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 作者:五色龙章

    和他自己的有什么区别？他在这里闭关比在哪里都要安心。

    他也不需要再花心思计算与秦弼之间谁欠了谁少。就是他之前以为算得清清楚楚，还清了切因果，难道真的就还得清？他觉着因缘已经断了，将来却不定没有再结缘的时候，因果二字，从来都是由天不由人。

    这么想虽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却让乐令身心彻底放松下来，直接对秦弼说道：“我要修行会儿，请堂兄为我护法。”

    “你要突破境界了？是师父刚才指点过你，你就顿悟了？”秦弼的声音从迷惑到惊喜，把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就往云床那边走：“我这云床正在灵脉穴眼上，你到那里修行好。”

    乐令淡然笑了笑，毫不客气地随他进到内洞，坐到了正位于处小型灵脉穴眼处的云床上。之前服下的扶摇果灵气与云床下弥漫的灵气交相缠绕，将他的肉身由内到外包裹了起来，在任督两条人道中循环流转，转化为安定内敛的真炁。

    玄关中弥漫的丹气像是接近沸腾的油锅，而从人道流入的这道真炁便成了点入油锅中的滴清水，引得丹气在玄关中蓦然沸腾爆炸，点点雾状丹气充溢在玄关之内，自内而外爆开，硬生生将原本只有拳头大小的玄关胀大了近倍。

    雾状丹气被紧紧限制在他丹田之内，挤到极致，就像空中乌云，点点凝出雨滴落至玄关下方。丹气化为丹液，原本充溢着整个玄关，甚至约束不住地散入周身穴窍、透出肌肤之外的丹气烟敛云收，化作池精纯柔和的丹液，将已撑大的玄关填满了小半儿。

    而在这池如水银般沉厚的丹液中，之前炼就的道基真种仍在高速旋转，而其中真炁不收反散，看起来倒像是被泡化入丹液之中。萦绕在乐令身外，衬得他有若神仙的丹气消散，真炁亦是内敛，单看外表，他倒是像凡人些了。只是世上不会有这样仙骨珊珊，气韵出尘的神仙。

    到了这步，虽然还在筑基关内，但炼精化炁的工夫已算得上功行圆满。再温养阵子，以后就不必再行小周天凝聚真种，而是要令真种与丹液交融，以玄关为鼎、丹田为炉，坎离为水火，依八卦变化进退抽添，控帛火候，正式开始炼制金丹了。

    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如今他才修行不满百年，就已完成了炼精化炁这步，踏进仙术中关，比起前世修行魔功的速度也丝毫不慢。这其中固然有采补之利，可的还是因为这具肉身本就是修行的上根利器。

    连这具肉身也是师父为他选的，还特地在他转世时出手护持他的真灵，为他破解了胎中之谜。

    乐令缓缓睁开双眼，目中却是片空茫。他恨不得立刻就见到玄阙老祖，告诉他自己已看破前世迷障，以后不会再辜负师父的期待；可是才升起这样的想法，他就又觉着有些羞愧——玄阙老祖开解他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他竟到今天才终于看破，这悟性、这心性，还有什么脸见师父？

    他这点失态毫无遮掩地落到了秦弼眼中。洞中只有他们两人，秦弼自然是毫不避讳地走到近前，趁着乐令发呆时将他揽入怀中。

    温软的手指落在乐令腮边，将他的脸扳得侧过了几分，正对上秦弼满溢着思念和担忧的双眸：“秦朗，你是不是方才修行得不顺利，没能突破到预想的那步？”

    乐令的思绪不知是被这句话还是被他闪动的目光打断，失落地摇了摇头，就要向秦弼告辞。然而他的动作被十分强势地阻止了，秦弼并不打算叫他这么推净两人之间的关系，紧紧握着乐令的手，说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期望。

    “你修行中若有什么不顺利的，咱们可以互相参详，或者……也可以试着用双修之法，加快修行速度。”似乎是从清元洞天那次，又似乎是久以前，他理清了自己的感情那天开始，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许结成道侣的仙人都会转修彼家阴阳功法，因为以此法修行进度快，也因为双修会让道侣之间的关系为亲近。就算是那些开始只为了加快修行速度而结成道侣的修士，几百上千年磨合下来，也都会成为对举案齐眉的佳侣。

    也许千百年后，他们两人可以离开罗浮，换到其他州隐居，也做那样对神仙眷侣。

    秦弼的手轻柔地向下方落去，嘴唇先是印上了那双虽然近在咫尺，却完全印不进他身影的眸子，而后顺着高挺的鼻梁路向下，最后寻到了思念已久的柔软双唇。

    没有期待中的回应，但也没有预想中的抗拒。秦弼的心也柔软了下去，按着乐令的肩头，将他慢慢按倒在云床上，整个人覆了上去。两人唇齿相依、濡沫相交，静谧的洞府内渐渐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和漉漉水声。

    看着乐令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秦弼的心情顿时飞扬了几分。他低下头亲吻着乐令微红的眼角，灵活的手指落到整齐束起的衣襟上，将其层层拉开。

    雪白的肌肤在黛青衣袍的映衬下越发耀眼，而乐令的手指却已抚上了他的额头，擦去了不知何时渗出的汗水。这动作是激起了秦弼的激情，他偏过头吻了吻乐令的手心，右手已挑开了紧紧结在起的丝绦。

    “你之前说我会后悔，可是我心里总莫名觉着，若什么都不做，以后才会真的后悔。”最后的阻碍终于解开，秦弼低下头，口咬住乐令单薄的锁骨，微微用力，留下个鲜明的印记。“你我都已筑基，只要努力修行，金丹也在眼前。至少还有五百余年可以慢慢验证，将来到底是会后悔，还是会长相厮守。”

    长相厮守……这个词么动听。虽然秦弼不知道他本来的身份，以他们俩现在的身份看来，这个承诺也是弥足珍贵的。越是了解秦弼的心意，乐令就越不愿意他将这份感情放在自己身上，这不光是出于自身考量，还出于对秦弼的爱护。

    秦弼的真心，他不能予以同样的回报，却也不愿利用甚至糟蹋了。

    他抬手撕开了秦弼的衣袍，手探入衣襟之内路下滑，顺着布满汗水的暖热肌肤，落到了炽热而坚硬之处。秦弼落在他腰间的手猛地紧了紧，沉重地叹了声。

    强烈得让人目炫的快丨感从丹田下方直冲囟门，秦弼将身体向那手中送了几分，低下头亲吻着乐令湿润的双唇。点点粘腻的液体落到那只沁满汗水的手臂上，就在这令人几乎攀上云端的关头，乐令却忽然撤了手，拿住秦弼双肩，个翻身便将他压在了云床上。

    玉石的寒意和清澈的灵气从秦弼背后透了过来，他猛地个激灵，睁开还有些迷茫的双眼望向头顶。乐令却是已将他紧紧压制住，抬起手臂，紧盯着那点沾在腕子上的露滴，而后将其送到了秦弼的眼前。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