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4
欲仙 作者:五色龙章
还要你肩承担。”
乐令只觉着被他拍到的地方十分难受,胸口也似堵着什么东西,恶心得说不出话来。他深深躬下身,只怕自己没能压抑住的神色叫朱陵看出,而这样恭顺的姿态倒很好地取悦了朱陵真君,换得他慈爱的嘱托:“明性峰的宋崇明前几个月离了山,志心峰那些外门弟子少个人专门管束,你且暂代此职,主掌志心峰上下事务。此事事关罗浮根本,你好好做,也算是为了将来锻炼,你可明白?”
101
101、第 101 章 ...
不知是因为转生时还有半颗残损妖丹同投入身体,还是因为出生后直以灵药充作食物,湛墨长得比普通幼儿快得。才四五个月,就已能手脚并用地在云床上爬动,甚至挣扎着要起来,刚生下来时那样不加商量便要拉尿的习惯也硬是改了过来。
乐令总觉着他像自己样,还存有前世的记忆,对他的态度直也和从前差不,并不真把他当作孩子。哪怕湛墨现在还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两腿着走路也走不长久,可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却是和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沉静,与他前世恢复记忆和理智后的神色极为相似。
两人这样静静呆着时,乐令便恍惚觉着湛墨仍是缠在他手臂上的黑蛟,只是换了人形,和从前并没什么区别。
嗯,当真没大区别,当初腰带般的黑蛟虽然不会尿床,却也是十二个时辰都要缠着他,吃饭时是紧缠在他胳膊上,闹得他样无法修行。乐令忍着把他扔进宠物袋中,试试人体能不能试应袋中环境的冲动,仍是每天抱着他出入。
秦休与秦弼不在,问道峰上那三名金丹修士又都清楚他的底细,轻易不肯来往,乐令的日子过得也颇逍遥。整座问道峰几乎都在他掌握之中,数月之间,每天借着锻炼湛墨为名,将山上各处的阵法都检查了遍。
当初跟着徐元应维护守山大阵时,这些阵法也有接触的机会,但是像陵阳殿那样的地方,却不是他能接触到的了。如今陵阳殿已有他埋下的小葬五行阵,只消将山下阵法略加改造,令这些大阵与山上小阵相呼应,层层叠加,便可以取得强的地利之势。
杀了秦休之后,他还要争取段时间,从容离开罗浮……
乐令取出了华阳道君所赐的法宝囊,道神识透入,眼前便出现了个陵阳殿正殿大小的通透空间。其中分门别类,堆着如山的灵石;无数装在玉盒中的灵草;数百瓶各类灵丹和玉简;以及堆了两列宝架的,他布阵法需要的各式材料。
他把湛墨放在块光滑的卧牛石上,温柔地坐在旁看着他玩耍,手中已了瓶青龙血。瓶中落下的淡蓝色的碎块无声无息地化作流水,在地上圈成枚充满威压气息的真种文字,然后彻底湛入地面之下。
就在那真种文字消散之际,地下传来声极细微的碎裂声,似有轻风自脚下吹起。他早有准备,右手翻,指尖便沾了抹色淡如玉,微微粘稠的阳明子膏,在茸茸细草下方画了道长生纹。清风徐敛,他手指所触之地微微下陷,旋即化作片平静,那些细草依旧摇曳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样。
乐令也像什么都没做过样,神色悠闲地从地上摘了些细长草茎,编成手环带在湛墨身上。
这样清闲的日子足足过了数月,秦休他们竟还没回罗浮,只是传了几回消息,说不只东海之滨出现死域,还有几处凡人城池情形不对,还要加以调查。乐令那里有云铮传讯,知道得比别人详细些——秦休现在不只在查那些人的真正身份,在与其他门派接触,欲借调查此事之机再出回风头。
就像当初借他的性命成名。
却不知这回他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乐令嘴角勾起抹冷笑,从法宝囊中取出那盏魂灯,上头还有点如烛火般跃动的阴魄真种,正是他与池煦合力杀死朱绂时,从池煦体内拔除的。只消再炼制下,此物便可植入人体内,将其化作具傀儡,只是用在谁身上合适还需再斟酌下。
他将那真种从灯芯上取下,正要重新祭炼,湛墨却忽然发作,紧抓着他的衣袖,双手伸到空中,要去打开那枚真种。他的反应极为激烈,身体上爆发出的力量与速度完全不似四五个月大的婴儿,手上似乎有股罡气外放,眼中隐隐流露点点金光。
这样疯狂的动作叫乐令也为之心悸,忙用魂灯收了那粒真种,抱起湛墨仔细查看。他到底是对那种东西有天然的厌恶,还是真的拥有点前世的记忆?
那枚真种被禁锢在魂灯中后,湛墨也就不再那么激动,紧抓着乐令的衣襟,伏在他怀里。乐令正在湛墨耳边遍遍低声唤着他的名字,阵眼处却又亮起片清光,名颇为眼熟的少年弟子形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那弟子正是上回来替朱陵真君传讯之人,待洞府大开,便向内施了礼,恭恭敬敬地说道:“秦师叔,清净宗道衍明王率弟子来到本门议事,掌门真君请师叔过去相陪。”
佛宗的明王位,对应的是道门的元神真人,他不过是个金丹宗师,哪里够资格陪这样的客人?乐令自己不喜和尚,暗骂朱陵真君年老糊涂,抱着湛墨便往外走。那弟子却在门口不动,尴尬地劝道:“两派商议要务,师叔抱着孩子这是……”
乐令和蔼地说道:“掌门真君可说了不许我带湛儿同去?佛门大师禀性慈悲,自然不会做出强令人丢下徒弟的事,你只管带路,出了事由我承担就是。”
那弟子才刚筑基,连个正式师父都没有,也不敢劝,只得苦着张脸随他同去。
他进得云笈殿时,朱陵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对他抱着孩子来见客的行为甚是不满。那几个远来的和尚倒没说什么,其中还有名俊美端正的青年僧人热情地招呼他:“秦道友久违了。想不到数十年不见,你竟有了孩子。当日你我在会元阁探讨佛法时,我还觉着你佛性甚浓,若能勤持不懈,或有日能得我清净宗顿悟之妙。这回能再重聚,我定要和你好生辩难上几回合……”
乐令终于想起了他是谁。这人就是在会元阁与他争买过金线草的明堂禅师,当初鉴宝大会未开始之前,他和湛墨曾被这位大师讲得头昏眼花,满腹苦水。想不到这回再见,又要听这群和尚讲经了么?
可是此时湛墨却是乖乖地倚在他怀里,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那和尚,竟然毫无厌烦之色,又不像是还记着前世的模样。乐令时怀念,时失望,连寒暄几乎都忘了。
好在朱陵真君此时正朗声笑道:“秦朗,你与明堂道友既有交情,正好就替我招待清净宗的大师们。”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