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神探背后总有一只外挂 作者:雾容

    看见他就晃着尾巴迎了上来，心情似乎不错。

    白燕摸了摸黑马潮湿的鼻子，额头抵上马儿主动低下的额，呢喃：“还是只有你……或许他说得对，只有你的血统跟我最相衬。”

    宝马不懂主人话中的意思，它只知道主人的声音好温柔，它高兴地蹭过主人扬起脖子嘶了声，感觉先前坐着喷臭气的铁盒子离开的那个丑家伙都有点可爱了。

    白燕轻轻抚摸似乎兴奋过度的黑马，终于下定决心翻身上马：“走，我们自己查去……我定，定不能下地狱。”

    这幕终于落入巡视自家王国的校长眼中，半个光头上顿时片愁云惨雾，刚才看着那官二代在校园内飙车他不敢阻止，现在看着富二代飙马同样不敢。

    这富二代和官二代谈恋爱果然高端，吵个架各走各的很正常，但个在校园里飙车另个又飙马什么的实在伤不起，虽然现在是上课时间，撞着人什么的大概不会发生，可是架不住现在的学生喜欢盯住窗外发愣，架不住年轻人冲动容易被挑拨，架不住他们轻易就打开情窦，他估计得让老师们加紧做思想工作，防止那个早恋趋势加剧。

    想着想着，校长突然觉得前途无亮，不禁40度角忧郁望天：“要是明天就能退休，那该有好呀。”

    捧资料路过的学习委员甲：“校长那是在干什么，咦，表情好恶心……”

    带苦力路过的人民教师乙：“大概是便秘了，注意礼貌，不要八卦……”

    这是上课时间，赵卓杰很放心地踩尽油门疯飙，只希望尽快离开这里，仿佛这片校园是什么龙谭虎穴，但天知道这只不过是见证着他心动的地点，偏偏感情至于他犹如洪水猛兽。

    赵卓杰心很乱，以致忽略掉上课时间的确少有学生会在校园里逛，但是学校里除了学生还有别的人呀，所以他几乎撞上校园清洁工，只是几乎，他及时拐转车头，车子铲进绿化带，辗过草坪，终究免除了场惨剧。看着跌坐在地上脸惊惶的清洁工，赵卓杰自厌地重重捶击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引来不少人张望，那名清洁工推起垃圾车落慌而逃。

    赵卓杰强定心神驾车辗过草坪，校警早把门开了，大概是防着他这脾气不好的官二给撞坏校门。

    车子驶离校园，赵卓杰感觉心情平复不少，眼睛触及放在醒目位置上的临时通行证，随手拿过降下车窗想扔掉，却在甩手的瞬间把证件捏紧了，稍迟疑还是把它扔进抽屉里和零食起待着，眼不见为净。

    直至华灯初上，白燕才骑着宝马回去，在管家不带任何情感的机械式询问下要到桌精美餐食，他用最标准的餐桌礼仪填饱肚子后到书房看会书，然后挑选晚间运动，再洗浴穿上佣人准备好的衣裳，最后到画室去练习下绘画，就在标准时间准备就寝。

    千遍律的生活，他已经麻木，待所有佣人退离房间，白燕才褪光身上衣服，他喜欢这样，感觉每扔下件衣服，就像扔下项负担，最后他只要承受自己的重量就好。

    躺进柔软舒适的大床，白燕总是很容易就能够入睡，大概是因为有阵子失眠而被迫服用大量安眠药的后遗症，只要到点，他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按下关闭键。

    这次，他又做梦了，同样是那对被杀的男女，同样是被封堵的口鼻，同样是撕心裂肺的哀恸，就在他几乎窒息的时候，梦又替换了，还是那双黑胶手套，今天又有条年轻的生命陨落。

    白燕在那扇门打开的时候，又睁开了眼睛，脑海中片清明，大概是不可能再睡着了，他爬起来走进画室，又次用油彩消遣无法入眠的后半夜，只是这次似乎不像过往那样难受，他想，大概是因为白天那声称赞吧？

    悄悄地，俊美的脸庞浮现笑容，眼睛绽放神彩，不再像两颗无机质的玉石。

    殊不知这抹笑容被监控设备纪录下来，第二天影像传送走，在某处播放，并且受到了关注。

    负责人拿出份文件，在上头某项打勾，看着余下还未打勾的项目，那人暗暗估计着白享运这份隐藏遗嘱开封的日期。

    第二天，赵卓杰惯性地迟到了，还是那张冷脸，但眼下两抹暗影让下属们侧目。

    要知道他们的老大可是连续埋伏数天还能够追着疑犯跑数条街不带喘气的铁人，这不过天时间就让老大憔悴了，那得是发生过什么惨绝人寰的大事？

    甄善美也很惊讶，禁不住追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好久没有看见你这模样了。”

    这惊讶是发自内心的，她记得这位哥哥上次摆出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大概是十几年前，后来他直都出色地用实力证明自己，成为个帅气得让她心动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能让这个把自己炼成钢铁的男人憔悴呢？她直觉与感情有关。

    赵卓杰不想回应任何问题，包括这个妹妹的，他摆了摆手，指伍光明说：“五毛今天跟我搭档，其他人重组，继续查这件案子，尽快破案。”

    伍光明立即感觉整个人都散发出霸气，他终于等到上司提拔的天，自觉前途无量。

    赵卓杰不管自己主动找搭档给下属们带来怎么样的震撼，他把自己摔进办公椅准备先睡觉，却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就见着他家后勤王季麟的脸，他以眼神示意对方有屁快放。

    王季麟把个大大的画筒递给自家队长，带着怨气说：“这是那个骑马的白家王子亲自送来的，他让我务必要完完整整地交到老大你的手上。”

    赵卓杰才接过画筒，听到这话差点就要把它扔出去，瞬间又捏紧，稍稍迟疑，还是打开了。

    他告诉自己，这切都只为了办案。

    甄善美认识赵卓杰的时间比谁都长，而且因为喜欢，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比谁都，自然注意到那瞬间的不自在，只是她想不通赵卓杰跟白燕之间能发生什么事情，直接影响这座冰山变成火山。

    赵卓杰没有招呼任何人，甚至以眼神警告其他人远离，独自打开那十数张画细细地看。

    是白燕的画，只眼就会知道，看过其画作的人绝对不会错认。

    赵卓杰细细地看，躁动的心渐渐沉淀，因为看到个新面孔，眼睛是眯了起来，让原本就锐利的眼显凌厉。

    ……受害者增加了。

    第八章

    王季麟已经将捐赠桌椅的来历查明，这些破旧椅桌来自不同地方，全都是已经被淘汰的旧东西，早就扔回收去了，想要透过它们找到凶案现场，实在是妄想……要知道，随便个拾破烂的都可能将东西捡走，至于拾破烂的那些人就不用指望了，估计动用全部警力都不能查出个究竟。

    赵卓杰翻着资料，指尖轻敲桌面，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自己遗漏掉些重要线索。现在他的眼前有块白板，上面张贴着白燕给的画，还有现时为止所有的线索，形成复杂的关系图。

    ——黑塑胶手套，化学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