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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作者:深海先生
你会见到他,但他也许跟你想象中的不太样,只要让他走出任何扇“门”,你就成功了。
想起沙赫尔维的话,我踟蹰地朝里面走去。就在这时,几丝清悦的声响从里面传了过来。
那像是竖琴的声音。我浑身震,顺着通往花园的鹅卵石小道加快了步伐。这地方看上去有些眼熟,我向四周张望着,总感觉自己曾来过这里。再往里行,斑驳的树影里显露出个优美的身影———尊雕像。
它的身边坐着另个小小的人影。那像是个孩子,正捧着架竖琴,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琢磨着琴弦。草坪上盛满了红色的异花,朦胧的阳光照出他头柔软的金发,在他洁白的衣袍上潋滟流转,勾勒出他精灵般漂亮的轮廓。花瓣随风在他周围翩翩起舞,这幕美得像幕画卷,个梦境。
心脏被无形的手擭紧,我失神良久,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走到了他的身后。
生涩的拨琴声里混合细微的啜泣———他在哭。
留在这太往事的老皇宫里,只会让我心上生疮。这句叹息忽而回响在耳畔,我的心颤了颤。
这是弗拉维兹,定是弗拉维兹。我听见个声音在心中说道。
他似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依旧低着头拨琴。
熟悉的曲调飘入我的耳中,这是弗拉维兹曾教我弹奏过的乐曲,与记忆里的天籁之音不同,我现在听到的乐音并不连贯,甚至有些粗拙。
“嘿,你好像弹错了。”我深吸了口气,声音颤抖。
琴声戛然而止。他闻音回过头来。他的样子是六七岁孩子似的稚嫩,那双蓝眸噙满了泪水,却透出不合年龄的忧郁。我下子找到了弗拉维兹的影子。我蹲下来,注视着还与我未曾谋面的爱人,忍耐住想拥抱他的冲动,笑了下。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抹净泪水,睫毛在白得病态的脸颊上扫下片暗影。
是了,弗拉维兹这个时候怎么会认得我呢?
我勉强扯起嘴角:“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迷路了,恰巧听见你弹琴,所以走了进来。”
弗拉维兹抱紧怀里的竖琴,好像被冒犯了似的,他盯着我,蹙起了眉头:“出去。这是我的秘密花园,不许别人进来!”
他脸上布满了胆怯,表现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我坐下来,努力使自己显得和善:“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只是来罗马进贡的位外宾。很抱歉我冒犯了你,所以作为赔罪,”我指了下他手里的竖琴,笑了下,“你的琴技不错,可惜弹错了,我可以教你这首曲子正确的指法,怎么样?”
他戒备地打量着我,却没有立刻拒绝,眼睛亮得像星辰。
我擅自拿起竖琴,在七根弦上轻轻抚过。
连我自己也未曾想到,过了这么年,我仍还将这曲子的指法熟埝于心。弗拉维兹立即被吸引了,他专注地望着我,像极了当年的我看着他。
“真好听……可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的?”他垂下眼皮,目光从我的手指落到那尊雕像上,“这是我母亲作的曲。”
胸口蓦然缩,我仍是笑着:“是位故人教我的。怎么样,想学吗?”
他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握起他的手,放到琴弦上,如同他曾教过我的那样,手把手的拨出深藏在记忆里的每个音。弗拉维兹的手小而冰凉,在我的掌心变得温暖。
有和熙的微风拂过,阳光温暖,落英缤纷,时光好像瞬间回溯,重演最初美好的日子。唯不同的,只是错位的我们。他弹得很认真,很快脱离了我的引导。当完整的弹下遍时,我夸奖他,他终于破涕为笑,就像尝到了美味的糖果。我从没见到他这样哭,这样笑,也曾有个寻常孩子的天真模样。
☆、第92章 【lcii】“光明降临”
我从没见到他这样哭,这样笑,也曾有个寻常孩子的天真模样。
这情景过分美好,美好得残忍。
“大哥哥,你为什么哭了?”弗拉维兹停下手,好奇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事。”我摇摇头,装作无所谓地笑笑,忍不住摸了摸他柔软的金发。他抬起头,凝视着我,抬起小手拂过我的眼睛,如当年初遇时为我拭去泪水:“你的眼睛真漂亮,别哭了。”
别哭,阿硫因。
眼眶里湿意突如其来的汹涌,我握住他纤细的手腕,瞬间忽然生出种冲动。想干脆停住脚步,永恒留驻在这幻境里,世静好。但这注定是妄想。
脚踝处袭来丝凉意,我低头看去,足下的草坪不知何时浸在了水里,是从边上的湖里漫上来的。我的心里咯噔动,隐约感到危机在逼近。
救弗拉维兹离开冥府,也许是有时限的。
“我们来玩躲迷藏好不好?”我蹲下来,搭住他的肩膀,温柔的劝哄。这瞬间我觉得自己像极了当年的弗拉维兹。
他点了点头,眨眨眼皮:“但我想先知道你的名字,大哥哥,我害怕你会迷路。”
“担心你自己还差不,”我捏了捏他的脸蛋,压低声音,“我叫阿硫因。”
———在拉丁文里是光明降临的意思。
我将这半句咽入肚里,这是弗拉维兹告诉我的。弗拉维兹将我当作他的光,而我也样。我们从相遇起,就拼了命的互相汲取彼此的光热,却不知对方血肉底下都藏着经年累月中沉积入骨的剧毒,注定遍体鳞伤才得以真正靠近。
既然他再次复生会忘记我的存在,那么索性不留痕迹好。
“好特别的名字,可以告诉我用拉丁文怎么写吗,大哥哥?”他展开手掌,将白嫩幼小的掌心举到我面前。
我怔愣了下,笔划地在他掌中写下了自己的名讳,正与弗拉维兹当年教我写名时模样,就仿佛是场命中注定的轮回。
他若有所思地收起手掌,我指指那扇门,“你躲到外面去,我在这儿数百下,就出去找你,怎么样?”
“你真的会来找我,不会自己走掉吗?”弗拉维兹懵懵懂懂地望了眼那扇门,攥住我的衣摆。他似乎幼时是个很怕孤独的孩子,就这样会,已经有点依赖上我了。我勾了勾他的小指,点点头。
“不会。我们定会再见面的。”我轻声许诺,努力压抑住颤抖的声线。
我尾随在他的身后,送他走到门口,叮嘱他不许回头,但前方小小的人影在迈过门前时,却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你的名字。”他回过头,小手伸向缕温暖的晨光,笑得天真无邪,“是‘光明降临’,我会记住的。”
我僵立住,点了点头,在他走出门口的刹那,眼泪终有夺眶而出的趋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