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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千年的风 作者:堂桂花
会了,横他眼,抱著儿子就往回走。江意垂头丧气的跟上,只有大狗西西,在他身边无忧无虑的摇著尾巴。
没办法,谁叫人家有本事呢?出马就找到了主人,这本事不是谁都有的吧?
进房洗澡,再出来的时候,小石头已经困得直打哈欠了,刚讲了个故事的开头,就歪著小脑袋在自己怀里睡著了。
刚想闭上眼,随儿子起会周公去,身後的男人低低出声了,“刚才你没上来,小石头就想睡了,可不论怎麽哄他,都硬撑著不肯合眼。”
话里平静得没有半分指责的意思,但无论怎麽听,都象是控诉。看著儿子疲倦的小脸,江意心里内疚了,“我以後不会了。”
年轻男人突然把他扒了过来,看著他的眼睛严肃的问,“你到底在烦些什麽?”
接下来的话,他并没有说。可从他的眼神里,江意读出了丝焦虑和紧张。
原来,在感情里遇到问题的并不只是自己。江意看著这样的尉迟临风,突地就平静了。
小心的把儿子放下睡好,示意年轻男人跟他起出来,在外间的沙发上,江西西睡得连小呼噜也打起来了。这狗太机灵,为了不被打扰,江意只好紧紧睡袍的衣领,开门走上夜风中的阳台。
“你等等。”年轻男人快速转身,很快拿了他的厚外套出来,给江意套上。
这感觉确实好了,江意两手插进衣兜,背靠著墙,给自己找个安心的地方著,终於问出了他直想问的话。
“我想知道,关於小石头妈妈的事情。”
年轻男人眼中含了抹说不清的味道,象是讥诮,又象是戏谑,总之有点猫抓老鼠的感觉,让江意不太舒服。
“我没开玩笑,请你认真的告诉我,小石头的妈妈到底是谁?”
“为什麽会突然这麽问?”尉迟临风不答,却是反问,“是余嫣然跟你说了些什麽吗?”
这男人,可真犀利,句话就命中了要害。江意的手心有点发热,象是要出汗的征兆,咽了咽唾沫,他勇敢的作答,“是的,她今天提出想跟我正式交往了,所以我想,我想最好还是把些事情弄弄清楚比较好。”
年轻男人挑了挑眉,双手交叉抱於胸前,“你答应她了?还是说,你想跟她交往?”
“这……这两件事是没有直接因果关系的吧?关於那件事,我,我早就想问了。”只有把眼睛盯著地,江意才能硬著头皮说下去。这真不怪他,对面男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他顶不住啊!
静默了几秒,对面的男人开口说话了,“你是不是觉得,小石头长得那麽象我,他是我的小孩的可能性高过你的?但是他的姓名,他的身份材料信息又全部标明你才是他的爸爸,所以你困惑了。然後,你就在猜想,自己是不是养了只杜鹃?你明白杜鹃的意思吗?”
江意诚实的点头,瀚海也有杜鹃。那是种专门把蛋下到别的鸟窝里,哄著别人替它养孩子的鸟。
年轻男人往前两步,在了他的面前,“抬起头来。”
江意心虚得想後退,却不小心发现自己先前选的位置太不利了,根本就无路可退。尉迟临风还在往前进逼,“如果小石头不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的抛弃他,离开我,然後跟别的女人结婚过日子去?”
这怎麽说得他好象抛妻弃子的陈世美样?
“不……”慌乱中,江意只来得及吐出这个字,脸就被人捧住了。
年轻男人强迫他对上自己的墨黑双眸,象是两柄利刃,要直劈进他的心里,“说,你是要离开我们吗?”
也许是夜色太浓,也许是灯光太暗。总之这刻,在江意的天地间,只剩下年轻男人的那双眼。
墨黑深沈,却又光耀炽热。
象是茫茫大海里,黑暗中的指引方向的灯塔,又象是打开了的熔炉,诱惑著人如飞蛾扑火般往下跳。
所有的杂质,所有的借口,在这刻统统给抛诸脑後。江意连呼吸都已忘记,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可怜兮兮的,以他的头脑无法控制的艰难说,“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怎麽办了。
“我什麽都想不起来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麽,我连顿饭都烧不好……我怕留下来,只会成为你们的负担……”
年轻男人很生气,但这样的答案却让他安心不少,只是生气的质问,“那你跟余嫣然在起,就不怕成为她的负担吗?”
“我又没说要跟她起……”江意只觉无比委屈,“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总觉得要是跟她在起,会对不起你,可我怎麽会这样的傻念头?”
奇异的,年轻男人听到他这样的答案,那环绕周身的熊熊怒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逝了大半,“你会觉得对不起我?”
在他的复述里,竟然有著丝不易察觉的沾沾自喜。
江意没留意到那双捧著自己的手已经放柔了力道,他挫败的低下头来,在男人的掌心里点了点,然後问出他的疑惑,
“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我知道这世上也有男人跟男人在起的,可怎麽也不可能是我和你吧?”
“为什麽不可能?”这回,尉迟临风是饶有兴趣的带著抹浅笑追问的。那神情,活象偷到鸡的狐狸。
“怎麽可能嘛!”江意很不高兴,低头忿忿嘟囔著,“我好歹也是堂堂族的王子,怎麽可能被你当成那种人?”
尉迟临风眼中的笑意深,“你怎麽知道你是被我那个的?”
江意猛地浑身震,是啊,他也是男人,为什麽会觉得自己才是被欺负的?
脸再度被人捧起,这回,墨黑眼眸里了些别样的东西。让他紧张却不是恐惧,让他心跳却不是害怕的东西。
那是什麽?
江意不想探究了,他想抗拒,他想移开眼,却怎麽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
他这是中了定身术?还是中了盅毒?为什麽心会跳得越来越快,全身也越来越热?
年轻男人什麽也没做,就这麽看著他,就让江意心慌意乱得投降了,“你……你别这样……”
“嗯?”年轻男人不过是从喉间低低的应了声,就让江意心跳如鼓了。
男人的声音怎麽能这麽好听?好听得他……他都忍不住想亲他了!
这样的认知让江意的脸开始发烫,也不止是脸,就是身体里也象是被人放起了火,烧得他全身的骨头好象都化了,如果不是紧紧的抓住年轻男人,只怕立即就会倒下去。
可是!可是他是什麽时候抓著他的?
江意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很陌生,他现在居然有点想让年轻男人对他做点什麽的念头,最好是能抱紧他,或者说亲亲自己,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