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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追寻千年的风 作者:堂桂花

    他们会是他终生的枷锁,无法摆脱的梦魇。

    除非,他死。

    门开了。

    尉迟临风带著些雨水的潮气回来了,已经是初夏的时节,就算是雨水,也似乎冒著暧昧的热气,让人莫名压抑。

    不象往常那样进门就换衣服拖鞋,他递了只衣袋过来,“换了衣服出去吃饭,你家里人在等。”

    江意心头猛地跳,终於还是要来了吗?

    医生前天检查之後,就说他不用再打针,後面只要记得吃药,注意休息,定期回去复诊就可以。

    江意直在想,是不是要从这里离开了,只是这天真的到来时,他还是有些畏惧。从心底里叹了口气,把衣服接过换上,默默的随著尉迟临风出了门。

    只在内心祈求,但愿他们这次不要太过分。

    追风(现代生子)20

    雨不大,细细绵绵的,和著大西洋上吹来的风,有股淡淡的属於海的味道。

    江意低著头,盯著面前镶著金边,绘著天使与玫瑰,装著红茶的白瓷杯,只觉这间酒店餐厅里的灯开得太了,连餐具折射的光都亮得那麽刺眼。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们在说什麽?”江父恼怒的将桌子拍,几只瓷杯顿时震得瑟瑟发抖,摩擦出轻微但刺耳的声音。

    江意微微抬起眼,米黄色的t恤在灯光下衬得他大病初愈的脸色愈加苍白憔悴,连声音都显得那麽无力,“听见了。”

    “听见了你就照著做!”江父浓黑的眉头拧在起,双手压在茶几上,彰显著无与伦比的气势。

    江母在旁边适时的帮腔,“小意你就不要惹你爸爸生气了,好好的去跟风哥说,把你弟弟弄到你们学校算了。在那种三流学校能学到什麽?再说跟你们离得又远,平时也没个照应,不方便?”

    江意忽地发现,妈妈戴了副红宝石的新耳钉。虽然那宝石只有绿豆大小,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宝石,镶嵌在白金里,在灯光下折射出曼妙的光,衬得她风韵犹存的美丽面庞又年轻了几岁。

    平心而论,江母真是个很会打扮的人,虽然涂脂抹粉,但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违和,反而极好的掩饰了她渐渐逝去的年华,再加上时尚得体的打扮,乍看,还以为是位养尊处优的阔太太。和身边依旧英俊,穿著笔挺的江父在起,简直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但──

    他们也就剩下这麽副好皮囊而已。

    江意突然觉得说不出的厌烦,他无力去追究父母的新装和这些奢侈品是哪里来的,只是把目光从父母脸上游离到旁爬满雨丝的玻璃窗上,淡淡的开了口,“你们要是有什麽想法,自己去跟他提。”

    “看!我就说有些人现在翅膀硬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江意的右手边,遗传了父母容貌优点的江恩又妒又忌的开了口,“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把你辛辛苦苦养大的!”

    江意忽地转过头来,向温柔的眼睛里难得有了几分犀利,“总之不是你。”

    从没被这样尖锐指责过的江恩怔了怔,很快气得涨红了脸,“你这话什麽意思?爸,妈,你看他!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以後还得了?”

    “啪!”重重的巴掌毫不客气的甩到了江意的脸上,江父怒目圆瞪,“跟你弟弟道歉!快!”

    江母纤指伸,也加入了作战军团,“你弟弟说你几句怎麽了?他说得有理!他是帮我们在说话,你这个哥哥怎麽当的?哪有点身为兄长的样子?难道真以为你跟了风哥,就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

    江意猛地抬起头,刚才挨那巴掌时没有受伤的眼神此刻却裂开了。

    “你瞪什麽瞪?”看见儿子异样的眼神,江父加火冒三丈,有种熟悉的东西正脱离自己掌控的愤怒在往外喷涌,“老子养你这麽大,是让你去跟男人睡的吗?既然跟人家睡了,怎麽就不知道给自家争取点东西?哼,那个姓尉迟的也不是个好东西,占了我儿子的便宜,还替他挨了枪,居然就安排我们住在这样的破旅馆里,毛钱也不给。这都怪你!”

    想起来到此地所受的憋屈,江父越发的怒不可遏,指著江意破口大骂,“要是你争点气,至於让人家这样对待你老子?狗屁的本事没有,倒先学会胳膊肘向外拐了,简直反了天了!我告诉你,回去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是跪也好求也好,是躺在床上发浪犯贱也好,让尉迟临风拿百万……”

    “不!”江母忽地打断了他,翘著三根涂得如红宝石般指甲油的兰花指,“至少三百万现金来,再把你弟弟安排到你们学校去!”

    终於走出这间餐厅的时候,天上的雨还在下。

    仰起脸,江意渴望从那清凉的雨丝中得到点凉意,却只觉得心里的火烧得加炽热而浓烈,几乎要把他整颗心都焚化了。

    个同样黄皮肤黑头发的年轻人从他身边经过,似乎是被他的样子吓著了,用标准的国语问,“先生,你没事麽?”

    “哦……没事。”江意慌乱的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给你。要是有不开心的事,回家好好睡觉,都忘了吧。”大概同是华人的缘故,那好心的年轻人把自己的雨伞硬塞到他的手里,戴起连衣帽,笑笑走了。

    还带著陌生人体温的伞柄握在冰凉的手心里,江意颗在烈火中快要被焚化的心象是突然漏进丝清凉的空气,让他暂时得以喘息,走向自己的位置。

    尉迟临风开著车,在隔了两条街的地方等他,黑色的车与渐渐灰暗下来的天空似是融为了体,低调而沈默。

    把t恤的衣领竖起来,遮著半边脸,江意才不声不响的上了车。

    尉迟临风看了他眼,又看了他带上车的伞眼,最终什麽都没说,安静的开著车。

    江意看著车窗外面,实际上又什麽都没看。尉迟临风要把他带向哪里,要去做什麽,他都不关心了。

    直到车子驶进车库,尉迟临风叫他下车,江意才木然的跟著下来。只是他的手里,始终握著那把伞,那把刚刚才带给他些许温暖的雨伞。

    尉迟临风又看了那把伞眼,伸手去接。

    要是平时,江意肯定就放手了,不过不知为什麽,他今天就是不想松手,把这把小小的折叠雨伞抱起怀里,甚至生气的叫嚷,“这是我的东西,我自己会拿!”

    尉迟临风斜睨过来,江意顿时把视线挪开,只是负气的抓紧了伞,嘴唇微微哆嗦著,打定了主意不吭声。

    静默了时,就在江意的勇气渐渐开始瓦解时,却见尉迟临风的身影动了,往电梯走去,江意不觉暗自松了口气,面唾弃著自己的没用,面跟上他的脚步。

    二十七层a座,这是套普通的住宅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