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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4

      欲仙 作者:五色龙章

    藏宗的不大样,也没准是为了炼制听话顺从的炉鼎特制的,那他辛苦练成的傀儡……就白白给秦休享受去了。

    玄阙老祖听了他的担忧,竟朗笑出声,待查看过云铮的状况,还带着几分笑意调侃道:“不是怕叫秦休受用了这炉鼎的好处,是你自己想要拿这傀儡当了炉鼎吧?这傀儡神炁精纯,修为差可入眼,容貌也颇有可观处,难怪你生出这样的心思了。”

    他这些日子越来越没有师父架子,乐令也去了几分拘束,听到这话并不觉着玄阙真的在怪他,也玩笑般答道:“他是什么人,我就算要养炉鼎也不养这样的。”

    “那该养什么样的?”玄阙老祖不动声色地往他身边挪了几寸:“像你那只蛟那样的?还是把秦休也弄成这样的傀儡,当作炉鼎采补,也将他欠你的都讨回来?”

    乐令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与秦休还有场人命官司没打,做成傀儡实在便宜了他。湛墨别的倒还好,就是太不听话,不拿我当作主人,事事都要出头做主……”

    他想到湛墨恢复灵智之后,将他强留在水宫的事,蓦然记起自己还在流砂底下镇压了个想困住他妖怪,苦笑了声:“看来我天生就没有妖兽缘,不是养灵宠的命。湛墨生下来之后,还要请师尊传授我些带徒弟的窍门。”

    玄阙老祖带的徒子徒孙颇不少,但乐令来向他讨主意时,他却是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当初养这个徒弟时的心思。以己度人,便觉着那还未出生妖龙的有些不顺眼,劝乐令不可太在意他:

    “那蛟已重投母体,将来出生了也只是个人身,却是不能再做你的灵宠。你难道要将个凡人带在身旁?且这回也没有送你转世时那样的法宝护持,他出生后是没有前世记忆和法力的,都要等修为高了才能慢慢记起。无论你要留他做奴仆还是打手都要等几年,先将他养在俞家就是了。”

    乐令叹道:“弟子舍不得。他自从跟了我,还不曾分开这么久过。以前这蛟就叫人关在地宫里,日子过得甚是凄凉,我怕把他丢在凡间,他记起前世后会难过。”

    自从湛墨为了他而死,乐令心里就直存着愧疚,总想亲眼看顾他。看玄阙老祖不肯松口,便长跪在云床上,拉着他的衣袖求情:“湛墨出生后又没有前世记忆,自然是我怎么教他就怎么长。我想把他带在身边,从小严加约束,以后长大了就会懂事些。”

    把这妖蛟带到罗浮去,也好叫池煦帮忙照顾二。万能近朱者赤,像池煦那样明事理、知大义……恐怕比他真收了池煦当弟子还难。

    不过,就算性情不好移,至少有罗浮的无趣功法比着,再叫他学六欲阴魔大法,他自然会生出兴趣。不至于等回到本门后,跟着本门那些小崽子们走了歪路,非要学血河大法或是修罗化身法吧。

    关于湛墨的将来,他已盘算了许久,绝不愿这蛟再长成原本那副性情。为了叫玄阙老祖点头,他恨不得真把自己当百十岁的小孩子,撒娇打滚儿挨个儿用上。然而眼前的师父最是知道他年纪的,再这么闹不好看相,只得按捺着急切,将自己的打算掰开揉碎地讲给玄阙老祖听。

    玄阙听着徒弟软语相求,看着他急得脸色微红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软下了心肠:“罢了,你的灵宠,你爱怎么养就怎么养吧。将来再不听话了,师父再替你调丨教性情就是了。”

    乐令惊喜不已,神识放出,隔着层层屋宇看了那妇人的肚子眼,恨不得湛墨此时就生出来,随他回到罗浮。

    看罢了未来的徒弟,自然还要谢眼前的师父。乐令就在云床上叩了头,再起身时看到玄阙老祖清俊温雅、却又威严不可逼视的面容,心里忽然猛跳了几下,仿佛失控了般将身子凑上前几分,在那双含笑的薄唇上烙下个轻吻。

    他的心跳得加厉害,神识与耳目仿佛都失去了功用,脑中只反复想着件事:他师父不愧是魔道第人,什么都不做也能引得人心神摇荡,六欲丛生……

    被他紧压住的那双薄唇打开了丝缝隙,诱惑着他探入深。他也似被什么鼓动着般,小心翼翼地将舌尖探入,点点品尝着其实已尝过无数次的唇舌,身体前倾得加厉害,双手为了撑住身子,已是深深陷入云间。

    低沉的笑声在他耳边萦绕,被他缠住的舌尖用力与他纠缠起来,手背上也覆上了另双干燥温暖的手掌。坐下云床太软,为了维持眼前的姿势,他的脖子越深越长,渐渐也觉出了几分酸胀,轻轻“嗯”了声。

    这声低沉沙哑,饱含着深刻入骨髓的索需之意,透过骨骼肌肉传到他脑中,将他自己从这场无意识的轻薄中唤醒了过来。玄阙老祖犹含着笑意的脸庞近在咫尺,身后的云铮也不知何时已恢复了灵智,那颗魔种随着他翻腾的心湖膨胀生长,悄然将信息送回了乐令识海中。

    这真是得寸近尺了。哪有做人弟子的,这样轻薄师父……

    他既愧且悔,连耳根都有些发烫,连忙直起身子,把云铮拉过来当挡箭牌:“师尊……”

    他开口,沙哑的声音便将他粉饰太平的打算击碎,引得玄阙老祖又低声笑了起来:“亲下怕什么,师父这副分神化身都是你的,就是被你吃净了也无所谓。”

    那个“吃”字格外着重,不仅是被调侃的乐令,连在旁的云铮都不难明白其中真意,心中怒意甚。乐令放开对他身体的禁制,容他说出话来,他便厉色斥道:“秦朗,你身为罗浮弟子,竟敢另投别派,还做出这等无耻举动……”

    乐令脸上薄红渐散,坐在云床上淡淡看着他,唇边含了了抹讥诮笑容。那双眼中褪了羞愧,便流泄出掌控切的沉稳,和全不将他当作人看待的淡漠。

    云铮心中颤,竟生出丝畏惧。然而那丝畏惧很快又为愤怒掩盖——被人控制着杀了自己心爱弟子的怨恨;落入自己后辈弟子手中,连喜悲都不由自主的悲愤;以及长久以来无来由的偏见和厌恨;让他忘记了自身的处境,横眉冷对面前的二人:“秦朗,你到底是勾结了哪里的邪魔外道,你们困住我又有什么目的?我是绝不会受汝辈胁迫,对罗浮不利的!”

    乐令神色平静地听着他说话,眼中清光如水,却是看得云铮有些心浮气躁。直到他那句斩钉截铁的誓言发出,乐令才终于开口,此时声音却已是清冷沉静、毫无火气:“云真人实在高看我了,我对罗浮没有什么打算。”

    他轻轻吹了口气,房内便似被那口气染了层淡淡血色,腥甜醉人的气息充斥鼻端。他的眼角微眯,脸上如桃花初绽,艳丽至极,也冰冷至极:“在下姓乐名令,道号元苍,云真人应当还记着这个名字吧?”

    乐令……从听说这名字那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