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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罪 作者:牧野洋洋
地动山摇,楼道里碎石坍塌,可再怎么塌,也比不上外面天崩般的混乱。
随着距离拉远,越往下走,动静越小。苍扶着aaron回头看去的时候,上方已被碎石堵塞,楼梯里除了簌簌的落石,只余众人惊魂未定的喘息。
子浩失魂落魄:“他死了。”
元鹤子长叹声,点点头。
已经感应不到赵高的气息,这个逆天而行的人最后终究还是消失了。
起消失的还有廖先生。
也许,还有……
aaron闭上了眼。
虞清拍拍身上的尘,坐到楼梯上:“等平静了,再出去看看。”
梁濂坐到虞清身边,轻轻牵过他的手。
达克瀚把赛尔搂进怀里,赛尔言不发,他不知道当时那声音到底是不是错觉,也不知道把虫子丢出去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他只能赌。
用大虫子的生命去赌。
“这不怪你。”达克瀚揩走赛尔眼角的泪花,“也许它还活着。”
“嗯。”赛尔垂着头,声音里带了些哽咽。
沉寂在楼道里蔓延开,度日如年般数着心跳,许久,aaron轻声道:“外面安静了。”
外面安静了,平台已成了片废墟,烟尘飘散,却空无人。
子浩脸漠然。
赵高已经消失了,他答应救治夏傑的事已没了着落。夏傑也是逆天而行用了陶偶,最终报应还是来了。
赵高不在,夏傑也活不成。
子浩从来没觉得如此坦然过,他再也没有什么期待,也不必期盼或者追求什么。既然夏傑要死的话,那自己就跟随他就是了。
aaron想去扳开碎石,可重伤的身子还未恢复,全身像着了火般地痛,眼看就要软了下去,苍和斯利亚赶紧人边撑着他。
元鹤子眼就看穿了aaron的心思,边揭着落石边自语道:“也许他被埋在下面了?”
苍老的声音响起:“没有在下面,在上面。”
上面?
众人抬头。
上面片黑暗,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夜明珠,幽幽如夜空。
“不是那个上面,是这边。”老太婆在另边楼梯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那边是段向上的楼梯,冥王正躺在阶梯上,身上盖着张大被子。
大被子似乎感觉到有人接近,伸出触须朝他们摆摆。
赛尔差点就喜极而泣了,过去摩挲着大虫子软软的身子,大虫子也亲昵地揩揩赛尔,似乎在安慰他。
冥王感觉到视线,迷迷糊糊睁开眼。
aaron脸色泛白,衣衫染血,眼里却如同月下深湖平静得毫无波澜。
“白……aaron……”冥王感应到aaron身上残留了自己的力量,挣扎着要去查看伤势,没料到正好撞上伸过来的触须。湿滑的触感蹭在脸上,冥王的思维下短路,大虫子好像对冥王非常感兴趣,美滋滋地揩了又揩,把冥王的脸揩得越来越青。
“过来,别把他弄晕了。”老人朝空气里虚抓了把,按到血流不止的肩膀上,松开手的时候,伤口上覆盖了层泥土,泥土渐渐溶解,幻化成皮肤修复了伤口。
见到泥土,子浩忽然想起似乎听赵高喊过她声女娲。
女娲,远古传说中的女神,人首蛇身,以土造人,以石补天……
眼前的老人看似凡人,不过这不重要,只要有线生机,子浩也愿意去尝试。他噗通声跪在地上,还没开口,女娲就打断他:“我救不了他。”
子浩显然无法接受这个回答,不甘心地追问:“为什么?你不是用过泥土造……”
“我不能离开这里,你也无法把他带来。”女娲摇摇头,“他的命不长了。”
命不长了,陶偶逆天续命,再死次的话就是魂飞魄散,永远没有投胎转世的可能。
难道夏傑就这样彻底消失?
连神也救不到的话,那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救他?
“你。”女娲盯着子浩,“只要你把命分给他。”
“我愿意。”子浩深深地跪拜下去,郑重地许下个承诺。
梁濂偷眼瞥向虞清,虞清其实直不知道夏傑的情况,听女娲说,才知道事情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子浩为了救夏傑,才甘心跟随赵高的吗?
夏傑到底怎么了?他在哪?
想见他面的念头才掀起个边,就被虞清及时按了下去。梁濂牵上虞清的手,给了他个答案:“我陪你去。”
陪你去见夏傑。
虞清红着眼,终于点点头。
大虫子动作慢,老半天才爬到女娲身边。
虫子离开后,冥王紧绷的神经断了线,彻底虚脱,半死不活地晕了过去。
“别装了,快起来。”aaron踢踢他。
陨石刀已经被拔除,冥王身上的伤口也愈合好,虽然留下些疤痕,只要修养段时间,疤痕自然就会痊愈。
之前直见大虫子趴在冥王身上,难道说……
aaron偷偷瞄去,大虫子胀胀的,半透明的身体里,隐约有团漆黑的颜色,虫子探出触须,闷闷发出噗的声,像是打嗝,或者是……
“这虫子放了个屁?”梁濂轻声问虞清。
虞清白了他眼,过去摸摸虫子,近距离能看清它肚子里的东西,有团瘴气,和把漆黑的硬物。
虞清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结局,唯独没想到赵高最后居然成了虫子的食物。
亲眼见证千年的执着划上了个句号,放下心中的大石,虞清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
女娲扫了众人眼,返身上楼:“你们跟我来。”
子浩率先跟上。
大虫子慢慢挪,笨重的身子实在太慢,触须求救般朝向赛尔。
赛尔撇撇嘴,大虫子识趣地团起身子,又缩成了大枕头。
吃饱饭的大枕头明显重了很,赛尔抱着它才走了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
达克瀚接过虫子,掂了掂:“哟,重了呢。”
虫子用触须碰碰达克瀚,又朝向赛尔。
赛尔红着脸,跟在达克瀚身边。
梁濂挑挑眉,朝虞清道:“像不像夫妻俩抱着个娃?”
赛尔听到了,果断反驳道:“开什么玩笑!我们才不是夫……”话说到半,猛地想起手上的戒子,都交换了戒子,不叫夫妻那叫啥?
达克瀚似乎有点介意:“那我们是什么?”
赛尔的脸越来越红:“家……家人……”
达克瀚挨过去亲了赛尔口。
梁濂故意叹给虞清听:“哎哟,瞧人家小俩口啧啧。”
虞清别过脸,假装没听到。
那边甜甜蜜蜜小俩口和别扭的俩刑警步步走远,这边冥王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