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83

      欲仙 作者:五色龙章

    飞翔不息的燕鸥和水面上层层翻涌的接天白浪。

    湛墨也对大海有着天然的好感,虽然已换了具肉身,但航行之中每天都倚在船头看海,甚至几次险些跳下去游水。乐令此时心要去俞府,舍不得让他在这种时候浪费时间,又怕水中真有妖物,他这大好的肉身下去就会让人盯上,就把宝船上的禁制都打开封住甲板。看他还成日呆在船头,想方设法破除禁制,干脆又将他拉到怀里,亲自按着湛墨修习习六欲阴魔大法。

    湛墨如今长大了,不必再全程由他控制阴魔,能掌握主动,将入体魔物很快化成魔气,吞噬入体。这样的修行方法有利有蔽,好处便是增加精炁的速度快,修行也不容易走火入魔;坏处便是起不到砥砺心境的作用,吞噬的阴魄也太少。

    阴魔入体之后不能锻魂噬魄,就和普通功法没甚区别,哪里体现得出此法先命后性,元婴之前就能修得长生不死的好处来?照他现在这速度,只怕阳神成就时,体内七魄还不能叫阴魔噬尽,寿元还要受修为限制。

    徒弟这样不懂事,正该由师父管教。

    乐令心中油然升起了为人师表、教化人材责任感,把湛墨紧紧禁锢住,抱在怀里摆成趺坐姿势,然后召出心魔放入他灵台之中,在他耳边低声威胁:“这回修行你若还仗着真炁浑厚就把它们吸收了,不能消磨掉魄,为师自有大法力教训你!”

    他的声音低沉轻软,又带着魔修特有的、不加收敛的张扬魅惑,虽然是说着威胁的话,却叫人听得魂魄颠倒,灵智沉迷。

    湛墨的身体不能动弹,心智却是无可抑制地随着这声音沉沦。体内心魔生出来便能知道他心中最隐秘的欲望,又将这声音、将拥在他背后的温柔身体的魅力放大了数十倍,在他灵台中掀起了涛天巨浪。

    心魔的诱惑虽然可以恁意志屏蔽,可若愿陷在幻境之中不加抵抗,却也是极容易污染灵台,将魂魄彻底化成魔物食粮的。湛墨恍惚着只觉着背上传来的点点温热触感越来越真切贴近,放在他胸前的双手如藤蔓般柔软缠绵地抚了上来,将他的衣裳层层褪尽,而后贴上了具同样光裸的身体。

    记忆中坚如玉石的身体此时却是柔软温热得不可思议,紧紧缠在他身上;那张老想对他摆出师长威仪的脸上,也露出了只有对着玄阙老祖才有的撩人春丨色。而叫人难以忍耐的便是在他身上轻轻碰触的湿润唇舌,点点落在他身上的灼热轻吻足已令他失去理智。

    明明是从小带大他,对他又不怎么好的师父,为什么他老是想要将这人抱在怀里,口口吞吃入腹,再也不给别人看见?湛墨身上已烧起了把火,心里的火也样跃动不休,将怀中之人抱得紧,依着身体的本能亲吻了下去。

    他体内心魔翻覆,演绎出般般令他不忍清醒的幻象。然而现实之中,他的灵台与识海却都已被心魔盘踞,从肉身中透出无尽魔气,眉梢眼角尽是邪祟气息,只差步便要走火入魔,叫那些心魔占据了肉身。

    乐令直盯着他修行,岂能看不出他突然心灵失守,打开全身关窍,放纵阴魔占据肉身。虽然不知道这孩子是沉迷在了哪种魔欲诱惑之中,但乐令反应极迅速,将道魔气渡入湛墨体内,顺着灵台向下点点收拾魔气、镇压心魔,将他从活死人的危险边缘救了出来。

    湛墨识海之中,那消魂蚀骨的美妙景致也随着天魔的消散而逝去。他的心头时清明时充满幻景,渐渐两者交杂着并褪去,心头妄念和挂碍已经丝不存,天地间片寂静虚无,却似有什么东西渐渐从识海深处涌出。

    那开始时只是些闪即逝的画面,随着识海中魔气不停翻涌,又不停被压下、侵蚀,就像有什么阻碍画面出现的东西也被那输入他体内的魔气解化,那画面竟渐渐连起,越涌越,充塞了他的识海。

    他的身躯化作灰烬的模样;他被天劫击中的模样;乐令对着他流泪的模样;不着寸缕地躺在他怀中的模样;将化作细小蛇型的他揣在怀中的模样……再往后来,他记起了自己被个道士打去修为、封了灵智,在洞府中关了近万年,怨恨无处发汇的模样。而在失去切,成为道修看守灵府的妖兽之前,他本是东海冰揭罗宫之主,娑竭罗。

    这些记忆就像刀尖样扎进他的脏腑之中,搅得他神魂不稳,体内涌出无限心魔,刚刚平复下去的身心再度受到冲击。这副人身又不及他当年的妖身坚韧,气血上涌冲击之下隐隐有血脉逆转、肉身破碎之危。他也自知危险,极力平抑心神,想调动体内魔力吞噬心魔。乐令的神炁亦是源源不绝地流入他体内,简直把他当作法宝重炼了遍。

    不知花了少工夫,湛墨的身体才重新稳固,灵台与识海中的阴魔也被彻底驱逐,重新恢复了练功之前的状况。乐令犹自紧抱着他,引导他体内精炁在遍遍游走经脉,安稳归拢于玄关祖窍之中。

    湛墨缓缓睁开眼,抬手握住了乐令的衣袖,那句即将出口的“主人”却又被咽了回去。没有实力,就是他还记着前生的事有何用?他难道是需要乐令怜悯的人,还是要以自己当初为他而死的事要挟,让乐令再像从前那样成为他的人?

    他岂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

    湛墨这腔纠结心事,乐令却是看不出来的。他把徒弟救活之后,心里当真是悲喜交加,既欣喜于湛墨平安无事,是痛恨他不知上进,连个简简单单的阴魔蚀魄都练不好。

    大悲大喜之下,他也失了平常的风度,从床帐上撕下了条罗带,注入真炁化成硬质长板,抓起湛墨的手狠狠打了五十下。狠狠打过徒弟之后,乐令也舍不得逼他修炼,门心思想着去俞府取功法,走些捷径让湛墨能修道有成。而湛墨则另有打算,醒来后便语不发地呆在船上,不像前几天那样热衷看海,颇有点儿吓傻了的意思。

    两人各怀心事,剩下这几天的海程倒是平平淡淡,又过了七八天便驶进了文举州地界,弃船御剑飞到了俞府。

    文举州这里修行资源极少,修行风气也不浓厚,但像俞家这世有血脉传承的世家却是另有功法,练到高深境界也有驻颜长生之效。俞槛的容貌身形仍和二十几年前样,完全不见老态,见着已长成俊朗非凡的成年男子的湛墨时也是激动万分。

    “想不到仙师亲自把这孩子带回来了,我看他身上气势外放,恐怕已经学了仙法了吧?不知仙师给他取了什么名字,我这个做大伯的也好称呼?”俞槛还理智些,湛墨这身体的生母却是激动得头撞了进来,哭着就要抱他。湛墨对这些凡人并不耐烦,但生身即有因果,他又不想在乐令面前露出异常,仍是忍着别扭不适与生母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