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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偏头痛 作者:青浼
的,由始至终都没有谁能保证凯撒逃过了家族诅咒这劫,他安安稳稳自由自在地活到了三十二岁,不是因为他逃过了诅咒,而是因为诅咒还没有来。
枝枝说得对,所有的切都是命运安排好了的。
没有结局的事情最折磨人,他们都逃不过这劫。
在被黄蜂号从孤岛上救走顺手押着扔回杰尔巴岛时,麦加尔就让枝枝暗中跟着黄蜂号到不老泉去,刚开始他还几乎每天都能收到枝枝送来的渡鸦,上面详细地介绍了凯撒的天作息连啥时候工作吃饭加尿尿都没放过,然而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麦加尔就再也没看见过枝枝的渡鸦。
凯撒不见了,枝枝也跟着玩儿失踪。
麦加尔觉得自己打从穿越以来,就尽他妈忙着认识这些操蛋的坑爹货了,就没个靠谱儿的。
这半个月来,麦加尔听到了太太关于怒风号的消息,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每次以不同的形式在耳边响起时,都会让黑发年轻人不知觉地感觉到血液的逆流——短短半年的时间,对于麦加尔来说却已经满满地塞满了他的人生,当说起怒风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能想起海浪翻滚的声音,能想起千篇律的鼓号队奏乐,能想起桅杆上缠绕着的蹭满了海草的麻绳,也能想起水手们惊乍的吆喝……
加能想起那个人。
可惜,无论是笑过还是哭过,在怒风号的底舱里,甲板上,船长休息室凯撒的办公桌旁,床上,牢房里,留下的都是回忆。
只是回忆而已。
不是没有哭过。
无数次在午夜惊醒,惊觉身.下的床板不会再随着海浪的翻滚而摇晃,人真是种犯贱的动物,刚开始因为海浪而吐成朵傻.逼,而今脚踏实地,忽然又睡得不安稳了。简陋的屋顶不知道什么时候织起了蜘蛛网,蜘蛛已经不见了,空空地留着个网在那里,通常麦加尔睁开眼睛第眼就能看见它,然后黑发年轻人就躺在床上,瞪着他黑色的瞳眸,那双瞳眸尽管失去了神彩却依旧是地中海最美的黑珍珠,他可以很长很长时间不眨下眼睛。
然后忍啊忍,不知道怎么的,就加忍不住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没出息,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但是每当这样,却越发地心神大恸,最后趴在床边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孙子似的这种事儿,不提也罢。
哭完之后往往会头痛欲裂,几乎以为自己是染上了什么下刻就要死掉的绝症。
然后第二天天亮,当秋风夹着海腥味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麦加尔会发现自己又醒了过来——然后用湿手帕抹把脸,又是新的天。
……
这样行尸走肉般的日子过了二十来天。
直到某天,麦加尔抱着桶淡水从集市往回走的时候,发现他那个破烂小屋的门口,蹲着只十分熟悉的红毛矮子,在看到麦加尔之后他看上去很高兴,摇着尾巴扑了上来接过他手中的水桶,只手抱着那几十斤重的木桶,另只手还有空去拽那个面无表情要将门拍到他脸上的黑发年轻人的手腕——
雷欧萨只脚卡在门缝,仗着麦加尔不会真的狠心夹断他的脚,点点地蹭进了他的屋子里。
麦加尔给他倒了杯淡啤酒,就只有这个,不能再了。
雷欧萨喝了口,然后秉着不是家人不入家门的基础理念,红发少年很是委屈地将口中的液体咽下去,然后就再也不啃动口,这点倒是跟凯撒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船长大大曾经说过“淡啤酒就是马尿的味道”这种惊世骇俗的话——
当年麦加尔还想问凯撒那么清楚是不是喝过马尿,但是怕被揍,终究还是没问出口,这不,就再也没机会问了。
想到这儿,麦加尔又开始隐隐约约蛋疼起来。
他在灶台旁边,将已经干干净净的碗又拿来洗了遍——他这样干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必须得给自己找点儿事做,现在的他实在是没精神跟雷欧萨玩排排坐搞精神斗争……不过黑发年轻人忘记了什么叫天算不如人算,他不走过去,人家雷欧萨自己难道不会贴过来?
所以雷欧萨贴过来了。
红毛矮子少年嘟起嘴,看起来很是不满意怒风号前任海象员的冷淡待遇,他从桌边起来,蹭蹭地冲到麦加尔身后,用双手圈住了对方结实纤细的腰,手感不错,可是雷欧萨却不敢过停留,他从后面抱着麦加尔,伸手任性地去拍对方抓着个破碗的手。
“干什么?”为了保护这为数不的固定产,麦加尔放下碗,略微无奈地问。
干什么?
还真没别的事儿。
雷欧萨被问得噎住,憋了半天,最后用脸蹭蹭麦加尔的后背,嘟囔着嚷嚷:“能干什么,我想你啦。”
麦加尔:“……”
“…………喂,我知道你不高兴我把你扔回杰尔巴岛,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在麦加尔看不见的地方,红发少年用力地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充数着不满意,“我也很想把你带到不老泉去起发财,可是凯撒不让,真是没有那个家伙不知道的事儿,你前脚踏上我的船,后脚我就收到了他的渡鸦——是那个讨厌鬼让我把你送回杰尔巴岛的,你要怪就怪他!”
麦加尔沉默,他在水池边,抓着破碗的手紧了紧,因为用力过大,指尖都失去了血色隐隐泛白。
凯撒果然是知道雷欧萨会路过那个岛屿的。
所以他故意选择了那个地方将他流放。
他什么都料到了——甚至包括雷欧萨将麦加尔接上船的时间。
呵呵,雷欧萨说的对呀大狗,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而雷欧萨见麦加尔还是不肯说话,心里忽然不安起来,抱着黑发年轻人的手边的加用力——那怪力几乎要将人的腰都折断了似的,“你果然还是在生我的气。”他嘟着嘴,看上去简直就快要哭出来,金黄色的瞳眸瞪得圆圆的,充满了水雾,他就是搞不懂,为什么麦加尔就是不肯接受他。
明明就还没有对他做过分的事。
想到这个,雷欧萨莫名其妙地觉得加烦躁了起来,甚至接下来原本要说的重要事情都不想说了。
然而,只听见麦加尔轻轻地叹了口气,拉开自己腰间死死抱着的爪子,转过身,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雷欧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