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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千年的风 作者:堂桂花
看那变形的镜子。心里却止不住的阵阵发慌。
梦中的情景往往反映了个人真实的本心,难道在他的心中,尉迟临风实际是他的守护神?
这绝不可能!
走出浴室,面对著犹如龙卷风刮过的客厅,江意面心不在焉的收拾著,面还在无法自控的回想著昨晚的梦境。
尉迟临风怎麽可能会那麽深情的看著自己?就算他们回到了古代,他也是欠了屁股债的麻烦人士,尉迟临风如果是高高在上的将军,怎麽可能看到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俘虏?
但若是……若是他没有欠下那麽的债,他们之间没有经济问题的牵绊,会不会有那麽种可能,两人能平等的相爱?
不可能!
江意摇著头,从地上捡起散落的衣扣,再度否决了自己。
睁开眼睛,看看这满地的狼藉吧。无论是地板上,还是沙发套子上,甚至窗帘上都粘染著小坨小坨或是干涸或是粘稠的男性体液,这就是尉迟临风给自己的惩罚。
他不愿意自己去找工作;他大早就把他抱出卧室,胡天海地的折腾;他在自己身上留下无数印记,折磨得自己又哭又叫,把嗓子都喊哑了;他故意把痕迹弄得到处都是,就是逼得他起来之後必须在家收拾,从而哪里都去不了。
如果爱个人,或者对他有起码的尊重,不应该就这麽把人圈禁在身边。除了家事什麽都不让他做,除了读书什麽都不让他学。
江意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尉迟临风的用心。他是个太过强势的男人,强势得要绝对掌控江意的全部人生。
但他凭什麽如此?
江意又不是他豢养的宠物。甚至他的待遇还比不上宠物,只是伺候他的男仆兼泄欲工具。
这样的生活江意已经过够了,如果三年前江意大学毕业时,不是尉迟临风硬把他弄来读什麽研究生,也许他早就赚钱还清了欠债。
但他现在连研究生都快毕业了,这小子还不肯让他出去求职,就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是欠了他的钱,又不是卖身给他的奴隶,他凭什麽这样绑著个人?
江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去找份工作。然後,步步的,离开尉迟临风,结束这种不正常的生活。
心里有了动力,干起活来也特别有劲。
把所有的床单被套拆换下来,洗衣机不停的搅上几回,就都晾上了,再把所有的桌椅板凳包括地板擦拭干净,确认没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江意坐下来,给自己煮了碗白粥,就著点咸菜吃了。
他是故意让自己过这样艰苦的生活的,虽然冰箱里什麽好东西都有,但那是尉迟临风的。他不愿意让那些奢侈的生活把自己养出身的富贵毛病,他用这种方式不断提醒自己──他是江意,只是江意。
时锺指向下午三点时,江意已经换好了衣裳准备出门。
拜突然的大风降温天气所赐,他可以毫不奇怪的穿上件高领的黑色羊毛衫,完美的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再套上黑色西服,上镜也是可以的。
试试嗓子,说话已经好了,虽然略有些沙哑,但足以应付会儿的面试。看看室外的温度,把柜子里的羊毛大衣取出,在看见他的厚外套时,江意犹豫了下。
那小子出门时穿的很单薄,这样的天气会冻感冒吧。但他的身体那麽好,怎麽可能会生病?
心底里,还有个说不出来的声音,在叽叽喳喳的闹:别忘了他早上怎麽折腾你的,那样有劲的人让他病病怎麽啦?
江意赌气出了门。
但在走出大楼时又有些犹豫了,西欧的春天旦冷起来是很可怕的,瞧这阴沈沈的天,说不准还会下雪。眼下时间还够,就是打车去给他送件大衣,再去电视台也可以。
於是,在不断自我暗示,他要是冻病了伺候遭殃的人还是自己中,江意回头了。
到了学校门口,他想了想,把装好大衣和围巾手套的纸袋交给位路过的同学,给了人家点小费,托他转交。
听说是要给那个大名鼎鼎的东方学生尉迟送去,人家很高兴的接过了。
可就在江意转身走向车的时候,辆出租车停在学校门口,人急匆匆的拖著大包小包下来,还拼命喊著,“江意!江意你快来帮忙啊!”
愕然回头的那瞬间,江意觉得老天定在惩罚自己的滥好心。
他就不应该来送什麽大衣!
4、追风(现代生子)4
“……你是哥哥,当然要好好照顾弟弟,小恩那麽聪明,不念点书就太可惜了,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希望你们兄弟差距太大啊……”
balabala大堆的唠叨,念得江意头昏脑胀,但基本的理智仍在,忍不住问,“他才高中毕业,在国内都没考上大学,跑到这里来能念什麽?”
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你这话是什麽意思?难道你能扔下你弟弟不管吗?依我看,国内大学就没什麽好的,读不读也就那麽回事,不如出国来深造下,你们兄弟不是正好做个伴吗?”
看眼沙发上那个把切好的水果吃得汁水四溢,弄得新换上的雪白沙发套和长毛脚毯上四处都是,手里还不忘打著电脑游戏的弟弟,江意眉头皱得死紧,嘴上却不得不换个理由回著电话里的话,“就算是要出国来念书,也要有个程序的,总要参加考试吧?这时候跑来,让我找谁去?”
正规的高中毕业要到六月全国统考结束之後,而江恩四月就跑来了,明显是提前拿了文凭。至於原因,只有个──成绩不好。这也是学校为了不影响升学率,把部分差生提前推出来的惯用手段。
听了这话,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下,接著口气终於出现丝和缓的迹象,“你不是直跟在尉迟少爷身边吗?让他给小恩安排进所大学应该不是难事吧? ”
又是这招!
江意只觉心里堵得慌,今天被迫取消的面试让他的口气变得重了些,“他又不是开大学的,凭什麽收他?”
“什麽态度?你冲我们吼什麽吼?”电话里的声音重又变得冷酷起来,“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国外的大学只要交钱就可以上!”
“可我们家哪里还有钱?”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要跟尉迟少爷说声就行了,或者带你弟弟见尉迟少爷面,他可比你机灵了,知道该怎麽说话!好了,就这样了,把电话给小恩!”
明明是来求人的,可这口气竟是如此轻松,好似别人活该欠他们似的。江意心里头憋著气,却怎麽也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家人!这就是他最亲最近的家人!
砰砰砰砰砰,用力剁著砧板上的肉,非如此不足以发泄出他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