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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

      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作者:深海先生

    却没读到什么喜悦之情,平静是表象,再挖掘得深些,反而是种担忧。仿佛是为阿泰尔的遭遇,又像是在为我———这种奇怪的念头不知怎么浮现心头。

    “那个军符,你拿到了吗?”霍兹米尔忽然问道。

    我摇摇头,冷不丁想起了那个钥匙,出了声冷汗。对了,那个钥匙呢?难道是那晚落在弗拉维兹的房间里了?或者干脆落到他手里了?

    阿泰尔逐渐平静下来,我摘了点葡萄喂给它,习惯性的查看它的喙。当受到威胁时,阿泰尔会有意识的把密信藏在嘴里。它的舌头下果然有个小小的线头,我拽住它,便将个金属圆球拽了出来。

    我的心里咯噔动,背过身去,取出球的纸团。

    写纸团的人是伊什卡德,他们没有离开,而藏在海峡附近的艘船内。他们接到国王陛下的最新指令,里面提到了波斯的近况,命我迅速返回罗马,且定要拿到另外半战狼军符,否则,整个军团都将因我的渎职而受到诛连,包括我们的家族。而苏萨至今仍身陷囹圄,能救她的只有我。

    伊什卡德他们会设法回到宫里,在此之前,我先得拿到军符。

    我将纸团撕碎,看着碎屑风中乱舞,心神不宁。也许请求弗拉维兹将战狼军符交给我是最合适的做法,毕竟,他原本就与国王陛下有协议,现在皇权唾手可得,也是时候兑现承诺了。这样想着,我却隐约有些惴惴不安。

    “你似乎很在乎这只鹰的性命?”霍兹米尔的问话忽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伸手摸了摸阿泰尔的头颅,我忙抓住它的脖子,及时制止它的自卫性的攻击,却还是啄破了他的手。霍兹米尔在试图博取我的信任感,尽管不知他出于什么动机,但我非常感激他救了阿泰尔的命。

    “谢谢。”我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背,放缓嘴角,“将它弄到笼子里,你定费了不少功夫。”

    霍兹米尔无声莞尔,为我弹掉根粘在肩头的羽毛,神态十足似个审度儿子的父亲:“它很像你,宁可死也不愿被困在笼中,生而高贵。”

    我的目光不自禁的落在那破损的笼子上,越过诺大的白色殿群,呼吸不稳:“我可不高贵,只有高贵的金丝雀才愿屈于笼里。”

    “冒昧的问句,王子殿下在亚美尼亚过得如何?你的母亲还在世吗?”

    这句像针尖蓦地扎痛了我,转而我又感到吃惊,亚美尼亚国王和王后双双健在,他怎么偏偏想到问我的母亲?他知晓我能用波斯语交流,便应该能猜到我并非真王子,却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阿尔沙克,但我感觉你不像那只金丝雀。”霍兹米尔补充道,似在小心翼翼的进步试探:“你是孤儿吗?”

    我戒备的瞧着他,垂下眼皮,避而不答:“霍兹米尔王子,不知可否请你为我照我的鹰,假如它挣扎,就蒙住它的眼睛,它就不会乱动了。”

    “好的,蒙住他的眼睛。我知道了。”

    他望着我别有深意的回答,眼神里透出种悲悯与疼惜。我下意识的攥紧拳头,后退了步。

    “等等。”霍兹米尔欲言又止。

    我顿住脚步,疑惑的看着他。

    霍兹米尔几步走上前来,他的手按在我的手背上,目光扫过我的身体:“如果王子殿下需要什么帮助,请来找我。”

    不知是否是错觉,我感到股热流从他的指尖汇入皮肤,瞬间腹部的不适似乎减轻了许,我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恕我直言,我不是有意冒犯您……”霍兹米尔盯着我的眼睛:“尤里扬斯陛下的身体非同常人,王子殿下少与他发生接触为妙。”

    脸皮像被滚水浇过,我敏感地走开几步,又听他追上来的脚步声,像是很急切:“记住,别让他再碰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的身体会发生些变化,相信我,你不会愿意承受。”

    我的心里冒出股疑惑,但挥之不去的屈辱感犹如道猛兽扑来,逼得我匆匆逃离了露台,将霍兹米尔远远甩在后面。

    逮到那些跟踪我的家伙,我命令他带我去找弗拉维兹。他们是群宦官,我认得他们原本是君士坦提乌斯身边的侍官,但惟独不见那个最受宠的欧比乌斯。

    问之下,我才知道他进了监狱———并且是弗拉维兹亲自下的令,罪名是涉嫌与提利昂合谋,刺杀了君士坦提乌斯,意图篡位。

    “这是早有预谋的。个野心勃勃的蛀虫,就是他蛊惑奥古斯都接纳了那异端邪说般的阿里乌派教义,从内部腐蚀了皇庭。”脸惶然的小宦官这样形容道。

    但我却无比清楚,欧比乌斯只是弗拉维兹的傀儡,被牵出来顶罪的牺牲品。

    弗拉维兹在这场明目张胆的政变中俨然成了正义的勇者,不但及时命令禁卫军镇压了叛乱,保护了重臣们,在夜之间揪出了幕后凶手,为这帝国的舞台上演了出引人瞩目的护国英雄的戏码。

    我忽然想起昨夜的情形,大火里他从容不迫的身影。

    弗拉维兹就是特洛伊之战里的木马,他的势力悄无声息的渗透了君士坦提乌斯的腹地,甚至扭曲了对方的信仰。待君士坦提乌斯众叛亲离,大意之时,便由内而外举击溃。并且在这切结束后,将残局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不仅是弗拉维兹,是尤里扬斯,个深谙阴谋权斗之道的棋手。

    这样想着,我不禁感到浑身发冷。

    元老院坐落在宫殿入口的广场上,离弗拉维兹的寝宫有相当段的距离,光是步行到那我就已气喘吁吁,像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想到这是昨晚弗拉维兹的杰作,即使此刻衣衫整齐,我也感觉自己像被光天化日的剥尽了衣服。

    缓缓接近扇窗户,我侧耳凝听,传入耳膜的是片杂乱的议论声,仿佛坐在剧院里观演,好半天才分辨出个略为清晰的声音。

    ☆、第66章 【xlvi】豺狼之巢

    缓缓接近扇窗户,我侧耳凝听,传入耳膜的是片杂乱的议论声,仿佛坐在剧院里观演,好半天才分辨出个略为清晰的声音。

    “如今美索不达米亚北部简直就像片没了蜜蜂的蜂巢,那样富饶又脆弱!为了避免我们的宿敌波斯人趁虚而入,我建议尤里扬斯陛下尽快择日登基,越快越好!”

    “是啊!波斯对亚美尼亚垂涎已久,定会趁着罗马群龙无动攻势的!”有几个人连连附和道。

    这些议论令我不自禁心弦绷紧,真切体会到自己身在敌国,在群豺狼的巢穴里。下意识将窗子推开条缝,我向里窥望。

    紫袍金边的颀长身影映入眼帘,他的四面坐着清色白袍红襟的元老与官员们。在周围人们举手投足