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神探背后总有一只外挂 作者:雾容

    其实他对赵卓杰现在的家也很好奇，是不明白为什么都已经有住的地方了，为什么还要重新找。

    当赵卓杰把他载到那幢鬼屋样的房子以后，他想他明白了，因为房子实在太破，烧坏的部位完全没有修葺过，房子十分残旧，在风中那些木板竟然吱呀吱呀地惨叫起来，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仿佛随时会倒塌。

    赵卓杰直注意白燕的神情，发现对方的疑惑以后，他问：“你在想什么？”

    “你会不会很穷。”白燕说：“我最近是不是花在钱了？”

    赵卓杰失笑：“怎么？我没钱能住那样的酒店房间吗？不，我不缺钱……当然，没有你那么富。”

    白燕很认真的说：“那不是我的钱，那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赵卓杰的笑容逐渐淀，最后化做寂寥，落日余晖给房子镀上层华丽的橙金色，却把那处烈火肆虐过的地方衬得加狰狞，时刻提醒着他过去的恐惧，绝望，哀痛和从未平复过的愤怒。

    “因为这样可以鞭策我，让我记住自己的使命。”赵卓杰说：“就在这里，我的家人离我而去，十五年了，已经过去太久，我怕我会忘记。我必须找出真相，为他们讨回公道。”

    “可是你现在要离开，是为了我吗？”白燕轻声问，他看着眼前逐渐被黑暗吞筮的房子，突然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哀恸，他觉得这房子里的亡灵肯定没有安息：“我可以住进这里。”

    赵卓杰有刻茫然，他找房子是为了跟白燕起，为什么不住进这个家呢？是因为不想让白燕掺入这件事当中？还是十五年实在太长，他已经开始厌倦无止境似的失望？

    “杰哥？”

    赵卓杰被白燕带着担忧的轻唤召回了心神，惊愕过后，他笑得戏谑：“不行，不能住这里，不然咱们做运动的时候，房子真会塌掉。”

    给这老没正经的话梗，白燕没声音了，又闹了个大红脸。

    “你想要倾诉的时候，我就在这里。”

    赵卓杰轻叹，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调戏怎么掩饰，真正心情都是无法对白燕隐瞒的，他们之间就像有股魔齤力，总能够互相理解，互相体谅，好像上天让他们相遇是月老事先牵好的红线，他们是为对方而生的。

    “乖，进去坐吧，我收拾几件衣服和些文件就好。”

    白燕点头，跟着赵卓杰踩过荒废的花园走进屋里，入目是凌乱的大厅，屋里空气实在不好，闷闷的沉积着陈旧的尘埃味道和新鲜制造的垃圾气味，跟随赵卓杰踩着吱吖乱响的楼梯走上二楼，这上头空气比较好，至少没有垃圾的味道。赵卓杰的房间很小，堆满生活用品，也是唯比较有人气的地方，白燕没进去，因为实在没有下脚的地方。

    看着赵卓杰这里找找，那里搜搜，把东西塞进行李袋，白燕若有所觉地转头看向廊道尽头的门，他想起来，这个方向应该就是那被烧透顶的房间。

    鬼使神差地，白燕走过去，他的脚步踩在薄薄地毯上几乎悄然无声，他的手搭上门把，然后他考虑是否要推开这扇门，心里有两道声音在斗争，他想要看看这里，看看是否在梦中见过赵卓杰家人受害的经过，但是他又认为赵卓杰拒绝让他入住这房子，也没有让他打开这扇门，他不能自作主张。

    “你想看看吗？”

    白燕回过头，看见赵卓杰提着小小的旅行袋在他的身后，他点头：“我能看吗？”

    赵卓杰深深地看他眼，手从他腰侧越过握上门把，轻轻拧，听到锁把转动的声音，房门打开了，阵风从门缝灌进来。

    “打开，小心点，这里的地板很脆弱，不小心会可能会受伤。”

    白燕点头，他轻轻推开门，风把他的头发吹乱，呼过门缝的声音就像亡灵的哭泣与哀号，最后消失在大开的门中，他看清楚了房间，个布满火炎痕迹的房间。

    白燕仿佛又看见了那对倒在血泊中的男女，还有充斥着房间的轻柔歌声，凶手的歌声。

    他掩住耳朵退后步，撞到赵卓杰怀抱里，他猝然转过脸看着赵卓杰，语气肯定：“我有梦见过，他们，你的父母是被杀死的，有人在唱歌。”

    白燕不会忘记那个梦，唯不是以凶手角度做的梦，那对倒在血泊中凄凉得让人心痛的男女，还有被掩住口鼻的孩子：“小孩是怎么死的？”

    赵卓杰被白燕的消息打击到，还没回过神来，闻言就反射地回答：“闷死的……活活闷死的。”

    白燕说：“他是最后死的，他看着那对男女死掉，听到凶手唱歌，然后被闷死。”

    赵卓杰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裂成了两半，半正在理智地分析，另半被愤怒占据。

    他有见过这样的凶手这么做，让小孩目堵父母的死亡，给予精神上的折磨，最后把小孩闷死，给小孩留全尸，权当感谢。这类凶手数有性功能障碍，而他们的目标其实是小孩，透过对小孩精神上的折磨满足自己。

    然后这个狡猾的凶手，将现场布置成出家庭人伦惨剧，就这样逍遥法外了。

    如果凶手现在就在眼前，赵卓杰完全不怀疑自己会忘记法律，忘记所有，不顾切地将对方杀死。

    “杰哥？”白燕握起赵卓杰攥紧的拳头，仿佛立誓般承诺：“我会帮你，我会画出来……让你揪出凶手。”

    赵卓杰愣愣地瞪住白燕，最后把将这个像光样照进他心灵最黑暗处的人揽进怀里紧紧箍住，第次为这事对别人发出求救：“帮我。”

    “我会的。”白燕拍着赵卓杰的背：“说不定，我就是为了帮你才会相遇。”

    “……还有为了相爱。”赵卓杰把白燕揽起。

    白燕双脚离了地，发现自己被抱向哪里的时候，涨红着脸挣扎：“房子……会塌的。”

    “没事，就算房顶塌下来还有我在上头给你扛住。”

    白燕涨红着脸，差点撞到门框，擦撞架小飞机之后，给扔到单人床上，地板吱吖声惨叫，他的脸已经红得要冒火了，这样的房子质量，他不敢相信会会不会就从洞穿地地板摔到楼去。

    然而他的担心明显余，接下来在赵卓杰大力的证明下，他弄明白了，这地板只是特别会吱吖乱叫，但还是不那么容易穿掉的。

    可是他宁愿这地方会塌，也别不断响着，他羞得要拿手掩住耳朵，却被坏心的赵卓杰压在两侧，吱吖吱吖的声音急促了，白燕控制不住眼眶泛酸，视线被泪液模糊，想要压抑的声音也无法忍耐，最终与地板发出的声音和谱出曲靡靡之音。

    36

    当白燕瘫在床上喘息的时候，身体疲累而精神却出奇地清明，他不由得思考生命的意义。如果说前二十年，他活着是因为本能，只是行尸走肉，那么现在他终于拥有信念，而信念的中心是赵卓杰。

    从起初莫明的悸动，到如今白燕看清楚这是爱情，他觉得未来如果有什么给予他走下去的勇气，给予他活下去的理由，那么只会是赵卓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