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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仙 作者:五色龙章

    在道藏楼看书,见他过去便骂道:“你怎么才来我这里?我算好了清元洞天关闭的日子,足足在这儿等了你天!”

    乐令连忙道歉,装出副哀戚神色,把从洞天中回来时发生的事跟他说了遍:“司师兄在洞天中被人杀害,我堂兄又误采魔草,害得云真人被罚面壁百年。我心里装着这两件事,时有些昏头,所以今日才过来。”

    徐元应也叹了叹气:“司邺是个好孩子,他入问道峰也才八十年,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呢?我听说池煦要去何童州替他报仇,此事也十分艰险,这孩子真是……”

    乐令反过来劝他:“池师兄已结了金丹,何童州又没有咱们罗浮这样的大门派,能有几个金丹修士?那个来惹事的已被他当场格杀了,可见他的修为不弱于人,再加上他的身份,散修联盟的人也不敢不给他个交待。”

    徐元应脸色难得有些愁苦:“金丹修士这样不要面皮,对筑基修士下手,根本就不可能是那人时兴起。何况他怎么就能确定那人在清元洞天?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咱们这步虚峰……嘿嘿,不知少双眼睛盯着……”

    正道名门和他们魔修也没少区别,只是做事隐蔽些,要面子。不像他们,谁法力高,谁讨师父欢心,就能光明正大奴役别人,杀几个同门也无人管束。

    不过这样九转十八弯的,他们不嫌累么?

    乐令陪着徐元应叹了阵,待他打起了点精神,便把臂膀上那条黑蛟给他看了眼:“这条黑蛟还是宋师弟辛苦自洞天中带给我的,可是性情有些过于黏人,咱们楼中可有什么驯养灵兽的书,能让我为他重塑性情?”

    徐元应两指捏着湛墨颈项,压制住他咬人的动作,脸上微带了丝笑意:“好灵蛟,本来早该化龙了,不过被人硬压了灵智和修为。你若替它恢复修为,将来遇上什么敌人也不必怕了。”

    他起身去架上拿了块玉简,到桌前拿空白玉简拓印了,递到乐令手中:“这块是《想尔经》,每天早晚为它讲几遍,再以真炁洗炼其经脉,它就能早开灵智,做你的助力。”

    乐令下意识地摇头:“能不能不开灵智,他的性子实在缠人,我方才以佛问真种替他清心,结果他就……”

    这么丢脸的事他都要说不下去了,徐元应却毫不在意地说道:“缠人不是好事么?比千辛万苦收个灵宠,人家不愿跟你,想方设法地阴死你可强了。这灵宠不能惯着,比如平常吃东西,喂些普通兽肉就好,别非要给灵兽的,也别给它太灵药灵草……你是它的主人,有禁制压制,怎么还能管不住他呢?”

    乐令白挨了顿骂,也没寻出替黑蛟另塑性情的法子。徐元应又替他印了块专讲如何饲养灵兽的玉简,叫他按着简中所写替它喂食洗澡,三五不时还要买灵兽丹饲喂。

    想不到养个蛟竟比养人还麻烦。乐令被徐元应数落得有些发懵,收起玉简,挎着湛墨,不知不觉就驭剑往山门处走去。

    下山路上,他见到了个极为熟悉的清俊身影,神智才下子回到脑中,远远便高声招呼道:“池师兄,你去哪里?”

    池煦并未做平常的打扮,而是穿了袭鱼肚白的轻薄道袍,素雅沉静,在柄银光闪烁的飞剑上,飞行速度并不算快。

    听到乐令的呼声,他才转回头来,怅然招呼了声:“秦师弟,我要出门历练趟,你这些日子没事不要出门,等周师侄和孔师侄他们回来后,也替我管束他们下,就让他们在本峰清修就是。”

    乐令自然知道他是为什么出去的,连忙问道:“此事师兄可报与师父知道了?何童州与我黄曾州相隔这么远,只你独自去那里讨还公道,万叫人害了怎么办?”

    池煦目中闪过道寒光,故作平静地说道:“你年纪还小,不要管这种事。我只是去查问此事的,不是去跟人拼命,怎么会出事?你好生跟着徐师兄学阵法,没事不要接近明性峰和问道峰的人……”

    他说着说着才想起乐令和秦弼的关系,又补了句:“你堂兄听说被秦真人罚了五十年禁闭,你过去也见不着他的。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他的飞剑蓦然化作道银光,划破长空。乐令并没追上去,而是按着自己的计划到了山下坊市,先买了个灵兽袋,又去后山捉了只山猪并带回洞中。

    湛墨化形为小蛟后,张开嘴只能含下半个猪蹄,但他牙口甚利,口咬下猪蹄,大口连骨头并嚼碎了咽下。乐令就在旁打坐,任它自己伸着头颈口口慢慢吃。

    这样来,湛墨终于不想吃他了。

    可还有样麻烦,就是湛墨吃东西时,身子也是紧缠在他胳膊上的,因此吃到后头那猪离得远了,它就会带着乐令的胳膊起去够肉吃,带得他时动,没法安心修行。

    48

    48、第 48 章 ...

    “自从铮儿与秦休合籍,就没出过件好事。”洞渊真君将云铮送至林钟峰面壁,回到太常殿便沉下脸,背着手在殿中踱来踱去:“朱陵老儿倒是养得好徒弟,勾得铮儿头栽向他……这不争气的……”

    他在殿里骂问道峰师徒之时,朱陵真人也在数落他的徒弟:“洞渊老儿不长脑子,教出来的弟子也样的傻。采摘魔草入药之事怎能承认?若不是明性峰的人胡搅蛮缠,怎么会翻出此事来?现在倒弄得倒好像他们与此事全然无染,云铮纯粹为你背了黑锅似的——”

    秦休面色淡淡,语不发地束手听训。朱陵真君端起茶杯喝了口,目光凌厉地扫向秦休:“商略的事你不必再管了。有为师在,要堆出少金丹修士撑门面都没问题,关键是你的修为要早些上来。五行精气有着落了吗?别成日和云铮在起,自己修行都不顾了。”

    秦休眉头微皱,终于露出丝不悦:“我本是托散修联盟的人去搜集了,可是池煦已动身去了何童州,我暂时不好与那边联系,怕是要等上阵子再问了。”

    朱陵真君冷哼声:“若现在就叫人去散修联盟,不过问下那个内门弟子的死也不合适了。个筑基弟子而已,池煦小儿倒当作正事来办,焉知不是普通的仇杀。”

    秦休眉间竖纹蓦然展开,抬起眼看着朱陵真君:“有金丹修士杀人之事是秦朗告知池煦的,他才能当场抓着那人。我叫秦朗来问声罢。”

    朱陵真君摇头道:“问道峰麻烦已不少了,你不要见他,免得池煦在外头出了事,景虚盯上咱们问道峰……他若自己来见你,倒可以见见。”

    待朱陵真君离开后,秦休抚着手腕自语道:“自然是他来见我。”他自大殿中缓缓步出,吩咐守在门外的弟子:“你去替秦弼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