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天空（父子） 作者:青衫湿透

    回头：“我，还以为你开车。”

    简明笑笑：“是开车，你这车位满了，停在隔壁大厦楼下。”他做个手势让穆遥跟着走：“附近有个餐厅还行，我们走过去吧。”

    “嗯。”穆遥默默地在他旁边走，刚才阵疾跑带起的心跳还未平歇，想着简明定发现他急于见他，不由十分懊恼难堪。

    “小心。”手突然被握住，前面有个临时修理打开的沙井盖穆遥竟然没发现，就这么直着走过去。简明拉他绕开：“我说，你倒是当心点啊。这要是掉进去我的晚餐可泡汤了。”

    穆遥时做不得声，在这人面前，总是慌乱无措。简明牵着他的手走了几步才放开，他的手心干燥温暖，穆遥握紧被牵过的那只手，不想让那温度太快流失。

    王子厨房很安静，装潢另类而考究，黑色大理石墙面和地砖，银色金属吊环的巨大顶灯，外侧分割成很单间，同样银色金属珠串遮掩的门帘，两人挑了间坐下。服务生上过茶之后过来写菜。

    简明接过菜牌递给穆遥：“想吃什么？”

    穆遥接过来看看，还给简明：“你点吧，我没来过这里。”

    “你吃牛肉不？”

    “吃啊。”

    “这里牛排烤得不错，要不来点？”

    “好。”

    等上菜的间隙，有阵冷场。穆遥搞不懂简明怎么直没有电话，却突然过来接他吃饭，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他开不了口去问，这个问题却直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教人难受。

    “简先生挺忙的吧？”

    “还好，现在地产业不景气，反而比过去闲。”简明的建宇置业在上交所上市，是房地产龙头企业，90年代中到2000年初期，国内地产过热，公司利润惊人。现在市场疲软，由于资金充足，他并不着急，正考虑向其他行业投资。

    “你学金融，以后打算进银行工作？”

    “根本没想过，现在人浮于事，很师兄师姐毕业后都继续读研，就是因为找不到工作。”

    “我可以帮你留意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穆遥急忙否认：“当时没管什么学校，只想考出s城。”这算什么，不会以为自己接近他是为了将来的前途保障吧？

    “我知道你不是这意思，紧张什么？”简明说，这男孩斗鸡似的惊乍让他觉得好笑。

    “……我没紧张。”

    “那就把杯子放下来，别捏碎了，我只管餐费，可不负责餐具赔偿。”简明调侃道。

    穆遥下涨红了脸。

    正文 第七章

    章节字数：3485 新时间：090407 22:09

    幸好菜很快上来，穆遥吃饭不喜欢说话，简明也是奉行食不语，气氛反而轻松下来。两人见面次数不，而且每次自己都状况狼狈，所以穆遥总觉得拘谨。午餐吃得晚，不会就有了饱涨感，穆遥放下刀叉，喝了口茶：“我吃好了，简先生慢慢吃。”

    “这点就饱了？怪不得瘦，尽量吃点，看你脸上都没血色。”简明不赞同道。

    “习惯了，下午吃了点东西。”

    “嗯，那你等我会。”过了会吃完饭，简明叫来服务生埋单，吃水果的时候问穆遥：“待会儿想去哪？”

    “ 呃……不知道。”这算不算约会啊？穆遥紧张得不敢看对面的男人，个劲往嘴巴里塞果子。严格说来，这算得上是穆遥的初恋，过往的经历都不涉及感情，他在这方面几乎白纸张，如果交往的是同学或者朋友，年龄、环境相仿，也许不会有那些屡次让他退缩的障碍感，可他对简明几乎无所知，越发地被动。

    “你平时除了上学、上班还做什么？”

    “没什么可做的，时间本来就不，暑假才空些。”

    “没什么爱好吗？”

    “看书，听音乐，泡泡吧，差不就这样了。”

    “泡吧？”简明笑：“还是算了。”

    “为什么？”穆遥纳闷。

    “不为什么，走吧。”简明起来等他。

    从餐厅出来走回去取车，这里是闹市区，9点钟路上还是不少逛街的人，提着购物袋三三两两结伴同行。街灯敞亮如白昼，穆遥看着身边高他头的男子，手插进裤兜里，手垂落下来小幅度摆动，其实他也是不话的人，穆遥却觉得这刻的感觉美好安宁，哪怕直这样走下去，都不会乏味。

    可惜很快就到了停车场，“你累吗？”简明偏头看看他。

    “不累。”

    “也挺晚了，要不就去银湖转转？”

    “好啊。”银湖是个水库，景色不错，刚来b市的时候穆遥去过两次，离这里不远。其实去哪他都无所谓，只要简明在，再好的景色都退居二线了，但当然他不会这么说。

    晚上的银湖水库静谧而清凉，沿途偶尔碰到晚上来散步的人，简明将车子停在大坝上：“下去走走吧。”

    两人慢慢在堤坝上走，迎面过来对情侣，低笑着不知说些什么。穆遥意识到，象他们这样两个男人晚上长堤漫步，还真少见。

    “想什么呢？”简明笑看他。

    “前面，”穆遥忙道：“你看那两个老人家，那么晚还在放风筝。”

    “是啊，真有闲情。小时候我也爱放风筝，那时都是自己做的。”简明问：“你做过风筝吗？”

    “没有，买过来玩，没玩会就被张美丽抢走了。”穆遥想起张美丽小时候的蛮横自己也觉得好笑。

    “哈，张美丽，不就是我那个表妹的女儿吗？”

    “是啊，没想到你们是亲戚。”穆遥睨他眼：“她小时候很厉害，经常跟我打架。”

    “是吗？上次见她对你不错的样子。”简明含笑看过来。

    “呃，现在大家都大了，当然不可能象小时候。”穆遥避重就轻地说，张美丽从那天以后再没跟他说过话，彻底失望了吧，连朋友都做不成：“简先生是本地人吗？”

    “对，我家以前就在这附近。”简明指指山下那片灯火闪烁的住宅区：“经常早上来这里晨跑，那时还没有这么高的护栏，可以下去捞鱼。”

    “咦，下面现在就有人。”穆遥看见不远处临水的台阶上坐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