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的恋人 作者:易修罗

    “东哥好酒力！”

    同学大着舌头道，“东子岂止酒力好，我跟你讲，咱班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他下没稳，向前扑了下，被祁东扶住。

    “哎，”同学扶住祁东的肩，“咱东子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烟大校园里的黑马王子，女人那是争先恐后地往上扑啊，前脚甩了外语系的系花，后脚就跟那个文艺部的……谁，谁，谁？”

    “蒋妍，”有人提醒道。

    “对了对了，就是她，后脚就跟人家走到块儿了，真是什么好处都被东子你占了啊，跟你比，我简直就是个卢瑟啊。”

    大家起哄地附和，“你敢跟东子比桃花，简直太自不量力了。”

    那同学还在摇头感慨，“你说我啥时能有这种艳福呢，活了二十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冲旁边手挥，“来，给我和东子点首广岛之恋，我要沾沾他的桃花运！”

    “滚蛋，”祁东笑着推开他，“谁他妈跟你情歌对唱。”

    同学被推开了，抬头看到凌道羲，又笑着摇摇摆摆走了过去，“班长来，我也跟你干杯。”

    “还是算了吧，你都喝了，”凌道羲笑道。

    “我没喝，谁说我喝了？”同学挥着手，“明天考高数，班长你可得罩着我点儿。”

    大家阵哄笑，“这还叫没喝？你自己去考吧，我们不奉陪。”

    同学眯起眼睛用手指点着凌道羲，“班长你最不够意思，每次考试就让东子坐你右边，我想抄都抄不着。”

    “他妈的好不容易有次我抢到你右边的位置，把东子赶到左边，结果你他妈的换成右手答卷了，你说你够不够意思！”

    围观群众乐不可支，连凌道羲都忍俊不禁。

    “行了行了，我跟你干了，你就别说了，”凌道羲无奈地举起杯饮而尽。

    “这才够意思，”同学也口干了，《广岛之恋》的前奏适时响起，他步履蹒跚地想去拿麦，不料脚下打了个趔趄，差点栽过去，好在祁东反应快，把拎住了他。

    这么晃了下他晕得厉害了，干呕了两声，祁东见便毛了。

    “卧槽你给我忍着，不许吐老子身上，敢吐身上老子做了你。”

    他边说边把人拖出了ktv包房，其他人也没理会，继续连喝带唱，直到服务生进来提醒时间，大家才发现这两个人居然还没有回来。

    “他俩人呢？”同学问道。

    “不知道，别是喝醉了掉厕所里了，打个电话看看？”

    他掏出自己手机，“哎呀没电了，班长你打个问问。”

    凌道羲犹豫了下，想那同学出去时已经醉得不成样子，这会儿应该也不会清醒，于是拨响了祁东的电话。

    他刚打出去没久，茶几上便有个手机亮了起来，有同学眼尖看到了，拿起来，“哎呀这不是东子的手机吗？他忘了拿？”

    “等等，”他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图片，“这是什么？”

    凌道羲手抖，整个人顿如跌入冰窖，连挂机键都按不下去。

    第十三章 加冕

    祁东的手机直在闪，手机上的画面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凌道羲当初选了张最保守的照片，看不见脸，身子也是微微背过去的，但即便这样也足够惹人遐想连篇。

    “这，这是什么？”同学疑惑地看向凌道羲。

    凌道羲连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这……”

    祁东推门进来，喝醉的同学到底把他衣服弄脏了点，他气得把外套也丢了，就穿了件单衣，袖口因为被淋湿高高卷起，露出健壮结实的手臂。

    他进门便感受到房间内异样的安静，唯独自己的手机铃声不间断地响着，显得格外得刺耳。

    “谁让你们碰我手机的？”

    凌道羲听到他的声音，连回头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浑身都好似被点了穴道。

    “东子啊，你这是什么鬼东西？”同学不解地问道。

    祁东毫不在意地瞥了眼屏幕，嗤笑声，“这你都不知道？艳照没见过吗？”

    “可是……”同学不确信地看了看凌道羲，从方才电话响起的瞬间，他就直不太正常。

    “可是什么？大惊小怪，”祁东把手机拿回去，按了拒接，刺耳的铃声总算停下来了，“你要不要拿你手机打个试试。”

    同学不知所以地用自己的手机拨响了祁东了电话，数秒钟后，他夸张地叫了出来，“我靠！你给我设的什么来电图片？”

    “不喜欢吗？看我拍得好，”祁东扬了扬眉。

    “你丫什么时候偷拍的？”

    “你丫午睡的时候，睡得跟猪似的，屁股露外面了都不知道。”

    “老子日！”

    刚才还在发懵的大伙下子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点评起来，这采光，这角度，不露胜似露，欲拒还似迎，这绝壁是人体艺术啊。

    有人好奇心起，拿自己手机给祁东打了过去，结果自然是跟前位样，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试验，祁东的号码时间成为了热线。

    大家发现真相后，抢过祁东手机欲把照片销毁，却发现对方设了密码，只好嘻嘻哈哈地包围住祁东威胁他交出密码。

    凌道羲直在人群外，目不转睛注视着祁东，祁东与同学肆无忌惮地嬉笑怒骂着，冷不丁视线与他撞了个正着。

    见对方望着自己，祁东嘴角勾，露出个玩弄意味十足的邪气笑容，凌道羲呼吸都有瞬间的停滞。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走在人群最后，凌道羲默默脱下外套给祁东披上。

    祁东也没拒绝，“怎么，被吓破了狗胆？”

    凌道羲从ktv出来后始终微微低着头，“谢谢主人。”

    “你是我养的狗，我可没兴趣把你的贱样弄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凌道羲沉默了半晌，“主人您能跟我去个地方吗？”

    午夜的篮球场空无人，祁东与凌道羲在场地正中央，昏黄的灯光将二人的影子拉得狭长。

    祁东打望了下周围熟悉的环境，“你想带我来的地方就是球场？”

    凌道羲点点头。

    “不要告诉我大半夜的你想找我打球。”

    凌道羲摇摇头，“我直觉得主人打球时的样子最帅了，高三我主动申请调到窗边，就是为了看主人打球。”

    “主人在球场上那种目空切，唯我独尊的感觉，每每看到都让我移不开眼睛。”

    “对主人而言，这里只是个球场，但对我而言，主人就是球场上的王，这里就是您的王座。”

    “你说这么废话到底是想怎样？”

    凌道羲环顾了下左右，“其实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在祁东的注视下，他慢慢跪了下去，以种最虔诚的姿态，亲吻了主人的鞋尖。

    良久，他抬起头，仰望对方，仿佛那就是他毕生的信仰。

    祁东高高在上，面目表情都隐藏在夜色中，唯独那威严的眼神冲透重重黑暗，直直照射到凌道羲内心深处最黯淡无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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