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阳光 作者:风弄

    温水哔哗直淌，我们洗了半天，气氛沉闷得可以。

    我问，「你怎么进来的？」

    林信不怎么招摇地回答，「这几个人，还是要给我点面子的。」

    我关了水龙头，从他身边走过。

    他忽然问，「君悦，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我停下脚步，问，「怎么会这样想？」

    他说，「你脸色很难看。」

    我说，「我脸色难看，与你何关？」

    他不再说话，仍在开着水，搓洗他的十指，彷佛上面的污垢怎么也洗不干净。

    很久，我问，「林信，问你个问题，如实答我。」

    「你问。」

    「从前我在你家里喝醉的时候，你有没有趁我睡着偷偷摸过我？」

    他沉默片刻，波澜不兴地说，「有。」

    令我惊讶。

    这个起长大的纨绔子弟，竟变得有些担当了。

    我微妙地笑，压低声音，问，「摸哪里？」

    「那里。」

    「那里？」我转过来，刚好就在他背后，绕手过去，报复性地覆在他那个地方，「是不是这里？」

    啪！

    他猛然下打在我手上。

    我缩回手，手背居然红起片。

    心头火起，再不看他眼，匆匆出了洗手间。

    回到包厢门外的时候，走廊外的人群已经魔术般消失，房门打开着。

    我走进去，奇怪地发现只有安燃人坐在里面，慵懒又危险，指间夹着支彷佛是新点上的烟。

    安燃问，「去哪了？」

    「洗手间。」

    他看着我，我心脏重重顿，想起他的厉害，不由生出几分惧意。

    安燃习惯性地勾起唇，剑眉间逸着种极淡的情色味道，「不问我刚才快活不快活？」

    我注意到，他两腿之间的欲望已经平复下去。

    身为这里的老板，美女如云中，要解决这种小问题真是易如反掌。

    我喉咙有些干涩，「有什么好问的？」

    安燃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不问？」

    「我点也不想知道。」

    争论这个问题，实在太白痴。

    我白痴也就算了，安燃又算怎么回事？

    我叹气。

    安燃问，「你叹什么气？」

    明白了，他定是哪里不痛快，存心找我的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立即认罪，「对不起，我不应该叹气。」

    安燃起来，步伐如大型猫科动物般优雅，落地无声，却很吓人。

    走到我身边，老虎钳子似的手握住我的手腕，猛然扯。

    我闷哼声，趔趄下，身不由己随着他往外走。

    保镖们四处围过来，前前后后跟着，俨然如个迅速向大门移动的强悍兵团。

    手腕被他抓得很痛，我咬着牙跟着他快疾的步子走，不知他忽然又发什么疯。

    到了大门，排轿车停在那里，早有人打开车门等候。

    安燃把我甩进其中辆车的后座，自己坐进来时，随手把门重重关上。

    粗鲁的关门声，让聋子都能知道安老大正心情不好。

    我还没坐稳，他已经压了过来，把我往软绵绵的车椅坐垫上按，问我，「是不是觉得我阴晴不定？」

    我又不由自主暗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