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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4

      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作者:深海先生

    的灵魂还被禁锢在那,定是渴望解脱的。

    只有活着的人,还不愿释怀。那执念如同皮肉相连的断肢,曾在时间的浸泡中被麻痹,最后被最干净利落的死亡刀斩断,成了腐烂的疮疤。

    散发着恶臭,也撕心裂肺的疼痛着。

    疼得令人发疯,所以想尽切办法也要将伤口缝合起来。

    这感觉我何曾不懂。但假如招魂术真的有效,我希望别成功。我希望我的父亲能逃离他的痛苦,与我的母亲在天国重逢。

    仪式在王室的禁苑里举行。华美的陈设被收拾空,铺上厚厚的层红色朱砂。四面的孔雀石柱也被刷上深色涂料,黑色的纱布悬挂在柱子间随风飘荡,将壁灯的光芒也遮蔽。放置藏品的地方都换成了三脚香炉,里面燃烧着印度焚香,四周烟雾弥漫,阴森幽暗,宛如幽冥之地。

    祭司们披着黑色的斗篷,在门口朝拜月神,却与拜火的姿势截然相反,身体后拗,仿佛要折断脊背般。天空中划过乌鸦的喊叫,不可名状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我摸了摸袖口里镣铐的钥匙,意外的看见个高大的身影从侧面的走廊里款步进来。

    那人穿着身祭司式样的衣服,长长的衣袍没过脚踝,半面隐蔽在阴影之下,手里擒握着个星盘,眼尾挑起抹诡谲的笑痕。那是张恶梦般的脸。

    我的血液凝固,体温降到冰点。

    这刻我骤然明白,想要从这里全身而退,真的不是件易事。

    当年曾在波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沙赫尔维,回来了。招魂仪式会被国王接受,定是受了他的唆使。

    与他擦肩而过使我冷汗涔涔。我扫了眼四周,禁苑周围守卫森严,伊什卡德也在其中。与我四目交织的瞬间,我窥见他眼底闪烁的不安,点了点头。

    我拖曳着锁链走进去,通过禁苑里鹅卵石铺就的曲径,抵达尽头的观星台,眼望见台中央横陈个红衣黑发的人影。

    我拖曳着锁链走进去,通过禁苑里鹅卵石铺就的曲径,抵达尽头的观星台,眼望见台中央横陈个红衣黑发的人影。

    与他擦肩而过使我冷汗涔涔。我扫了眼四周,禁苑周围守卫森严,伊什卡德也在其中。与我四目交织的瞬间,我窥见他眼底闪烁的不安,点了点头。

    他静静躺在那儿。动不动,似乎在仰望着头顶的夜穹,却阖着眼。他戴了王族的抹额与头披,衣袍艳丽如血,红得惊心动魄。

    风扬起他的发丝,有刹那我以为他还活着。待走得近,我才发现他的面颊涂满了防腐用的蜡,双颊深凹下去,显露出骨骼的轮廓。

    我在那,伫立了很久,望着这个将我带来人世,却未曾来得及以父亲的身份跟我说上句话的至亲。有很话要从喉头里溢出,颅内却是片空白。我意识到我对有关他的记忆是如此少,少到我连悼词也乏善可陈。

    “很快,你就能见到你的父亲了。”背后响起声低沉的呓语,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被烫到似的退避了步。

    国王穿着袭殡葬的黑滚金袍,目光径直越过我落在观星台上,似柄锈蚀了的、血迹斑斑的铁钩,徘徊在我父亲的身上良久,又看向旁。

    “如果招魂不成功,沙赫尔维,我就将你亵渎王室的罪名处死,你将没有第二次机会表达你愿意效忠我的诚意。”

    “我本就是罪臣,怎么敢再胡言乱语蛊惑陛下?”沙赫尔维走到我身边,身上散发的森森寒意令我汗毛耸立,“只要陛下肯按我说的做,我定能将霍兹米尔王子从幽冥之境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不怀好意的停驻在我的身上。

    定与我有关。

    我扫视周围,想找到弗拉维兹的身影。我知道他定蛰伏在暗处,等待最佳的时机实施他的计划。

    仪式在祭司们的低吟浅唱中开始,父亲的遗物扔进观星台周围的圣火坛里焚烧。灰蓝色的烟雾聚而不散的笼罩着上空,在风中变幻形状,时而似兽群,又时而似人影。我被架着,推搡到观星台上,个蒙面的祭司提着把寒光必露的匕首朝我走来。要做什么?

    我挣扎起来,如待宰羊羔被按在我父亲的尸首旁。正打算打开镣铐,但抬眼的瞬,我注意到持刀人修长苍白的手指。擦过皮肤的薄茧似细沙拂过,使我立刻安心下来。他在,直都在。我只肖相信他,全心全意。

    匕首轻轻触碰我的手腕,却是反刃———划开的是他的手,鲜血滴在星盘之上,沿着槽口,淌在我父亲脸上。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担心地瞥了眼沙赫尔维与国王,希望他们别看出什么破绽。

    沙赫尔维正念念有词,手抓着尘土洒在观星台周围,就像传统的波斯葬礼中的做法。风势逐渐猛烈起来,愈来愈大,头顶的烟雾形成个涡流。

    “万能的安格拉,请将渴望光明的魂灵还回人世吧,作为交换,你可以带走他的至亲,我已将这鲜活的生命献给您!”

    原来他们是打算用我的命交换我父亲的命。在我明白这点的刹那,父亲的身体忽然被道狂风掀起,竟漂浮到半空之中。我的身体被道急剧的风流向上卷去,什么也来不及抓握住,双手在天旋地转之中将我牢牢拥住。

    我的身体向下坠去,倒在观星台边缘。那漩涡状的风流竟向有意识的活物样袭向沙赫尔维,双手从烟雾里探出,那刹那我隐约窥见张熟悉的面孔。沙赫尔维连呼喊都没有发出声,便被烟雾重重裹住。比我诧异的是沙普尔,他近乎痴迷似的伸出手想要纵身跃,但空中的漩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怔在那失神良久,失魂落魄地看着观星台上仍毫无声息的尸体,动也不动,眼底空洞洞的黑,让人觉得那里面被彻彻底底的掏空了,什么也不剩下。

    那刻我觉得他与死者无异。我意识到我可以趁现在杀了他,但拔出刀时,终究没能刺进他的胸口,只将他击晕在地。

    我想恨他,却只觉得他可悲可怜。但就作为个国王而言,他并不该死。不可否认这个王朝是萨珊历史上最强盛的时期。

    侍卫们朝我们包围过来,伊什卡德下令他们先去救国王,我知道他同时也在为我们争取时间。弗拉维兹拥住我的身体。我们在观星台的边缘,底下就是护城河。他的眼睛被稀薄的雾气笼罩,似黎明将至的夜空,有微渺而令人无法抗拒的光亮。那是我这生中最为之虔诚的信仰。

    “害怕吗?”他微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