您,便亲自带着曲默过来了。”
净念发了会愣,慢慢地察觉到,心头有些柔软的无法表述的感觉……或许该称作愉悦吧,他想。遂在非莫有些迷惑的目光中,走到书桌前,摊开张空白的纸张,他执起笔,写下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