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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活受罪 作者:鱼香肉丝

    庄中子弟都少有外出走动的时候。 说起来秦敬小时候还与断琴山庄有段渊源,却是秦敬的师父与单海心那位枉死的好友颇有几分交情。死前那人手好琴艺,手好医术,死后断琴医稿都在单庄主手中,秦敬的师父为想法子治秦敬的心痛之症,曾带他上门求医稿观。虽说最后也没找着对症之法,但秦敬天资聪颖,在庄中住了几日,已将厚厚几本医稿半誊半背了下来,可算个死人的半个徒弟,单海心也曾对那时刚过幼学之年的秦敬道:“他若晓得将来有你继承衣钵,想必也会高兴。”     愣了片刻,秦敬回过神,只道:“还是为了找残本?” “他们找的许是残页拓本。那么年下来,若说份拓本没有,却也不大可能。但自古佛魔相克,他们恐怕仍是猜测原本已着落在少林手中,所以上次的假消息才能轻易将人引来,可惜没能将人留住。” “……师父可会怪我自作主张?” “这你倒不必想。上次如此大费周章,想引而除之的本是这任代教主,可惜对方亦知魂引干系重大,只派出他教护法先行试探。谁知最后竟连个护法都留不住,若是代教主本人亲至,反倒难以收场了。”秦敬的师父长叹声,“说到底还是轻敌之故,那人你救与不救,也没什么差别。” “差别自然还是有的,”秦敬拿起茶抿了口,施然笑道,“您从未特意瞒我,徒儿亦早猜到,原本怕是早不在这世间了,您手里那份也是仿作。刑教最终找不找的到拓本徒儿不敢说,但赶在来年天时前找到的可能却也不算太大。这次天时错过了还有下次,可下个血引之人能不能还被您找着……”放下茶杯,秦敬挑眉谑道,“先别说您活不活得到那时候,这么年徒儿也看出来了,上次能找着我,大概把您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吧?若下次血引之人被刑教先行掌握,可就木已成舟,无法能想了。” “你这孩子,不长点肉,长那么心眼做什么。”秦敬的师父再叹声,摇头道,“仿本内容虽不是作伪,但若太早放出,给对方太余裕权衡思量,只怕他们万起了疑心,宁可再等上几十年以求稳妥,确是再无力回天。” “所以徒儿才说有差别。”秦敬续了杯茶,狡黠笑道,“我救了他,他问我要什么,我便要了株怀梦草。” “恒肃!你这可是自寻死路!” “怎么能说是死路,明明是死中求生,”秦敬声音仍是有些哑,话讲了,咕咚咕咚个劲儿灌茶,“虽说求的不是我的生,但师父您早教导过徒儿,抛却自身生死,心怀芸芸众生,方为大爱。”     实则最后两页残本,除了极紧要的如何将五蕴心法修至十层之道,记载了寻找血引之人的关键。这关键不仅包含生辰八字,亦言道血引之人每到换季之时定会心痛难忍,若不想活着受罪,唯的解法便是以怀梦草为引入药,而这怀梦草,却只生于浮屠山颠,当年刑教总坛选在了浮屠山,定有这层考虑在内。 “我求株怀梦草,便为求个引头。”秦敬续含笑道,“不是药引,只是对方寻到残本之时,这戏引便可派上用场。不瞒师父说,我与那位刑教护法已有几分交情。您可知有的人,自己心机用得久了,只当这世间也是处处计算。旁人真心待他,他总要疑上几分,反是旁人算计于他,他许易相信这算计才是真的。残本记道心痛解药需以怀梦草为引,解药制得却要耗足三百三十三日,这将近年的光景,常人会如何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炼药?刑教又不是吃素的,便是不知血引之人要求梦草,也不会不派点眼目监视,只怕前脚走,后脚就被他们盯上,所以自是留在原地按兵不动方为上策。待对方拿到残本,定会以为我救他、求草都是着意算计,也是在赌他们不会那么快寻到残本。而后对他接近示好,是为了知己知彼,准备见势不妙就先走步。这出算计戏码演完全套,您觉得刑教那头是会信我挣扎求生却求而不得,还是信我故意自寻死路?又会否还有闲心去仔细琢磨血引是不是已被人找到破解之法?” “你……”秦敬的师父听完他这长篇大论,却回了句不相干的问语,“你已拿到梦草,也道刑教不定能在这次天时前寻到残本,如此来,只要为师不放出那两页残本,便可成全你条生路。恒肃,你可怪我意送你去死?” “怪您什么?”秦敬笑着伸手,越过桌面,抓着师父的手摇了摇,“您这越老越心软的毛病可要不得,再说徒儿也不是不知道您的打算,既然您连自己都搭了进去,恐怕还会先我步去喝那碗孟婆汤,徒儿又有什么好怪的?” “……恒肃,”秦敬的手被师父轻轻反握住,耳听他长叹道,“终是为师对你不住。” “您老人家若执意觉得对不起我,下辈子就同徒儿做对真父子,不是俗话道,子女都是问父母讨债来的么?” 秦敬使劲开着玩笑,却见师父面上仍不带丝笑意,心道这面无表情的毛病莫非也会传染,老顽固这次怎么难哄。 实则秦敬却不晓得,他的师父终还是瞒了他件事:血引之人注定只有这世的命数,来生只是空谈。他师父虽已打定主意赔上自己的命数为他逆天改命,成与不成却总是未知,现下说什么下辈子,只令人心酸。     “恒肃……”静默半晌,秦敬的师父终另起话题道,“其实昨日便来找过你次,但见你这里还有旁人在,便没有进院。” “咳……”秦敬立时被茶水呛到,心道这下完了,不知师父听了少去,嗯了声,勉强道了句,“就是那个人在。” 其实因着人未进院,秦敬的师父本没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只是秦敬自己心里发虚,管不住面上越来越红,连沈凉生的名字都不敢提,只含含糊糊说了句“那个人在”,也不知再找补点什么,兼之院中晾满了床褥铺盖,两下合计,他师父也少明白了几分,却未如秦敬预想般发火动怒,竟是只说了句:“倒不知你与那位刑教的护法的交情已好到这个地步。” “此事说来话长,说来话长……”秦敬猛灌凉茶压惊,见师父半晌缄口不语,试探道,“我……” “恒肃,记得你小时候喜欢隔壁街个小姑娘……”他师父却打断话头,突地旧事重提,“为师那时心盼你了断尘缘,不可挂恋俗尘人事,便连条狗都不让你养,后来带你搬离那处……可是这么年过去,为师却有些后悔……许是渐渐老了,为师后悔当初不该做得那么决绝,竟有些愿你能再喜欢上什么人才好。便是快活时也好。” “我……” “可如今你与那人有这般纠葛,先不说有违伦常,也不提他的身份,为师只怕你……” “怕我万动了真心,便将大事抛之脑后?”秦敬抢着道,“师父您可是还不了解我的性子?我自然……”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