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的恋人 作者:易修罗

    。”

    祁东不再与他客套，径直从会客室上了顶楼，秘书小姐接待了他，领着他路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

    “进来，”低沉的声音从室内传出。

    秘书小姐打开门，个中年人出现在祁东视野中，他眉头皱，这男人好生面熟。

    肖柏南批完最后份文件，这才抬起头，在看到祁东的霎那，脸上不耐烦的神色扫而空，就像发现了什么宝物。

    他立刻起身，把祁东迎到沙发上，祁东也没跟他客气，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茶水，肖柏南比了个手势，秘书立刻将它撤走，没会儿的功夫又端了壶新的过来。这种情况祁东见得了，办公室里通常预备的都是普通茶叶，但倘若有贵客来访，便会换上名贵茶叶，祁东虽不谙茶道，但从色泽香气上也分辨得出那茶叶价格不菲。

    肖柏南的言谈举止十分有风度，“汽车追尾的事，我从廖助理那里听说了，对于犬子给祁先生造成的不便，我代他向你表示道歉，今后我定会严加管教，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我不需要你代他道歉，”祁东打断他，“我要他亲自来向我道歉。”

    “没有问题，”肖柏南口答应下来，“只是犬子惹祸后怕被我训斥，至今躲在别处不敢回家，等他回来后，我定亲自带他登门道歉。”

    肖柏南从怀里掏出支票夹和钢笔，飞快地写了串数字，“这点小小的意思，算是给祁先生的补偿，还请笑纳。”

    肖柏南将支票奉上，祁东没有接，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半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得放到了茶几上。

    祁东斜睨着那支票上长串的零，足够买他的车十辆，“这个意思我可就不懂了。”

    肖柏南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眼神祁东点也不陌生，“我相信祁先生定懂的。”

    祁东嘴角轻挑，“我是个讨厌拐弯抹角的人，不如你说的明白些？”

    肖柏南直直注视了祁东片刻，起身走到门边，咔哒声上了锁。

    “我在酒店大堂，看到过你跟羌先生在起，”他折了回来，却没有落座。

    祁东想起来了，那天从酒吧里出来，他是跟肖柏南打了个照面，羌狄还跟他问了好。

    “是又怎么样？”

    “既然祁先生跟羌先生那么要好，想必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祁东笑了，他往沙发靠背里舒服地靠了靠，双腿大大方方地搭上了茶几。

    他伸手去怀里掏烟盒，还没掏到半，支烟已经被毕恭毕敬地递到他面前。

    他刚刚把烟叼到嘴里，打火机即刻出现在自己嘴边，肖柏南拇指拨，火焰徐徐点燃。

    祁东缓缓地吸了口，的确是好烟。

    肖柏南言不发地在他身边，似乎只要祁东不开口，他就打算直这样等下去。

    “你的意思我想我懂了，但是你的诚意，”祁东舔了舔嘴唇，“我点也感受不到。”

    肖柏南思忖了下，又掏出把车钥匙，恭敬地放在支票上，“犬子撞坏了祁先生的车，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开我的。”

    祁东瞥了眼钥匙上的四个圈，不屑地移开了视线。

    肖柏南见状又道，“我在这附近有栋空闲的公寓，地脚还不错，如果祁先生喜欢清静的话，我在郊外……”

    祁东打断他，“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必要继续谈下去。”

    肖柏南沉默了半晌，慢慢地跪了下去。

    祁东这才正眼看了他眼，他夹着香烟的手扬，肖柏南双手并拢举到跟前，祁东把烟灰弹到了他手心。

    “胖子是不是也是你让他来找我的？”

    他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你让他来找我这件事，”祁东把脸转向他，“羌狄知道吗？”

    肖柏南脸色变了变，没有回答。

    “你背着个主人去找别的主人，这样都没关系吗？”

    肖柏南咬咬牙，嘴上的称呼都变了，“羌爷手下有很奴，我很少有机会能见到他。”

    “原来是得不到临幸的可怜虫，”祁东叹道，“难怪这么饥渴。”

    肖柏南不作声，目光却直落在祁东身上。

    祁东又抖了抖烟灰，“你就这么想做我的狗？”

    肖柏南咽了下口水，郑重地点了点头。

    祁东莞尔笑，“你知道狗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不待肖柏南回答，他自己给出了答案，“不是贱。”

    他俯下身，“是忠诚。”

    听到这两个字，肖柏南下变得面无血色。

    祁东拾起茶几上的支票，当着肖柏南的面点点撕得粉碎，“倘若连这点都做不到，”他手扬，纸片如雪花般洋洋洒洒落下，“岂不是连狗都不如？”

    ******

    祁东回到公司的时候，居然所有人都在大扫除。

    “这是在做什么？”他不解地问。

    “哥哥诶，你可回来了，”宋杰搬着高高的摞文件，“新领导上任，当然要给人留下个好印象，”他用肩膀撞了撞祁东，低声道，“组长说了，要好好表现，可不能让对面的抢了风头。”

    祁东所在的市场部分为两派，两派自古以来便不和，表面竞争，暗地使绊子的事时有发生，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惹到祁东头上。

    祁东毫不在乎，“什么新领导？”

    “你不知道吗？”宋杰把文件搁到桌子上，耐心地为他做起了讲解，“据说集团老总突然进了医院，下属各个分公司都进行了人员调动，咱之前的领导升到了上面，又重新安排了个总经理下来。”

    他神经兮兮地看了看左右，掩着嘴小声道，“据小道消息透露，这位新下放的总经理，好像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太子爷，身份不般呐。”

    祁东嗤笑了声，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便是传说中的新任总经理走马上任的日子，大早所有员工都集合在楼大厅，准备给未来的顶头上司个热烈的欢迎。

    “神经病，”在前排的祁东对此嗤之以鼻，“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去做正经事。”

    “正经工作是工作，场面工作也是工作的嘛，”身边的宋杰小声冲他嘀咕，“不热情欢迎下，怎么能体现出我们对新领导的重视程度呢？”

    “嘘嘘嘘，”他紧张地碰了碰祁东胳膊，“人来了。”

    “总经理好！”随着声响亮的口号，所有人都鞠躬敬礼，祁东副受不了的样子，微微把头低下了半分。

    礼毕，大家重新立正好，祁东懒洋洋地抬起了头，紧接着视线便落在新任总经理身上，再也移不开。

    来人表情冷峻，神色漠然，全然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目不斜视地从祁东面前走过，直到走进电梯，都不曾往这边投来眼。

    电梯门缓缓合拢，祁东在心里狠狠地烙下三个字，凌、道、羲。

    第六章 回家

    祁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自从在大厅见到凌道羲的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