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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仙 作者:五色龙章
柄出入,温柔地包覆其上,将点点精纯真炁化作清露滋润其间,透过肌肤补益其身。而秦休自身元精,竟似完全不计损耗,失去分,便在他体内又补回了三分。
这样哪里还有双修的样子,公然就是邪魔外道才会运用的双峰采战之法。
秦休于采补道颇有些经验,元精旦入窍便知道云铮那里弄出了蹊跷。雨散云收之后,微皱着眉头,带了几分责备和关切问道:“咱们两人在起少年,又是正式合藉的道侣,你又何必学什么采战之法……这是邪道所为,于你修行亦有不利,不该用的。”
云铮脸上的潮红深了些,向着他慵懒地笑了笑:“有什么不该的,那老魔以前不也给你采补过?我才是你的道侣,他能做到的,我自然也能做到。这些日子我直不曾陪你,就是为了今天给你个惊喜。”
他的态度十分自然,就像是在单纯地讨好秦休,除了略有吃醋的嫌疑,绝无半点勉强。
秦休倒也习惯他时不时就把乐令拉出来说道。两人当出是合力杀了那老魔,事后也常常提起此事,并没因他生出什么芥蒂。这回秦休也不做他想,只是将云铮揽在怀中,又殷殷劝说了回:“这样采补对你修行不利。你好容易才将元婴移至中府黄庭,该以稳固境界为重,不必急着帮我提升修为。”
云铮在他怀中轻轻扭动,狡黠地笑了起来:“你这些日子俗务缠身,修行进境还不及我快,我怎么舍得不帮你。反正双修也是修行,采战也是修行,只要我愿意,别人管不着的。”
他翻身就钻到了秦休怀里,勾得秦休放开切说教,重新投入到采战丹法中。
难得云铮这样懂事,这样关心自己,秦休心中也是片柔软,把之前因为和乐令比较,而对他生出的些微不满都抛到了脑后。
既然秦休也放开了采补,就不像之前云铮单方面行此术时样,只能采得他送出的那点元精,而是将他体内精炁并吸而纳之。
只这回云雨,秦休体内的精炁便骤增了数分,全身都沉浸在精纯元炁之中,元婴亦沐浴得明光灿灿,修为隐隐又有上升之势。他沉醉于采补之后的清朗适意中,却未曾发现,随着那道精纯真炁同进入他体内的,还有丝与那真炁混为体、几乎全无分别的异样气息。
云铮半倚在床头,含笑看枕边人赤精着身体盘坐入定,心底最深处却满是悲凉。
在这次采补中,秦休受了少益,他就受了少损失,经脉中精炁神为之空,这么倚躺着都觉得疲累难当。他开始单方面行采补时还有丝“宁可将真炁送给秦休,也不叫那个控制自己的老魔占了便宜”的快意,可是秦休配合他共行采补时,股悲凉和委屈却按捺不住,在他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
秦师兄明明知道采补对他身体有损,为何不顾他的功体,直如掠夺般强取他体内真炁?他自愿贡献功力是回事,被人当作炉鼎使用却是另回事。几百年的绵绵情义,被这回掠夺就撕开了道口子——原来他对秦休,并没有那么不计得失的痴恋……
股恨意从他心底升起,却又不知该恨谁。是秦休对他不够爱护?是他自己太过虚伪,连点精炁都不舍得送予道侣?不……这不是他们的错,都是乐令那老魔将他变成了这人不人魔不魔的样子,他才会生出这些阴暗念头!
再怎么唾弃乐令,他还是无法隐藏对秦休的失望,过不上几个月,便借口清修搬回了明性峰。洞渊真君全不问他为何回来,只是在见面之后便将脸喜意化作震惊,极为罕见地板起脸问道:“你的身子怎么会叫人采补过?”
云铮满心委屈,恨不得抱着师父痛哭,将自己落入魔修之手的事都说出来。可是魔种禁锢之下,他不仅说不出这切,反而若无其事地含笑答道:“我与秦师兄本是体,就是叫他采补了,将来他修为高了,自然也能带挈我,师父不必担心。”
洞渊真君气得脸色都发白了,掌便将座旁的玉桌拍散:“什么叫他修为高了带挈你,现在你的修为就比他高!他的元婴还在玄关祖窍,五行精气锻炼元婴这步还没完成,你却已移宫到了中府黄庭,只要冲破上关,就能阳神出窍了!”
洞渊真君从不曾对爱徒说过重话,但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被秦休迷得毫无理智的模样,气得心口都发疼:“我当初知道合道无望,才舍下元精,生了你这点骨血。当初是碍着华阳老道是非,不曾在众人面前宣布你的身份,可是这些年,我在你身上倾注了少心血?我这些年辛苦经营明性峰,还不是为了你!你倒好,什么都给好旁人,徒弟也全不上心,前些年还为了讨好姓秦的,要把他的族人收为真传弟子……”
云铮只想抱着他倾诉委屈,可双唇张开后,却是不由自主地说起了别的:“师父不知道宋崇明的来路。若非弟子前几个月在华阴城外发现了他的真正身份,及时下手诛杀,咱们明性峰都要被他变成鬼域了!”
洞渊真君的神色变,将教子大计暂时按在旁,先问起了宋崇明的事。云铮当时已被炼成傀儡,并不知道那件事的究底,却不妨碍他口中吐出活灵活现、有如今见的描述:“他和太华宗那件事时,潜入罗浮的李含光是类人,咱们都给他瞒过去了。若不是我到华阴城那边借水脉炼制法宝,正巧看到他和个同类鬼物见面,也想不到他的身份。”
他把当天的情形略加改动,隐去了池煦和乐令的存在,重说了遍,哀哀叹了声:“我还派他去找谭毅,原来谭毅就是被他那个同伴杀的。此事绝不能叫外人知道,不然咱们明性峰的声誉都要被他毁了,师父这些年的经营,怕是轻轻巧巧就要让人摘了果子去了。”
洞渊真君被宋崇明的身份震憾得说不出话来,远在嵩里峰上的乐令也为他们师徒的真正关系震惊了下——难怪几回见洞渊真君,他都是副宠爱徒弟的好师父模样,敢情那俩人竟是亲生父子……
旁抱着孩子的池煦仿佛问了句什么,乐令心不在焉,下意识便吐出了句“父子……”
这句话比嵩里峰上的罡风刺激,池煦双手抖,险些把怀里怎么抱怎么别扭的婴儿扔下去:“这是你的儿子?你……你在外头和女子……是凡人还是修士?”
他的声音不小心提高了些,也把乐令的心神从云铮那边拉了回来,连忙解释道:“绝无此事,湛墨就是我收来的弟子,并非我所出。只是这凡人的孩子我不知道怎么带,师兄天姿卓出,才识过人,必定能帮我养活他……”
他这副急着讨好的模样,池煦前所未见,忍不住偷笑了几声,垂下头掩住唇边笑纹,尽力平静地问道:“师弟这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