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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寻千年的风 作者:堂桂花

    吗?难道还孝敬不了你们?”

    老乔村长叹气,“不是他们不愿意孝敬,是我们舍不得走啊。政府说了,若是这岛上没了居民,就会把我们村给撤了。将来要是孩子们想回来寻根问祖,清明重阳的烧柱香都找不到地方了。我和老伴能守天就再守天吧,将来实在守不了了,那也就没法子了。”

    於是,老两口就在别人敬佩的叹息声中继续坚守著小岛。

    这天大早,乔大伯就跟往常似的,端了只茶壶,沿著海岛蹓弯巡查,等他逛回去,老伴的早饭也该做好了。

    要说老伴的做饭手艺,可真是不咋地。这麽些年,会的始终就是那几样。不过乔大伯吃惯了,倒也无所谓。要说他骨子里还有点大男人主义,只要不让他下厨,吃什麽都行。

    今儿早上下了点蒙蒙小雨,这要入冬,天儿说凉就凉下来了。乔大伯紧了紧衣袖,缩了缩脑袋,觉得出门时不应该逞强,应该把老伴拿给他的棉大衣穿上,这会子就不会觉得寒意侵骨了。

    正想加快些步子,早些回去,却想起南边向阳山坡上今年春天新栽的小树,也不知能不能抗得住这凄风冷雨,得过去瞧瞧。

    为了不那麽冷,乔大伯特意溜小跑著往南边去了,可在山坡上,却发现下面的礁石间隐隐闪出抹鲜亮的橙红色。

    乔大伯当即心里沈,他在海上年,再熟悉这颜色不过了,那是救生衣的颜色啊,肯定是出事了!

    他二话不说,把手上茶杯放下,立即往山坡下跑。离得近了,看得加真切,在礁石之间,确实卡著个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顾不得大清早的海水冰凉刺骨,乔大伯蹚进过膝深的海水,走到那人的身边,把他翻过来看,人已经冻得青紫了,但摸摸心口,还有口气在。

    这小夥子很聪明,应该是费尽力气游到这里来,却再也没力气爬上岸了,他怕自己松劲就给海水冲走,便脱下裤子,系在礁石上,再跟自己的救生衣绑在起,就放心的晕了过去。

    不过他也真是命大,今天涨潮的时候还没到,又遇到乔大伯了,否则等潮水上来,还是得淹死。

    没工夫瞎耽误,乔大伯赶紧把这小夥子的裤子解开,把人背著往家跑。

    幸好他这天天蹓弯,身体还算硬朗,这小夥子又瘦,费上大半个小时,便半背半拖的把人弄回了家。

    梁大妈看可吓了跳,这怎麽出去个,回来俩呀?

    乔大伯厉声吆喝,“别光著啊,快去打盆热水,这小夥子在海水里冻著了,得快洗了捂上!”

    梁大妈听,知道不好,赶紧帮他把人扶进浴室。

    他们这小岛至今不通水电,也没有天然气,但幸好家里的煤是足够烧,热水也是大早刚烧的。乔大伯三两下把人扒光,先扔进热澡盆子里洗去满身的海砂,再给他换上自个儿的衣服,和老伴起把人抬到屋里,搁床上拿棉被捂上了。

    见小夥子脸色终於好了些,梁大妈盛了早上刚熬好的稀饭,搁点红糖搅匀端了来,试著喂了几口。

    开始这小夥子牙关僵硬著,怎麽也喝不进去,後来给乔大伯捏开了,倒是喝了小半碗。

    见他能吃东西,老两口都放了心,琢磨著等他睡觉兴许就好了。海上人家身体壮实,却没料到,这小夥子体质太弱,睡到下午脸就红得不正常。梁大妈试探著伸手摸,这可坏事了,“这小夥子发烧了,得上医院!”

    乔大伯闻言也吓了跳,“这可怎麽办?咱们的船早坏了,下班船来还等得个月呢,这怎麽把他送出去?”

    梁大妈也发愁,他们岛上连电都没有,别提电话了,万这小夥子扛不住,岂不害了人家?

    “儿子早跟你说了,要买个手机给你,可你就是不要。眼下这可怎麽办?”

    “那怎麽能怪我呢?不是你也说这里的手机信号不好,花那冤枉钱没必要的吗?赶紧把家里的感冒药找找,喂他吃两粒试试。”

    “那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什麽过敏的呀,女儿说了,药是不能随便给人吃的。”

    “那现在怎麽办?总不能眼睁睁看他就这麽烧著吧?万烧坏了脑子,烧成傻子怎麽办?”

    “又胡说,小孩子才会被烧坏,大人可没听说。”

    乔大伯左右说不通,急得发起了脾气,“这个家谁是家之主?我说给他吃就给他吃,你别怕,先喂他吃粒,看看效果再说。”

    梁大妈白他眼,再看看床上的小夥子,确实烧得厉害,不能再耽误了。只好先拿粒感冒药给他试试,观察了两小时,好象没什麽反应,又加了两粒,等到天黑的时候,发现烧退了点下来,老两口这才放心。

    又想著当护士的女儿平时教的些护理常识,拼命的给他灌水,熬了米汤姜汤轮番上阵,米汤里搁点盐,姜汤里搁点糖,保证盐分和糖分的供给。

    渐渐的这小夥子烧得没那麽厉害了,但估计是底子弱,伤得狠了,直醒不过来,发烧的情况还时有反复。老两口心地挺好,救人救到底,两人夜里还分了班,轮流看护著这小夥子,刻都不敢大意。

    空闲的时候,老两口也有诸猜测,这小夥子究竟是怎麽掉海里的呢?

    瞧这细皮嫩肉的,肯定不是海员。看救起时的那几件烂衣裳,也不象是游客。那会不会是哪个海底石油矿井的技术人员?可要是那样,公司里的同事怎麽也不来找?

    不过看这小夥子斯斯文文的样子,老两口致觉得不象是坏人。至於具体什麽人,估计还得等他醒来再说。

    老两口边照料著陌生的小夥子,面瞎琢磨著,却不知找他的人都快急疯了。

    “怎麽会没有呢?”慕容烈早失了从前的妖孽模样,蓬头垢面,也不知几天没有心思梳洗过了。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紧盯著面前屏幕上巨大的海事地图,沙哑著嗓子无意识的问,那灼灼的目光恨不得把屏幕都抠出两个洞来。

    罗智贤也是脸憔悴,看著他这样子,却也有几分不忍,“你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过觉了,先去睡会儿吧。”

    “我睡不著。”慕容烈抓著已经乱得象狗窝的头发,怎麽也想不通这个道理,“我们明明已经在附近可能的地方都转了几圈了,怎麽就是找不到?会不会给冲到岸上了?”

    罗智贤看著他不说话,但眼神里明显流露出不赞同的意味。

    海岸线沿途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江意要是冲到岸上,就算他们没发现,可他总要跟尉迟临风联系的吧?怎麽可能都过去三天了,还没有半点音讯?

    当然,还有最坏的那个可能,只是没有人愿意去点破而已。

    但若是那种不幸没有出现,江意又应该在哪里?只凭逄燚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