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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活受罪 作者:鱼香肉丝

    虽不明白,秦敬却是清楚得很。坐在戏院里头看了小半场电影,心神又滑到了别处,忆起头次与沈凉生遇见的情景。当时以为不过是场萍聚,结果却又偶然遇见了第二次,竟似当真有缘。念至此,脑子里突地蹦出句红楼梦曲,“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暗道怎么偏要想起这么句不吉利的。借着荧幕的微光,秦敬转头打量了眼身边坐着的人,确是再好看不过的个侧影,美得像幅西洋油画。于是又想起贾宝玉那句“神仙似的妹妹”,噗地笑出声。“又笑什么?”沈凉生眼仍盯着荧幕,身子却往秦敬那边靠了靠,低声问了句。“没什么。”“总觉着你最近笑得古怪。”“沈公子,咱这看的可是出喜剧,全戏院的人,估计就您还板着个脸。”沈凉生闻言又凑近些,眼仍望着荧幕,面色依旧严肃,只有口中说的话与正正经经的姿态全然背道而驰:“秦先生,不如您把手借在下握会儿,握够了,自然也就笑了。”“…………”距离初遇已过了半年有余,早春变作深秋,天宫的生意却仍十分红火。沈凉生句话说完,手已自下面悄悄探了过去,准准握住秦敬的手。前后左右都是人,秦敬不便挣,说老实话也不想挣,干脆由他去了。沈凉生倒也规矩,只静静握着他的手,未再做些什么。这么着过了几分锺,秦敬瞥了眼沈凉生的面色,轻声打趣道:“倒是笑啊?”话音甫落,便见沈凉生转过头来,嘴角浮出丝笑意。虽只是个浅笑,也让秦敬觉得有些调不开眼。四目交接半晌,秦敬突觉沈凉生展平自己的手,在手心笔划地写了三个字。丝丝酥丄痒顺着手心传到脑子里,秦敬被他这般调情举动搅得有些心猿意马,却也丝不差地读懂了所有笔画,匆匆调开目光,手也收了回来,眼睛继续盯着荧幕,可管不住面上生热,到最后连耳根都热了起来。他在他掌心写道──想吻你。    电影散场后天色早已全黑,两人取了自行车,缓缓沿着二十号路往前溜达。路过家眼镜店,沈凉生突地停了步子,问秦敬道:“今天既是你生日,总准我送你点什么吧?”秦敬闻言便想,果然他还是知道的,却也只回了句:“我只过农历,免了吧。”沈凉生见秦敬不肯停下,便也跟了上去,又问了句:“少度?”“嗯?”“眼镜。”“不用了。”“要是平白无故,我也不敢送东西给你,”沈凉生话音听着平淡,话里却偏带了点委屈的意思,“只为今天破个例行不行?”“…………”秦敬被他缠得头痛,心说这人可是越来越长进,竟连讨巧卖乖都学会了,真让自己跟他没辙。末了暗叹口气,还是老老实实报了眼镜度数,又补了句:“礼尚往来,您那生日到底是哪天,现在能说了吧?”“早过了,明年提前告诉你。”    出了二十号路,两人起蹬上车,沈凉生送秦敬回家,直送到了巷子口。“里头黑,路不好走,就到这儿吧。”“嗯。”秦敬同沈凉生道了再见,推着车走进巷子,可没走几步,又见对方把车支在巷子口,人跟了进来。“怎么了?”秦敬诧异问了句,沈凉生却没回答,只走到离他极近的地方方才住,默默地望着他。两人的地方仍能照到点路灯的光,亦能听到马路上人声往来。有黄包车夫高声招呼了句“坐车嘛您?”,有自行车铃叮叮响了两声,还有入夜仍在外头瞎玩瞎闹的小孩儿嬉笑着跑过去。沈凉生得背光,秦敬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只望着他深邃的眸子,想到戏院中无声的情话,心无法自抑地愈跳愈快。“有人……”他以为他会吻他,下意脱口而出,又马上觉得这话简直是在欲迎还拒了。“…………”沈凉生仍未答话,继续默默看了他几秒,终于倾身而前,却未如秦敬想的那样吻在唇上,只浅浅亲了亲他的额头,复低道了句晚安,便转身离开了。余下秦敬个人静静立在半明半暗的巷子里,兀自闭着眼,心跳在深秋瑟瑟的冷风中点点稳下来,竟然有些空虚。                    七来周沈凉生又找秦敬吃了次饭,饭桌上提到眼镜配得了,让他礼拜天过去家里拿。沈凉生句话说得只若闲聊,秦敬却十分听懂了他的意思──配得了也不带过来,又约在了私宅,再不明白就是存心装糊涂了。“……嗯。”秦敬咽下嘴里的包子,方面色如常地应了声。倒是沈凉生听他答应下来,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粥,再开口已换去别的话题。    周日秦敬如约到了沈宅,佣人却道少爷临时有客人,麻烦先生等等。秦敬坐在大客厅里喝茶,等了约莫半个锺头,听见谈话声由远及近,沈凉生与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路客套着进了客厅。看到秦敬,沈凉生只略点了点头,中年人却打量了秦敬两眼,想是没见过沈凉生有这么个朋友,不过也没叫他引见。    沈凉生直将人送上车才转回来,拍了拍秦敬的肩,带他上了二楼,走进间小会客室,反手关上门,道了句随便坐,自己走到壁炉边,拿过壁炉上个眼镜盒。秦敬也没坐,跟到沈凉生身后,看他打开盒子,取出副银边眼镜,方笑道:“你挑的?”“嗯,戴上试试?”沈凉生将眼镜递给他,顺手摘下他脸上戴着的那副,“旧的就送我吧。”“你要它做什么?”秦敬戴上新镜子,少有些不习惯,低头眨了眨眼。“日三炷香供着,谢谢它做媒。”“…………”秦敬闻言彻底无话可说,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又见沈凉生不再出声,只定定打量自己,有点不自在地问了句,“怎么了?不合适?”“…………”沈凉生却仍不作答,四目相对,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地静了下去。    大约为了会客,沈凉生今日又回复到惯常的装束,即便在自个儿家里也是西装笔挺,头发用发蜡打得丝不苟。最近看了他便装随意的模样,如今眼见他套回到那个奢华冷硬的壳子里,秦敬反倒有点不适应。正是十月的最后天,北地已薄有冬意,会客室的壁炉早便点了起来,炉前铺了张白虎皮地毯,单看皮毛成色便知价值不菲,美得昂贵,也美得残忍。静默中沈凉生先抬起手,指尖划过镜框,划过镜腿,最终落到秦敬脸上,反复抚摸着那小粒红痣,口中低道:“打见第面起,就觉得你这颗痣长得真好。”“所以才非要送副眼镜?”秦敬被他摸得微眯起眼,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半步。“你说呢?”沈凉生亦走前半步,两人本就得不远,这么来已似贴面而立,呼吸不分你我地化作处。“你想让我说什么?”秦敬句话问得宛若枕畔私语,沈凉生答话的口气也是非常缠绵:“说你愿意。”    房中气氛暧昧到了极处,两人却都未再近步。沈凉生自极近处望着秦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