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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作者:深海先生
我忙弯下腰,将它搂入怀里。
傍晚时,弗拉维兹的营地举行了场篝火晚宴。我躲在他的帐里没出去,好在弗拉维兹顾及我的尊严,也派人叫我出席。足边三脚香炉烟雾飘飘,我抱着小家伙,蜷缩在躺椅上,像个看尽繁华的迟暮老人。
目光落进烟雾里,我不期然的想起我真正的父亲,想起在罗马与他的相逢。尽管交集不过寥寥数面,他的关切,我却是能真真实实的体会到的。终于知道我的父亲姓甚名谁,是出于什么缘由离开我与母亲,也算了却了我年的心结。
我该恨我的叔叔吗?
的确是有些厌恨的。但我不愿与他兵戎相见,无意接替他执掌波斯。当然,这切还并不是定势,也许我的担心并无必要。我抬起手看了看拇指的戒指。宝石在火光中跃动着诱人而神秘的淡辉,宛如弗拉维兹的双眼。
比肩而立……
心中时矛盾如麻,我用手背挡住了眼睛,仰靠在椅背上。
小家伙似察觉了我的心思,爬上我的颈子,轻轻磨蹭我的脸颊。
我拍了拍他柔软的脊背,听见不知自哪个方向响起的声鸟鸣,心中猛地跳。
三短长。那是个暗号,是幽灵军团惯用的。
是谁找来了?
我轻手轻脚的走出军帐,寻找那声音的来处。不远处的密林里,有个光点闪闪,分明是种信号。瞬间,我确信了来人是谁。
摸到帐后,我潜进树影间,朝那信号小心翼翼的走去,眼前黑影晃,个熟悉的面孔便出现在面前。
伊什卡德在几步开外打量着我:“发生了什么,阿硫因?为什么你会投奔罗马?我听说了关于你的消息,实在不相信。”
“什么消息?”
“宫里传你通敌叛国,意图篡位,刺杀国王未遂。”
“令人齿冷。”心咚地沉,我冷笑了下,“出生入死这么年,没想到得来的是这个罪名。”
“没有安上什么罪名,只是传言。国王的态度倒很宽容,只说假如你愿意回头,他还愿意给你次机会。”
“所以是你自己要来,还是奉国王之名前来,伊什卡德?”我盯着他要见的匕首,退了步,伊什卡德是个尽忠职守的人,且假如他真的相信国王不会危及我的性命,说不定动手绑我回去。
他却立在那没动,挺拔的身影如块岩石,沉默了刻:“都是。我想亲自来问问你,为什么要逃走,逃到罗马的营地?而且,还从罗马皇帝的军帐里出来。他是波斯的敌人!你却从年前起,三番五次与他纠缠不清。我想知道这切的理由。你解释给我听听”
伊什卡德的质问仿佛雪上加霜。我本已置身三月严寒,眼下像坠入冰窖。我们曾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与战友,此刻他在几步之外,却似有千里之隔。
我吸了口气,笑了笑,头次毫无顾忌的坦率承认:“没什么好解释的。弗拉维兹是我的爱人,很久以前就是。如果这够得上通敌叛国,那么我的确罪大恶极。你想知道我出逃的缘由?去问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吧,假如你相信他的话。”
说完我转身向回走,身后阵响动,手被把拽住。坚实的臂膀将我拥住:“我相信你,我的弟弟。爱从来不是罪过。我知道你定受了很苦。”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撼了下。心底深处的烂疮好似终有丝活血流出来,被弗拉维兹麻痹的疼痛侵袭肺腑,让我猝不及防。
瞬间我忽然知道,我不是不悲伤,而是太过悲伤。弗拉维兹是我无法承受时药效最好的安神液,面对他,我感觉不到痛苦,它却在心底点点溃烂。
“哥哥……”我下意识的攥住他的胳膊,额头抵着他手背,“回去吧,但愿我们别在战场上相见。我求你件事好吗?”
“什么?”
“记得我寄放在你那的块头巾吗?那是我母亲的遗物。请你,务必想办法将它放进霍兹米尔的棺椁里去。”
“霍兹米尔的棺椁?”他惊诧地反问。
“嗯。他才是我真正的父亲。”我回过头,握住伊什卡德的手。“我知道你很震惊,但这是事实。”
“难以置信……”他摇摇头,黑眼仁里的疑色闪烁不定,“可据说,霍兹米尔并没有死,只是被国王囚禁在了光塔里,每天都有人送东西上去。起初,我还以为那上面的人影是你,后来才发现是宫中的侍从。”
“不可能,我亲眼见他……”
难道那时他只是昏死过去?
我思考,回忆起那时将他抱起的触感、他涣散的眼眸与嘴角的鲜血,心中惊疑难定。因为直游走在生死之间,我对活人是否死去的判断尤其精准,甚至有过为防敌人反扑而逐个检查尸体的经历。
我的父亲应是真的死去了的。可伊什卡德也断不会骗我,这是怎么回事?
“啊…看看这是谁啊?”
突然之间,伊什卡德背后的黑暗处响起个尖锐的声音,我心中大骇,可还来不及,就感到身上袭来道刺痛感,顷刻浑身僵硬。再看伊什卡德大瞠双目,身体晃了晃,竟也不能动弹了。
我们就已这近乎相拥的姿势,中了麻痹身体的暗器。
唯有双眼能动,我便见阿萨息斯从树林间钻出来,手里拎着条鞭子,盯着我狠戾的笑了下:“来人,把这对正幽会的波斯探子抬到陛下那里去。”
☆、第119章 【cxix】
听见这话,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恨不得将阿萨息斯碎尸万段。
我死死盯着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与伊什卡德被抬到个架子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的衣服被件件扒光,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仿佛被捉奸在床般。
伊什卡德的额上青筋暴突,我也几乎气得呕血。不敢想弗拉维兹看见我们的样子会作何反应,他会相信我吗,半是想相信也难的。
我闭上眼,感到架子被抬起来,走向篝火晚宴的方向。四周逐渐喧哗起来,拉丁语的戏骂声此起彼伏,有人靠近过来打量我们,咂舌称奇。熊熊火焰似乎熔烧到身上,我的浑身火辣辣的,耻辱至极。
个如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脚步声缓缓踱近,周遭顷刻变得鸦雀无声。
即使是闭着眼,我也感到了暴雨降临之前样的阴霾低低压下。
“巡逻的狼兵发现了他们,陛下,我想他们是打算里应外合,这俘虏明显是假意投诚,您为什么还留着他的性命呢?”阿萨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