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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弟弟 作者:葉凌霜
电话,你还可以自主查询任何电话,这样不是很方便么?”
“啊?”夏陌愣了下,看看手机,“哦。我还真没注意。那好,我走了。”
夏陌将手机后盖拆开,把手机卡交给夏阡,转身就要走。
“小陌,”夏阡只手拿着电话卡,另只手抓住了夏陌。他的手仍然有些烫,声音也带着些鼻音,“你有点偏心啊。校寒病了你就满街跑,我病了,你也只管煮锅粥。”
“嗯。”夏陌也不回头,只轻轻的应了声,算是示意他听见了。“回来再说吧。”
夏阡的手被挣脱,他怔怔的望着渐行渐远的夏陌,心里突然涌出股酸溜溜的感觉:“宇恒,我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校寒病了这么久,我居然还在这种时候像个女人似的吃醋。”
第零四节 访师
“是有点……”宇恒只说了半,就被另个声音打断了:“是很变态的占有欲吧。”
校寒居然这么快就又醒了。
宇恒脸惊喜:“寒,你脸色好些了!现在窗户开着你也不觉得暴雨的声音像是打在心里了?”
“哪有那么神?”校寒脸无奈的笑笑,“只不过你们大呼小叫的,没办法休息,我就干脆不睡了。至于窗子,我早就知道应该让它开着,可我总是……觉得躲起来比较安全……但夏陌这次去了,有可能没几天会叫我过去,也可能会把他的老师带来。”
夏陌自己开着那辆熟悉了的商务车,很快就去弄好了新的手机卡,随即他驶出市区,到了机场存好车再转乘动车,几个小时以后,夏陌走进了曾经就读过的大学。
他顺着回忆中的小路,从校园角的偏门走出去,慢慢的拐进了城郊的个小集市——任夏阡想破了脑子也不会想到,夏陌要去的地方,居然就在他幼时生活的孤儿院旁边。
那对双开的半圆形木门仍然是敝了扇,关了扇。有些陈旧的黑色楷体字标识着这间旧式院门的名称:文书院。
还在门口,就可以闻到股子浓浓的中药味道。夏陌大步踏进去,望着院子里炉前煎药的老人笑笑:“看样子,这几年老师您精神依然不错。这药好像是治小儿百日咳的。”
煎药的,是个老头儿。身形消瘦,嘴里叼着支烟。他听到夏陌说话也不抬头,只用手上拿着看不出颜色的蒲扇拍了拍旁边的竹椅:“坐,磨药。有事直说。”
夏陌早习惯了老师的态度,他也不先坐下,竟是直接将那老头儿嘴里的烟抢过来看了眼,就转手扔掉。
老头儿果然很有点不爽的抬头瞪他:“臭小子,你当你还是十九岁?”
可接下来,他嘴里就被塞了另支烟——夏陌来的路上特地买了条合适老年人的、味道很重却不怎么伤肺的烟,此刻送到他嘴里,又用自己父亲的那只火机点燃了,才笑着问他:“老师,以后就换抽这个好吗?”
老头儿哼了声,眼里却有些笑意:“你来这儿,不会只是为我买条烟。你小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谁都以为你最迷糊,其实……哎,我们爷儿俩,不废话。”
“老师,”夏陌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取出校寒的病历双手递给他:“您看看这个,与我当初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例,可有什么不同的?”
老头儿的眉头突然皱得死紧:“校寒?”他豁的起来,身形如脱兔般敏捷,把就抓着了夏陌仍然拿着火机的那只手,盯着那打火机发了半天的楞。
夏陌心道这事也太巧了点,难不成老师还认识我亲生父亲和校叔叔?
“这火机是哪来的?”老头儿的眼神终于离开了火机,却转到了夏陌脸上,变得越来越惊疑不定,“你小子不是姓夏么?怎么会有这个?”
夏陌摇摇头:“这事,我不能说。”
老头儿深吸了口长气,慢慢的吐出来,才又抽了口烟,紧皱的眉毛舒展了些,突然就又坐下了:“我看看那只小狐狸怎么样了。”
“老师,您认识校寒?”夏陌尽管觉得老头儿神色有异,却还是想知道,于是试探着开了口。
哪知道老头儿跟没听见似的,只管翻着病历,时不时的扇扇炉子,保持煎药的火候。
也许是不忍心看夏陌大热天的在炉子旁边烤着,老头儿看了不久,就又拿蒲扇拍了拍竹椅,还抬头瞪了夏陌眼,那意思很明显:你小子再着跟我的炉子比长短,我就啥都不说了!
夏陌苦笑着坐下,自己点燃了口袋里校寒给的烟。
这种寻常的举动,老头儿在听到火机响的时候,却又转头惊讶的看了看他,或者应该说,是看了看他嘴里那支烟的牌子。
老师的举止,已经怪异到,任何人都会感觉他与校寒不止是相识的地步了。夏陌想着,不发言的坐在竹椅上等待,同时整理着校寒字里行间可能告诉他,又没说明的事情,希望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可是不管怎么想,夏陌还是不知道,校寒的病究竟来源于顾显的长辈,还是来源于当年那两场对外称为意外的惨案。
“你有没有给他看过?他到底是怕雨还是怕别的什么?”老头儿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纸张翻阅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几十页写得满满的病历,他居然都翻完了。
夏陌点点头,将午后为校寒查看的情况,以及校寒近期的状况、说话中气不足,又隐约有出国寻医意向的事情,细细的都告诉了老头儿。
老头儿静静的听着,末了吧嗒吧嗒的几口抽完了烟,手伸:“我的烟,和你口袋里那包,各给我支,都别点。”
夏陌疑惑的望了望老头儿拿在手上没有熄灭的烟蒂,还是没问什么,老实的照办了。
他就蹲在地上看着老头儿将那两支烟分别用烟蒂点燃了烧完,还不时的叫夏陌起闻闻那没抽口的烟味儿。两支烟烧完了,老头儿又找他各要了支,却叫他用火机根根点了,分别再闻闻没抽过的烟味儿。
这么闻,居然闻出了巨大的差别。
夏陌呆了:明明是同盒烟,怎么可能味道上有区别,还是这么大的区别?
他不禁看向手上的火机。那只拿着火机的手,也开始发抖了。
冷不防的,肩膀被狠狠的拍了记:“小陌,坐回去。火机给我看看。”
“哦。”夏陌将火机递给老头儿,边问着:“老师,这火机怎么了?”
老头儿边将那只火机小心拆开,露出机芯里的棉花,边嘴里解释着:“也不知道这药是谁放进火机油里的,居然可以用这么久啊……这害人的心,可是藏得真深。”
夏陌眼睛里红得像要冒出血丝来,他声音颤抖:“您是说,这火机的棉芯里……直以来灌的油有问题?”
“这可是上等煤油,提纯过的,加了些精神致幻又对心脏有影响的东西。具体成份,我不清楚,这个要拿去西医那边化验,得出的结果比较详细。”老头儿漫不经心的说着,边将火机装好,边又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